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滿眼都是怒容,怎麼都沒想到宋徽居然會站出來,摻和這一腳。但一想到,他這三兒子是宋徽的女婿,倒也沒什麼覺得好奇怪的了。
他怒極反笑,滿眼都是嘲弄:“愛卿,人證物證確鑿,他自己也承認了,這件事還要如何查?你不要因為私情,而丟失了公道大義,鎮國將軍與雲家軍的死,朕必要這逆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宋徽額頭不禁冒出一層汗水,他擡起頭來凝視著皇上銳利的目光:“陛下,翼王他是什麼性子,你應該比臣更加了解。他素來最是憨厚老實,怎會為了一些私怨,就大動幹戈,設計坑害鎮國將軍和雲家軍呢?”
“況且,臣剛剛聽這周成說,他們調動了十幾萬的兵士,翼王從來不涉黨政,手上沒有任何的實權,他怎麼可能有本事調動那麼多的兵力,犯下這種滔天大罪呢?”
皇上眯眸,冷冷地凝著宋徽:“以左丞相的意思,你認為,這兇手另有其人?”
宋徽自知,他現在站出來,竭盡全力保翼王,已然將整個宋家都扯入了這場災禍中。
可是,翼王是婉柔的夫君,他身為婉柔的父親,根本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翼王像一個提線木偶般,替某些人擔下這種滔天大罪。
宋徽頭皮發麻,一字一頓擲地有聲道:“是,臣懷疑另有其人,翼王不過是一個頂罪,背鍋之人。”
蕭玄睿的目光冷凝下來,冷冷地掃向宋徽。
“哦?左相大人以為,這另有其人,究竟是誰呢?”
宋徽挺直脊背,擡起頭來看向蕭玄睿......翼王看到這一步,他心底慌亂至極,不,不行,這件事不能再將宋家人扯進來。
所有的一切,皆由他獨自承受就夠了,左丞相是婉柔的父親,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他決不能讓左丞相卷進來。
翼王擡起頭來,狠狠地推了宋徽一把:“左丞相大人,這件案子,並沒有任何隱情。從始至終都是本王籌謀策劃,暗害了鎮國將軍與雲家軍......其實本王與鎮國將軍的恩怨,遠不止那一件小事。”
“本王幼年時,曾經遭到鎮國將軍的刁難與羞辱,本王懷恨在心依舊。沒人能體會,本王對雲傅清的恨......這恨,唯有他死了,才能消彌。還有,至於本王為何能調動十幾萬大軍,那當然是與本王偷了父皇的虎符有關。早在離京前,本王就已經將父皇的虎符,拿到了手裡......”
宋徽被推倒在地,手肘剮蹭在地上,蹭破了掌心,那絲絲縷縷的血冒出來,都抵不過心頭的痛。
他怔愣地看著翼王,半晌都沒消化掉,他這番言語。
皇上聽聞此,立即反應過來。
“怪不得,朕這幾日,翻遍了皇宮,都沒找到虎符呢,原來是你這逆子偷走了虎符。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這逆子,也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朕若是再不治你的罪,如何向將軍府,向天下臣民交代?”
“來人哪......”
“慢著......”雲鸞及時出口阻止。
皇上扭頭看向雲鸞:“雲鸞,怎麼,你還有話要說?真相已然大白,翼王就是殺害你父兄的兇手......”
雲鸞忍不住輕聲笑了,一雙眼眸溢滿酷寒,那笑意未達眼底。他們想用一個翼王,就將這件案子揭過去,未免想得太過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