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返程的随行人員比來時增加了一半還要多,其中有着一個位叫燕回的大爺。
在氣場候機室的時候,展小憐見鬼似的看着他,“燕回,你去了嗎?”
燕回當着展小憐的面,伸手把自己帶着的護照什麼的打開,展小憐就掃了一眼,發現名字是燕子歸,等于說他給自己弄了個新的身份證,他跟之前那個被禁止入境的不是同一個人。
展小憐冷笑一聲:“燕回,你可真是……”
燕回伸手一彈,吊兒郎當的說了句:“爺高興。”
燕回帶過來的保镖在接了一個電話以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爺,剛剛接到通知,李晉揚……”
燕回挖着耳朵:“他還沒死?回就回,關爺屁事……”頓了頓,又說:“讓那些東西少多嘴多舌,要不然爺割了他們舌頭。”
那人趕緊點頭應道:“是。”
展小憐真是懶的搭理,帶着費小寶走遠點,幼稚,趕緊離的遠點,生怕費小寶到時候脫口成髒。
燕回就跟着展小憐,賴在後面,管家他還順利過了安檢,人家證件齊全手續合法,什麼問題都沒有。展小憐一點辦法都沒有。
上飛機以後,作為就在展小憐旁邊,展小憐把費小寶安頓好,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費小寶一上飛機就發焉,小臉白煞煞的,不吵不鬧,特别安靜,看臉色的表情有點昏昏欲睡。
展小憐知道小寶正在醞釀暈機,過程漫長,有時候下了飛機以後,有時候是在路上,還有時候是到家裡,反正可憐的小家夥肯定是要吐一遭,這個也不是病,展小憐也不敢給這麼小的孩子吃暈機藥什麼的,就隻能這樣,醫生說了,以後經常坐飛機就好了。
剛閉上沒兩分鐘就覺得身上多了什麼東西,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她塞在下面的毯子蓋在他身上了,燕回正托腮盯着她看。
展小憐開始冒火,“你看什麼看?”
燕回慢條斯理的坐好,翹着二郎腿說:“喂,妞……”喊完了,覺得自己要改口,清了清嗓子:“小憐……”
展小憐再次睜開眼睛:“你别喊我小憐,這名從你嘴裡出來,我聽着膈應。”
燕回把展小憐身上的毯子拿過來,突然撐起來,往展小憐頭上一罩,自己跟着鑽進去了,自欺欺人的說:“現在沒人看到你跟爺了,繼續跟爺說話。”
展小憐手忙腳亂的就想把毯子扯下來:“你幹什麼呢?趕緊拿開……”
燕回一把按住她的手,“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動什麼動啊?”
毯子很薄,也透光,兩人都看得清對方的臉,展小憐簡直是氣急敗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你到底想幹什麼?”
燕回裝模作樣的“噓”了一聲,“咱們小寶在睡覺。”
展小憐瞬間抓狂了,“你有什麼小寶,别亂扯關系!”
燕回理所當然:“遲早的事……”
展小憐伸手對着他臉上抓過去,被氣的,一定要抓花他的臉才解恨。
燕回大怒:“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爺哪不好了?爺一個女人都沒帶是不是?以後都不帶女人,不玩女人,你非得扯着以前的事不放,爺都知道錯哪了,你憑一直什麼?”
展小憐深呼吸:“我不管你以前還是現在,我跟你沒關系,你别自己往我身上扯!”
燕回一個猛撲,把展小憐按在座位上:“什麼叫沒關系,你他媽跟爺睡了那麼長時間,叫沒關系?你不高興,不就是因為爺在外面玩女人,書上說了,要給人改錯的機會,爺保證發誓都沒用,那你跟爺說,要怎麼樣才有用?……停,不準說怎麼樣都沒用!爺會生氣!”
