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包間的門被打開。
在唱歌的人無意間一回頭,然後沒了聲音。
他進去後很快就發現了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的人。
盡管她拿外套蒙住了頭。
李玉清跟卓簡隔着三個人的座位,并沒動,隻是冷眼看着傅衍夜朝着她走近。
又過了幾首歌的時間,突然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大家好像都走了。
獨獨落下了她。
卓簡其實也有點困了,酒精弄的頭疼起來,她擡手輕易拉下臉上的外套。
果然,前面唱歌的人已經都不在。
隻是......
有人坐在她旁邊。
是黑西褲,所以不是李玉清。
李玉清今天穿的是休閑。
她想到是誰的時候已經泰勒與,看到他。
周圍鴉雀無聲。
她的手無意間碰到旁邊平闆的播放鍵,然後一首他們熟悉的老歌又緩緩地開始。
而他們還相視着。
像是在夢裡。
不然,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為什麼哭?”
許久,他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隻是這樣低沉的一聲問。
為什麼哭?
卓簡不想他知道這件事,不知不覺看他的眼神就生氣倔強的。
傅衍夜卻像是偏要她說出一個答案來,又叫她:“卓簡,回答我。”
“在餐廳的時候,不是演戲嗎?”
“演戲?”
傅衍夜蹙眉。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卓簡反問他。
傅衍夜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邃,他沒想到她這麼分得清,最後冷笑着說:“因為是演戲,演戲就要全套,今晚那些人都知道我住在哪裡,如果你不在,他們自然會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麼。”
“我們發生了什麼?”
卓簡還是那麼直直的問他。
傅衍夜沒想到竟然一直被她問,突然生氣,轉身擋住她的視線,坐在她的膝上,捧着她一張濕漉漉的臉望着她倔強的眸,更為冷沉的問她,“你沒資格問我,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哭?”
她為什麼要在人海裡哭?
為什麼像個可憐蟲一樣将自己的臉蒙着?
她難道不知道,她那樣蒙着臉哭的顫抖的樣子,欺瞞不了沒任何人她在哭。
她想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受了委屈麼?
在他們這段該死的刻骨銘心的感情裡。
“我腳踝疼。”
卓簡望着他半天,眼淚又落下來的時候,她極為軟弱,聲音都模糊不清。
她想走,想要迅速逃離。
可是他在她腿上,以這樣暧昧的姿勢,然後捧着她的臉逼問她為什麼哭。
為什麼他要這樣?
要放手就好好放手,為什麼在這樣的深夜,在她醉的不清醒的時候又來找她。
她好怕自己克制不好自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她極力的控制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她的聲音一發出來,她就知道,她快控制不住。
她想要控訴,想要委屈,像他們的女兒那樣毫無顧忌的在他面前大哭,對他撒嬌,叫他心疼哄她。
“腳踝疼?”
傅衍夜質疑她。
“嗯,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