酒鬼摘下帽子以後,展露出來的竟是一張極其俊俏的年輕人臉龐。
看模樣不會超過三十歲。
若非這一身打扮太過于随性邋遢,其實他的身形也頗為潇灑,稱得上是少見的美男子。
他把帽子放在桌上,擡腳坐下,笑道:“那姑娘的天賦不錯。”
“我告訴你啊,人家可是戰王妃,你少打人家的主意。”
女掌櫃伸出食指點了點他,語氣夾着點酸味。
酒鬼不以為意,“王妃也好,皇後也好,學醫隻看天分和心性,跟這些虛名無關。”
“你以前從來不收徒弟的。”
女掌櫃常聽聞戰王妃是個草包。
她不能理解,酒鬼為何會看上謝千歡。
“我沒說我現在就要收她。”酒鬼懶洋洋斜躺在椅子上,一雙星眸意味深長,“隻是,我這一身本事,是時候找個傳人了......”
另一邊廂。
謝千歡在街上找了半天,沒找到之前追出去的謝炎。
她琢磨着要不要自個兒回府的時候,恰好看見一臉晦氣的謝炎,拍着衣領從前頭走過來。
“歡歡!”
謝炎擡頭瞧見謝千歡,頓時展眉一笑,朝着她跑來。
他握緊拳頭憤憤道:“你說得果然沒錯,那男的是裝病!我追上他以後扒了他的衣服,兇前有三根針,我把針拔了以後,他就變好了!”
“有些疑難雜症我可能治不好,但是在看病這方面,我的判斷沒有出過錯。”謝千歡淡淡道。
“沒想到元璃郡主是一個騙子,虧我還真以為她人美心善。”
謝炎忿忿不平。
謝千歡拿出幾錠白銀,“哥,我想把花月樓的大堂租下來開醫館,你幫我去跟掌櫃的談一下。”
“歡歡,你現在可真闊氣。”
看見謝千歡随手就拿出這麼多銀子,謝炎不禁咋舌。
不愧是地位在一衆禦醫之上,皇帝屢屢下旨獎賞的禦用神醫,有這些金銀錢财,縱然在戰王府被蕭夜瀾虧待,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
“還有一個人,你幫我打聽打聽他的身份。”
謝千歡再一次回過頭。
她心裡始終十分介意剛才萍水相逢的酒鬼。
直覺告訴她,那酒鬼的背景絕不簡單......
天香樓最頂處。
在侍女的指引下,穿一身白衣的元璃郡主走上台階,來到随風舞動的層層薄紗前。
隔着薄紗朦胧可見的,竟是蘇瑜兒的身影!
“蘇姑娘,别來無恙。”元璃郡主冷冷道。
“你約我來做什麼。”蘇瑜兒回過身看着她,“我們的計劃早已拟定,在成功之前,似乎沒有相見的必要。”
元璃郡主咬唇,“我希望你和墨塵公子可以把計劃提前。”
“為什麼?”
“今天,戰王妃來同善堂了。”
“莫非她拆穿了你的把戲?我早說過,你又不是那等沒本事的人,無需刻意耍小花招來聚攏人心。”
蘇瑜兒皺起柳眉。
元璃郡主對她的指摘頗為不服,“百姓愚昧,我若是跟尋常大夫一樣慢吞吞治病,怕是要幾十年才能積累到現在的名聲!”
“算了,謝千歡拆穿你以後呢?她還想幹什麼?”蘇瑜兒問。
“她說她要開設一家醫館,專門盯着我。”
元璃郡主不由自主攥緊了手掌。
“我已經被她惡心夠久了,你這才到哪裡。”
蘇瑜兒聽完,譏嘲地笑了一聲。
這不禁讓元璃郡主感到不滿。
她冷道:“等戰王妃把醫館開起來,隻怕對你我皆有不利,還是提前行動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