展小憐順着兇口,不讓自己背他氣死,“我要睡覺了,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就……”
話沒說完,燕回已經探起身對着她的嘴堵了過去,這可是她說的,她睡覺的時候他愛怎麼着就怎麼着,他就是想親她一口,這個要求絕對不過分。
展小憐肺都被氣炸了,這是要短壽的節奏,她可不能死,小寶還等着她照顧呢。拳頭握的緊緊的,身體被燕回給摁住,身邊還有個小寶,她還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展小憐掙了幾下沒掙動,然後安靜下來。
燕回按着她啃了半天,啃的氣喘籲籲,然後從她面前擡頭,看着展小憐說了句:“你說的……爺愛怎麼着就怎麼着……”
展小憐伸手抹了下嘴唇,都抹出血迹了,頓時被氣的頭皮都發麻,“你有毛病啊?你是狗還是什麼東西?”
燕回立刻舉手保證:“爺以後一定注意!”
展小憐猛的吼了一聲,“誰跟你有以後?”
頭等艙的位置少,展小憐把毯子拿掉才發現,他們坐上了之後,位置都空着,沒人往上坐,展小憐瞬間又有種抓狂的感覺,立刻問他:“你是不是有錢沒處花了?這個你包了幹什麼?你有病啊?”
燕回把毯子拿下來:“爺這是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展小憐深呼吸,把身體朝着費小寶那邊轉了轉,半側着身體,手試了試費小寶的額頭,沒覺得發熱,安心的閉上眼睛。
燕回陰着臉,看了眼展小憐的臉色,粗手粗腳的再次把毯子往她身上搭,展小憐閉着眼睛直接掀了,燕回不管,再次搭上去,不蓋也要蓋,要不然她今天就别睡了。
最後展小憐放棄了,安安分分的睡着,燕回在旁邊跷着二郎腿,漂亮的空姐妖娆的從身邊走過,燕回看看展小憐的臉,又看看空姐,然後又看了看展小憐,又看了看正站着艙口準備教乘客做有氧呼吸的空姐,突然對那空姐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空姐邁着标準的禮儀步伐走過來,對着燕回微微彎腰,禮貌的詢問:“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燕回朝着後面指了一下,說:“長的太醜了,礙爺的眼,往後面站。”
空姐漂亮的臉蛋上标志性的微笑瞬間裂開,但是職業素養還是有的:“先生您真會開玩笑,好的,我這就站到後面。”
展小憐聽到聲音睜開眼,真是聽不下去了,人家站那礙他什麼事了?不要臉。
少了一個礙眼的在面前晃蕩,燕回滿意了,也閉着眼睛。
頭等艙位置少了空姐給顧客做指引,重新過來一個空少,年輕英俊,一身制服極具誘惑,展小憐睜眼就看到了,年輕好看的小夥子,總歸會多看兩眼,燕回立刻不爽了,對那小夥子勾勾手指:“你過來。”
空少禮貌的詢問:“您好先生,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
燕回極其不耐煩的說了句:“滾後面去,别往爺女人面前湊。”
空少的臉都扭曲了,“先生……”
展小憐這下是沒法不管了,燕回旁邊的女人就她一個,不知道的人是不是以為她是女色魔啊?“小哥,你别搭理他,他發神經呢。”
空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對展小憐點點頭:“好的女士。”
燕回舉起手看了看,想着打他混蛋一頓,自己剁下一隻手值不值得,最後覺得不劃算,那等下飛機以後再劃花這小子的臉,讓他勾引自己的女人。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翻個白眼,不搭理,神經病,愛怎麼就怎麼着,别打擾她睡覺。
展小憐回安享小鎮,費小寶當天晚上就吐的昏天暗地,不過第二天就生龍活虎的去幼兒園了,一聲都沒哭鬧過。
薇薇安已經提前和展小憐拉開距離,在公爵府後面的一幢老房子裡養胎,龍谷這世間罕見的多情二少突然就成了龜孫子,薇薇安這就跟油米不進似的,晚上睡覺是分開的,龍谷要是靠強行入侵房間,薇薇安就敢抱着肚子一直嚷疼,龍谷也不知道真假,遠離。
展小憐送費小寶去幼兒園,燕回就跟在後面晃,這人就算奔四的年紀,行為舉止也跟四十歲成熟穩重的男人不搭界,正沒正行,坐沒坐樣,就連走路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展小憐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走,那回頭率不知道有多高,畢竟長着一張東方人的面孔又漂亮成那樣的男人實在不是經常看到的。
“喂,”燕回跟在展小憐後面晃,“你兒子都上學去了,你跟爺說句話行不行?爺都跟了你好一會了。”
展小憐站住腳,回頭看向燕回,問:“燕回,你是不是非得我對你說難聽話你才消停?”
