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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馬某何辜

三國之涼人崛起 文二郎 3508 2024-01-31 01:14

  曹操布一盤大棋。[<

  大漢不亡,誰能執掌天下?

  唯有朝廷!

  單單為今之計朝廷也不過是在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夾縫中求生存罷了,朝廷比上其他諸侯,實際上也不算太弱。一座河南尹,曹操的兖州與劉備的荊州加在一起,也是聯結三州的龐然大物。

  北面與涼國的關系長達二十年的暧昧,使朝廷一直沒有向北平叛的打算,而南面的孫堅對諸州皆有野心,上下盡是虎狼之輩,朝廷内部又多有分歧……曹操的日子不算好過。

  不過在如今,形勢在不經意間生了很多變化。

  因為朝廷多年不力,已經成為别人眼中的傀儡而已,也換來了三州安甯。至少現在,無論馬越還算孫堅,都沒打算直接與朝廷為敵……他們要跳過朝廷,直接開戰。

  馬越欲在徐州拉孫堅下水,而孫堅則打算趁這個機會沖破涼國在益州與徐州對他的封鎖。

  這将會是一場南北大戰,曹操打算趁火打劫。

  打到孫堅的腦袋送到洛陽,打到馬越加封涼武王的谥号!

  到時候……這天下曹孟德說了算,海内清平,豈不快哉?

  隻是以小博大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曹操要想依靠朝廷的些許兵勢達成自己的願望……可能性很小,但曹操卻非常清楚,他會成功。

  馬越以為朝廷是他手掌上的玩物,不必理會;孫堅以為朝廷積貧積弱,覆手即滅。

  但曹操認為,即便他隻有一萬兵馬,隻要朝廷的大義還在,最終的和平就會達到!

  從皇宮出來,曹操便徑自走向丞相幕府,召集自己的親信商讨未來會在徐州或是益州爆的戰争。

  朝廷必須要出手了,從前寬待涼國是因江東勢大,馬越總比孫堅對朝廷要來得尊敬;但如今江東已經被涼國全面壓制,論地盤、人馬、财富江東皆要比涼國差上一線……也就是說,天下平定不再是一個笑話或夢想,而是真變得切實可行了。

  如果朝廷再不出手,讓馬越從赤手空拳打下整個天下,百姓對朝廷哪裡還會有一點認同感?到時候天下不就真姓馬了!

  ……

  曹操朝廷的打算暫且不提,豫州的局勢出現了新的變化。

  領五千涼國騎兵駐紮在豫州的一直是馬越的侄子馬岱,年少時曆盡磨難的馬岱比起成長在早期要過曆史上馬氏最出名的馬,甚至在現在也可以說是馬氏小輩第一人,功績穩壓一心為涼王保駕護航的馬一頭。

  馬岱對自己的定位,便是要像叔父年輕時那樣,獨領一州。

  豫州是個特别的地方,事實上即便皇都在司州,豫州也一直占據着天下最富庶的地域,在天下諸州中始終享有無與倫比的尊貴地位。

  這裡有沛國,有颍川,曾經是天下的文化、政治中心,拱衛着漢帝國的展,源源不斷向洛陽輸送着人才。

  馬氏想要在豫州傳播自己的影響,無疑是十分困難的,因為豫州人的驕傲甚至更勝司州一籌。

  馬岱在這裡的生活可想而知,是艱難而不易。

  刺殺、下毒,甚至造反……從來都沒有聽過。

  馬岱在領涼國豫州牧之後頭一次感受到那些忠義之士竟是如此的可惡而又可恨,他不止一次地希望當初領豫州牧的是他的兄長,馬馬孟起。

  因為作為一名年少時在洛陽長大的馬家人,他見識過洛陽當年的繁華與文化,習得也是禮儀之道,性格中更有西涼人的豪傑氣概,這種性格鑄就了他在某些事情的處理方法上有些偏執……近乎于傻。

  對敢于為了袁氏刺殺他的人,但凡被活捉的……他竟然一個都沒有處死,甚至專門在汝南郡沈亭建起一座牢獄,專門關押他們。

  馬岱對這些人心裡其實升不起仇恨,更多的是一種……敬佩。

  在袁氏覆滅的十餘個年頭後,這些幾近蒼老的男人們仍舊仇視着馬氏子弟,甚至前赴後繼,兄終弟及,父死子繼……這難道不值得敬佩?