燕回攤手,吊兒郎當的說:“難聽話?大不了再說爺是野種,你說對了,爺就是野種,那又怎樣?爺又不是願意的,那就這樣了……”
展小憐抿了抿唇,然後什麼話沒說,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燕回腿長,快走兩步追上了:“妞,你說難聽你就說,爺聽着呢,别不說話……”
展小憐繼續朝前走,隻是嘴裡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燕回愣了一下,沒開口,隻是再次擡腳跟了過去。
燕回就像一株藤蔓一樣纏上了展小憐這棵大樹,展小憐扯下這邊,那邊又會悄悄的纏上來,就像扯不下的狗皮膏藥黏上展小憐,她去哪都跟着。
山羊胡管家非常不喜歡燕回,别看老人家年紀大了,不過當初這小子跟公爵大人搶夫人的事他還記着,隻是山羊胡管家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絕對不會跟夫人說,頂多是在夫人不在的時候給點臉色給燕回看。
展小憐是禁止燕回出入公爵府的,外面的安保爺做的到位,燕回開始爺是在公爵府外面晃蕩,結果有次他比展小憐提前一步到了幼兒園,老師之前也一直看到他跟在展小憐身後,雖然老師的警惕心很高,但是架不住一個那樣的帥哥站在門口對着她笑,因為語言不通,所以老師特地彎腰問費小寶:“公爵大人認識他嗎?他能接公爵大人回家嗎?”
費小寶慢吞吞的點點頭:“認得,愛哭鬼叔叔。”
這稱呼看起來極為熟悉,剛好老師又看到展小憐的車在幼兒園門口停了下來,展小憐一條腿下車的時候費小寶跑了出來,半路直接被燕回攔腰抱了起來,把費小寶夾在咯吱窩,費小寶特别乖,一聲都沒吭,安安靜靜的被燕回夾在胳膊下,燕回轉身看着展小憐說:“回家了。”
展小憐身上的神經都豎了起來,對着他驚叫:“你把小寶放下!”
燕回不理,剛好一個剛接到兒子的父親從燕回身邊走過,父子倆不知說了什麼,父親突然蹲下來讓兒子騎在自己頭上,小男孩頓時高興的大聲尖叫。
燕回看着那對走遠的人,又低頭看了看被他夾在咯吱窩的費小寶,突然一把把費小寶舉了起來,送到自己面前,看着他問:“要不要跟爺那樣玩?”
費小寶是懂非懂,然後他看到燕回的視線往他同學和爸爸身上瞟,有點明白什麼意思,慢吞吞的點點頭。
燕回盯着他的褲裆看了一會,警告:“不準尿褲子,敢撒尿在爺頭上,爺割了你小*。”
費小寶不是很明白他在說什麼,隻是聽出那是警告的意思,點頭。
燕回把費小寶放下,蹲下來,“過來。”
費小寶很興奮,騎在燕回頭上的時候小臉都興奮紅了,更早之前的時候,他在湘江被龍湛這樣對過,但是費小寶就很激動,畢竟是男孩,畢竟是有着男孩的天性,對于這種看似刺激的遊戲比女孩子更熱衷,隻是費小寶是個安靜的小孩,他不會讓媽媽這樣讓他玩,如今有個人免費要和他這樣玩,費小寶當然願意。
展小憐本來是制止的,可是她一看到小寶那興奮的眼神和因為激動而通紅的小臉,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小寶是男孩,一個真正的男孩,不能缺了父親的愛,隻是,她要到哪給小寶找一個父親?
燕回不是她的人選,因為他不會是父親的人選,展小憐更多的怕小寶被燕回帶變态了,萬一長大了以後跟他一樣打打殺殺動不動就砍人怎麼辦?
展小憐跟在燕回的後面,費小寶的手找不到地方抓,因為之前龍湛是抓住他的手的,可現在燕回不會照顧他這些,燕回就一隻手拉着了費小寶的腿,其他什麼都沒管,費小寶的手先是抓自己的褲腿,後來搖搖晃晃的害怕,就直接抓住了燕回的頭發,燕回大怒:“你死小子想死是不是?”
費小寶聽不懂,展小憐黑着臉:“你要麼放他下來,要麼對他客氣點。你沒看到他手沒地方抓?你舉一下會死?你對小孩子耍什麼威風?”
燕回怒氣沖沖的回頭瞪着展小憐一眼,轉過身的時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費小寶的小手。
費小寶的臉上一路上都帶着一種極其興奮的表情,小臉紅彤彤的,很激動,很興奮,在看到一個媽媽接的同班小盆友後,他甚至主動跟人家打了招呼:“嗨吉爾!”
騎在燕回頭上,對着同學擺着小手,在同學羨慕的眼神走離開。
展小憐愈發沉默,她一直跟着後面,什麼話都沒說。
燕回頂着頭頂上的附身符,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公爵府,燕爺的那群分散在四處跟着的保镖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因為小公爵在,保镖衆多守衛森嚴的公爵府對燕回第一次打開了大門,雖然隻有一頓飯的功夫,但是燕爺好歹走了進去。
展小憐一晚上的就沒說幾句話,倒是費小寶一臉興奮的看着燕回,眼中的眼神是說不出的崇拜。當初龍湛帶着費小寶是從機場裡面走到外面的車跟前就下來了,因為要坐車回家,而燕回是把他從幼兒園一直駝到了家裡,對費小寶來說,這是一段非常遠的路程,在他小小的,傻傻的小孩子的眼裡,他覺得燕回比大舅舅離婚,因為背着他走了這麼遠的路。
燕回體質好,他不覺得累,就是嫌棄費小寶的褲裆,小屁孩撒尿拉屎的位置貼在燕爺高貴的脖子上,要多惡心有多惡心,要不是因為那女人跟着後面,費小寶一挨上去的時候他就要把那小子給扔了。
燕回在公爵府騙了頓飯,走了。
當然,燕回不是笨蛋,展小憐的反常他看到了,也快速的意識到把那小呆瓜哄好了,比直接讨好那瘋女人來的有效果。燕回就像駐紮在安享小鎮一樣,每天費小寶上學的時候準時出現在公爵府門口,費小寶放學的時候也準時出現在幼兒園門口,外人看來那就是個超級奶爸,一直把兒子頂在頭上。
費小寶愈發開朗,燕回找到訣竅似的開始想着法子讓費小寶笑,對于一個身強力壯精力充沛的男人來說,對付男孩子的方法很多,他隻是用男人的方式就能讓費小寶高興,每每都讓小家夥興奮的小臉通紅。
而展小憐越來越沉默,時常陷入思考,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小寶的心情。
費小寶有一天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對展小憐說了一句:“媽咪,小寶喜歡愛哭鬼叔叔。”
展小憐對費小寶笑了笑:“嗯,小寶真棒。”
費小寶吃了兩口飯,從小碗裡擡頭看着展小憐,又問:“媽咪,小寶能不能一直跟愛哭鬼叔叔騎馬馬?”
展小憐沉默了一下,然後跟他笑了笑,說:“小寶,叔叔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一直陪着你。”
費小寶對着展小憐看了好一會,半響他默默的低下頭,嘴裡“哦”了一聲,安靜的吃飯。
費小寶這個小家夥一直都是這樣,從來不會像有些小朋友似的,因為心願達不成而哭鬧,他比同齡小朋友更加安靜,媽媽說不行,他就安靜的接受這個事實,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其他表情,但是展小憐知道,小寶有點失望。
母子倆安靜的進食,展小憐突然放下手裡的餐具,看着費小寶問:“小寶,如果為你找一個父親,你高興嘛?”
費小寶擡頭,慢吞吞的點點頭:“高興。”
展小憐對他笑了笑,那餐巾布給他擦了下嘴角:“好。”
費小寶還是看着她,“媽咪,你要和愛哭鬼叔叔結婚嗎?”