  可在身邊追随的這些老涼人中,他無法找到關于忠義的答案。

  老涼州人對忠義的理解大多構建在生活的變化,而并非禮義的堅持……如果馬氏在今日覆滅,所有的涼州人大概都會在天下掀起一場瘋狂的複仇熱潮,但這絕不會因為是馬氏在統治他們,而是因為涼王馬越為他們帶來了美好的生活。如果馬氏不在了,這種生活便會消失不見,乃至令他們重新回到缺兵短甲的貧困中去。

  所以他們會複仇。

  像中原的仁義之士所奉行的忠,是那種‘你是我主家,所以你死了,我會為你複仇,如果我沒有成功我的兒子會繼續拿起我遺落的刀劍,直至複仇成功。’這是一種近乎于單純的忠義。

  涼州人則更實際一點兒,或許這種複仇的效果是一樣的,但作為一名涼州人,馬岱很清楚這中間不同的是什麼。

  因為他沒有體會過,中原人的那種忠義。

  就像在他還年少的那個時代,他的大伯鎮守涼州為護羌校尉,韓遂的叛軍如火如荼數次兵臨榆谷,那時候馬騰就總将一句話挂在嘴邊。

  他說,‘涼州叛軍順風仗百戰百勝,但一旦遇到大的挫折,就破膽了。’

  因為隻有涼州人才能在涼州這塊土地上戰勝涼州人,哪怕是并州軍或是白馬軍也不行,高原的氣候不是他們能夠适應的,至于中原精兵,那是什麼?能吃嗎?

  如果涼州人敗在涼州人手下,他們多半會服氣,然後放棄為主家報仇甚至會加入敵人……因為勝利在他們的頭腦裡往往意味着更好地生活。三十年前這塊土地還奉行着燒殺搶掠,你不能強求他們信奉什麼強者為尊之外的事情。

  正因如此,馬岱這個僞州牧才會除了聯結大氏豪強之外最多的時間都放在沈亭獄裡,他無法像他的叔父一般對這些忠義之士痛下殺手。

  人與人是不同的,如果是孟起兄長領了豫州牧,馬岱有充分的證據會相信兄長會讓豫州叛賊的血染紅颍水禹水兩條河流……但他,不行。

  因為他是馬岱啊。

  沈亭獄稱不上是一座牢獄,如果一定要将這裡當作牢獄的話,這裡無疑是全天下對待囚犯最好的牢獄。

  通常牢獄是一日一頓的夥食,而在這裡,馬州牧親自下令一日三餐,就像涼州最精銳的軍隊夥食一般……這裡沒有兇狠的獄霸也沒有可畏的獄卒,有的隻是九百多名左右侍奉的僮仆。

  甚至于,這裡的犯人們還根據自己的喜好擁有諸如筆墨紙硯、鼓瑟琵琶一類的生活用品。

  如果排除掉外面那三座常駐五百覆甲軍的大營,這簡直就是一座人間天堂。

  所有人都覺得馬岱這樣做非常危險,就連馬越都在沈亭獄建立之初接連傳信希望馬岱停下這個危險的想法……哪裡會有人建立一座關押九百多名士人遊俠的牢獄,沒有囚室而像富麗堂皇的官邸一般還未每個人安排小厮?

  除了囚禁了他們的自由,不讓他們與外界接觸之外,囚犯的生活甚至比外面還好上幾分。

  但在馬岱一掼堅持下,馬越也沒有言辭激烈地說什麼……僅僅是命鮑出再領五千覆甲軍駐入豫州。

  因為馬越讀出了馬岱背後的心酸,一個涼州人,一個馬氏子孫,獨自在遠離家鄉千裡之外的豫州生活,盡管他娶了妻生了子,但那是一種怎樣的危險?馬越不清楚,但劈柴武士傳回的密信告訴了他……豫州牧建起一座沈亭獄用以關押刺殺他之後被逮捕的刺客。

  足足有九百餘人,這還不算那些已經死在覆甲軍強弓勁弩之下的敵人。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馬某知道,諸位盡是中原忠義之士,馬某本與爾等無怨無仇,但諸君欲将馬某除之而後快。”馬岱點着頭,坐在沈亭獄中搭起的高台上對台下一衆囚犯說着,“但馬某不會殺害你們,即便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們離開這裡,仍舊會攥着刀劍來殺我,我依然不會殺害你們……這不單單是因為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更是因為馬某不願讓自己的手上沾染到忠義之血。”

  台下的囚犯曾經各有身份,即便在這座别開生面的沈亭獄中他們許多人仍舊維持着原本的神火,甚至很多人每日操習武藝,身體還健壯了些。

  不過馬岱用這樣一種另類的方式豢養着他們,或許他們仍舊對馬氏充滿仇恨,但對于台上這位豫州牧,并沒有曾經那麼多的殺意。

  “你們許多人刺殺馬某是因為馬氏與袁氏的血海深仇,這的确是深仇大恨。袁本初使人陰殺我的弟弟,不及弱冠的弟弟死在強弩之下,弩矢穿兇而過。後來袁氏因叔父的複仇而滅族……接着你們來刺殺我。這裡是袁氏故地,你們許多人都是袁氏一族的門生故吏,所以我不怪你們。”

  “但是我曾聽人說過,秦滅六國為大勢所趨,而秦二世為高祖誅滅亦因其不道!”馬岱奉手而言,“諸君曾受過袁氏恩惠,因而為袁氏效死,還以忠義。而馬某以德報怨,以忠義奉諸君,在下不求諸位以忠義報在下,隻求……莫要以怨報德,否則,馬某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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