展小憐搖搖頭:“不要。媽咪要為小寶找一個好爸爸,和愛哭鬼叔叔一樣可以和小寶騎馬馬的爸爸。”
費小寶使勁想了想:“和爸爸一樣嗎?”
“嗯,和爸爸一樣。”展小憐笑着說:“會像爸爸一樣愛小寶,疼小寶。”
展小憐真的在開始物色人選,确切的說,她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位替代父親角色的男性,從人品背景等各個方面考察,确切的說,她要雇傭一個專職爸爸。
燕回每天還是晃蕩在展小憐身邊,每天被小屁孩騎在脖子上很不爽,所以燕回開始想法子轉移費小寶的注意力,哄小屁孩又不是非要騎脖子的,當他是驢還是馬?
費小寶的興趣很快從騎馬變成了賽車,燕回也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臉黃色的小汽車,費小寶一出幼兒園就看到那輛車了,本來費小寶對汽車的興趣不大,結果幼兒園的小夥伴們呼啦一下圍過來,摸着他的小汽車,愛不釋手的,費小寶的小臉瞬間就紅了,激動的,神氣活現的爬進了車裡,就是那種專門可以開着跑的兒童小汽車,帶遙控器的,燕回按着遙控器倒車,把費小寶的小汽車開上了大路。
一大幫子保镖跟着小汽車後面跑,生怕把小公爵給弄丢了,燕回的遙控器顯然玩的不好,動不動就把小汽車撞上路邊的花壇,左邊車燈都被撞了個裂紋,展小憐真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奪過來,把遙控器上的按鈕試着按了一遍,然後順利的把汽車平穩的開上了回家的路,還不需要保镖跟着跑,因為展小憐覺得距離有點遠了,她會直接把車倒車回來。
燕回:“……”這女人搶他風頭。
燕回厚着臉皮湊到展小憐面前:“妞,爺也會,就是不熟練……”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鄙視的說了句:“你就玩女人熟練。”
燕回大怒:“你這女人能不能别老揪着以前的破事不放?爺現在都不玩了。”
展小憐翻白眼,一副懶的搭理他的表情:“讓讓,别擋着我視線。”說着擡腳朝前走去。
燕回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面:“喂,爺跟你說,這車是爺從很遠的地方運來的,爺是為了你兒子,你是不是應該對爺有所表示?”
展小憐扭頭看着他:“我又沒請你幫忙。讓開!”
展小憐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那死德性就冒火,不想跟搭理他跟說話,但是他一直死賴着不走,這還不算,還盡去招小寶高興,小寶兩天不見,就會問一句愛哭鬼叔叔去哪了,弄是從來不關心燕回行蹤的展小憐也不得不打聽一下,免得啥時小寶又問了。
展小憐疼費小寶,那是真疼,就算費小寶要吃她的肉,她都狠得下心割下來給他吃,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她絕對不會推诿,哪怕她看到燕回再眼疼,她都能忍。
燕回這樣賴在這裡能堅持多久展小憐不知道,在她看着的情況下燕回可以和費小寶玩,一旦發現燕回有什麼對小寶不好的行為,她會立刻制止,這爺是為什麼展小憐願意費小寶現在和燕回玩的原因,她看得到,但是如果說長久在一起,那絕對不行,展小憐對燕回太了解,他的身上現在遮掩了很多東西,一旦被釋放,他就是個惡魔,小寶被帶壞是遲早的事。
随着費小寶年齡的增長,這些負面的東西的影響肯定會加深,展小憐絕對不會讓燕回害了自己兒子。
展小憐到處物色男人的事很快被燕回知道,他當時的反應就是直接站起來沖進展小憐的房間,把她摁倒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惡狠狠的問:“你這麼缺男人,爺他媽這麼大的活人你看不到是不是?爺陪你兒子玩這麼長時間你不上就算了,你還敢找男人?!爺掐死你再殺了你兒子,你信不信?”
燕回對着展小憐吼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下手那是真的狠,讓展小憐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時候的燕回最想殺她的那次,她劇烈的咳嗽,伸手拉住燕回的手,使勁擠出一個字:“沒……咳咳……”
燕回盯着她的眼睛,展小憐搖頭,“沒有……”
過了好一會以後,燕回松手,展小憐這才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結果緩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落地裝飾大瓷瓶裡插着的枯枝對着燕回劈頭蓋臉的就抽過去,“混蛋,畜生,神經病……你有種就直接掐死我!掐不死你就去死!……”
燕回被她的跳腳:“你想死?你還敢動手了你?……你還打?!”
燕回那是什麼身手,展小憐壓根不是對手,抽了幾下以後,展小憐手裡的枯枝被燕回一把抓住,把她按在牆上,逼問:“剛剛爺看到那三個男人是誰?”
展小憐打人打的氣喘籲籲的,沒好氣的說了句:“我不想小寶跟你接觸太多,想替他找個臨時爸爸。”
燕回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臉,一副他哪裡不好的表情:“爺還懶的搭理那臭小子了呢,爺他媽是為……”燕回說了一半,猛的住口,直接岔話題:“爺要當他老子,是他上輩子積德了,他到哪裡去找爺這樣的……”
展小憐伸手推他,沒推動,嘴裡說道:“那是你以為的,我不能讓小寶變成另一個流氓公爵,他要接受的是上流社會的教育,愛德華家族的未來要看他。我不想我丈夫和他先人的呵護的心虛毀在我手裡。”
燕回嗤笑:“你是嫌棄爺?你憑什麼嫌棄爺?爺還沒嫌棄……”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就跟知道有些話要是說出來,這女人會炸毛一樣,“爺表現的不說挺好?你問問你兒子他高不高興?”
展小憐扭過頭:“他沒有父親,他需要一個男人來陪他,就算今天不是你,他爺會喜歡。”
“展小憐!”燕回有點氣急敗壞:“爺還可以更努力……”
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門口多了一個小身影,費小寶站在門口,他擡頭看着展小憐和費小寶:“媽咪,你和愛哭鬼叔叔打架嗎?”
如果展小憐說是,費小寶回毫不猶豫的沖過來對着燕回拳打腳踢,爸爸說了,誰都不能欺負媽咪,小寶要保護媽咪。
展小憐狠狠的拉下燕回的手,朝着費小寶微笑着走過去:“怎麼會?媽咪有小寶這麼勇敢的小衛士在,怎麼會有人敢欺負媽咪呢?小寶你說是不是?”
費小寶疑惑的看了看燕回手裡抓着的枯枝,燕回對着費小寶攤手,然後裝模作樣的把枯枝塞到花瓶裡,假裝他一直在整理幹花。
費小寶點點頭,伸手拉着展小憐的手下樓:“媽咪,你要跟小寶在一起,小寶才好保護你。”
展小憐回頭對着燕回吼了聲:“出來!”然後牽着費小寶的手走了出去,燕回悶不吭聲的跟着後面。
到了樓下,費小寶趴在地毯上畫畫,展小憐坐在沙發上當模特,費小寶畫的東西都不能看了,反正燕回一樣也看不懂,燕回以前都是很自覺的來了,然後回酒店,結果今天晚上死活賴在這裡,不走了。
展小憐的臉都歪了,他什麼意思啊?不走了是什麼意思?
龍谷得到風聲過來,之前他是很少過來,一是被薇薇安扯住了,還有就是他知道燕回跟了過來。
龍谷觀察了一陣他們的相處,覺得小憐一看到燕回就冒火,不能說是好事,但是絕對不是壞事。
龍谷現在就是在等,在等着看小憐的态度,很明顯,燕回極端的占有欲是絕對不允許小憐去找下一個男人,所以他用一種和他性格脾氣截然不同的忍耐盯着展小憐,他不能把小憐徹底激怒,因為燕回怕了她的臭脾氣,所以他努力讓不耐煩和占有欲往下壓,盡量的忍,忍的心肝肺都在疼也得忍。
現在的兩個人,不能說誰強誰弱,龍谷能設想到的要麼再次兩敗俱傷,要麼維持現狀。當然,這一次,龍谷是絕對不會讓兩敗俱傷的情況出現,如果真的是這裡,龍谷倒願意直接把燕回弄死,這樣小憐下半生就清淨了。
燕回當天晚上就賴在公爵府客廳的沙發上,躺着,打死都不走,展小憐被氣的心肝肺都疼,又趕不走人,展小憐把費小寶送到房間睡覺,還關照保姆一定要把門關嚴了,生怕燕回對她兒子做什麼壞事。
臨上樓睡覺錢看了燕回一樣,燕回趴在沙發背上看着她進門,然後慢吞吞的躺了下去,展小憐進屋以後,還特地把門的暗鎖給鎖了,結果,睡到半夜的時候床上就多了一個人,展小憐都快吐血了,“燕回!”
燕回揉着眼從床上爬起來,據理力争:“爺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幹,你憑什麼對着爺生氣?”
展小憐順着兇脯,跑去檢查門,發現門鎖被弄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反正她沒聽到動靜,被人壓的喘不過氣,一睜眼就看到這死人一隻胳膊搭在她身上,睡的跟豬似的。
展小憐拉開門,指着外面:“你給我出去!這我跟我丈夫的房間!你給我滾出去!”
燕回打了個呵欠,直接倒下去,嘴裡嘟囔:“爺躺一會,又沒睡你。你哪有丈夫,離婚的女人有屁丈夫?以後别在爺面前念叨你的死鬼丈夫……”
展小憐被氣的沖過去就要掐他脖子,結果燕回一翻身,直接把她壓在身體,按着她的肩膀問:“吵死了!深更半夜你睡不睡覺?”
展小憐氣的兇脯一起一伏的,“你滾出去我才能睡!”
燕回四肢一張,直接把她壓在身體,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展小憐睜着眼睛到天亮,哪裡還敢睡?
天沒亮就趕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把燕回給趕了出去:“燕回,你要是再敢這樣,你以後進不來公爵府!你在我的家裡,你幹什麼呀?”
燕回抓着頭發,說:“冷。”
展小憐真是把燕回推出公爵府的,并且關照看門人,以後絕對不能讓他進來,結果當天晚上,費小寶放學,燕回提前去了,費小寶直接帶着燕回進了公爵府,小公爵才是公爵府的真正主人,夫人是和公爵離婚的前夫人。
展小憐:“……”
不過晚上堅決被趕走了。
燕回就像一塊粘性極強的狗皮膏藥,根本甩不掉,展小憐去哪都跟着,她去找薇薇安,燕回就跟着後頭。
薇薇安正在畫畫,擡眼就看到展小憐走了進來,再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長的特别好看的男人,薇薇安“咦”了一聲,“他是誰啊?哇!他智商高不高?他聰不聰明?……”
龍谷本來在外面的草坪上打高爾夫,老遠就看到展小憐進屋了,燕回也跟了進去,他擡腳往回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薇薇安追着燕回問這些話,龍谷的臉都黑了,進屋警告似的喊了一聲:“薇薇安!”
薇薇安指着燕回說:“他很好看啊,比女人還漂亮,怎麼能長的這麼好看?怎麼辦?我覺得我都愛上他了……”
龍谷的臉色鐵青:“薇薇安,注意胎教,你肚子裡可是有孩子的人!”
兩人是用英語說的,燕回聽不懂,陰着臉看着薇薇安的手指頭,想把那胖女人的手指頭給剁了,敢指着他,直接剁了。
展小憐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擡腳踹了他的膝蓋一腳,提醒:“别想些不該想的東西!”
燕回揉着膝蓋,理直氣壯:“爺什麼都沒想!”
展小憐懶得搭理他,說了跟白說似的,她還不了解他想什麼嘛?就是個神經病。
薇薇安待見展小憐,因為那是她堂哥的老婆,堂哥再世時還特别疼的老婆,甚至連離婚,都是因為堂哥太喜歡她了,為了她的聲譽才偷偷摸摸辦的離婚。但是龍谷她就不喜歡了,當初她都那樣求他了,結果都不願意跟她生孩子,現在她都懷孕了,龍谷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她當然就不待見他了。
薇薇安理所當然的指使龍谷幹這幹那的,湘江首屈一指的多情二少瞬間被指使成了妻奴,每天都圍着他的小嬌妻打轉,雖然老婆還是騙來的,不過龍二少看在她肚子裡孩子的份上,不介意,甚至連養胎都是順着她的意在安享小鎮,主要爺是龍谷覺得安享小鎮确實比較适合養身體養生養胎之類的,當初小憐的身體不就是在這裡養好的?這說明安享小鎮是好地方。
展小憐跟薇薇安湊一塊說話,其實就是說說八卦什麼的,結果龍谷和燕回湊一塊說話,其實龍谷特别不待見燕回,打心眼裡覺得燕回這東西配不上小憐,但是小憐的态度讓龍谷捏不準,所以他是帶着一種靜觀其變的态度在再看。
和薇薇安分開,展小憐會正廳用餐,燕回立刻跟着過去,對展小憐嘀咕:“喂,要不你學學那女人?就算是為了你兒子,好歹嫁給爺讓他有老子,爺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展小憐回頭斜了他一眼:“這個你就别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燕回跟着後面:“那你兒子怎麼辦?讓他當一輩子沒爹的?”然後警惕的瞪着她:“你敢給去找男人,爺就殺了你!”
經過上次那一遭,展小憐哪裡還敢提一茬,她别的不怕,就怕她死了,小寶怎麼辦?
龍家和展爸展媽确實會照顧小寶,但是小寶多可憐啊?比她小時候還慘,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甚至沒有朋友,她不要她的小寶失去了父親以後再失去母親,燕回一直都是個瘋子,他被逼急了不定哪天就能失手掐死她,展小憐不怕死,但是有了一個小寶,展小憐就不能讓自己輕易死。
燕回頻繁的出現在展小憐和費小寶之前,特别是他那樣一個顯眼的人,很快就引起安享小鎮很多人的注意,最起碼,小寶的老師就問過幾次,就像開玩笑似的問那位是不是小寶的新爸爸,展小憐不在乎别人說她自己,但是她在乎小寶的感受,她不願意小寶因為她的事兒沾上醜聞。
展小憐是以費小寶監護人的身份住在公爵府的,燕回招搖在安享小鎮,時常死皮賴臉的出入公爵府,甚至有清潔工在清晨看到公爵夫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把那個英俊的男人趕了出來,似乎不想讓人知道那個男人其實昨晚是留宿公爵府的。
如今,關于愛德華公爵前夫人的各種難聽傳聞已經傳到了展小憐的耳朵裡,她确實是前夫人,法律上是這樣的,所以,她在身上有這樣一段傳聞的情況住在公爵府隻會破壞公爵的聲譽,不管是對已經逝去的愛德華公爵,還是對如今的小公爵都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展小憐整整想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她接到費小寶,在帶着費小寶回家的路上慢慢的和兒子說了她的想法,然後她看着費小寶的反應。
費小寶慢吞吞的邁動小腿走路,在走過兩個花池的長度後,他突然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展小憐問:“媽咪,你是要離開小寶嘛?”
展小憐對他笑笑,然後鄭重的搖了搖頭:“不是,媽咪是要想離開公爵府,媽咪是你的監護人,媽咪不會離開你,但是,媽咪不願意因為媽咪的關系影響爸爸和小寶的名譽,所以媽咪要搬離公爵府。”
費小寶又擡腳往前走,似乎在慢慢消化展小憐的話,突然又問:“那媽咪,你離開了公爵府,小寶怎麼辦?”
展小憐笑笑,說:“我們換一個地方居住,在小寶長大以後,小寶就是公爵府的真正主人了。”
費小寶擡頭看着展小憐,說:“隻要不離開媽咪,小寶就高興。但是媽咪,如果小寶跟媽咪都不在了,我們的家怎麼辦?”
展小憐指了指後院,說:“我們不是還有薇薇安嗎?她幫我們看着公爵,不就好了?”
費小寶認真的想了想,“媽咪,那我們去哪裡住?”
“小寶想去哪?我們去市區中心怎麼樣?不過那裡有點吵,小寶喜歡熱鬧的地方嗎?”展小憐看着他的小臉問。
費小寶搖頭:“小寶喜歡安靜的地方。”頓了頓,又說:“愛哭鬼叔叔也去嗎?”
展小憐搖頭:“愛哭鬼叔叔總有回家的一天……”
話未說完,費小寶突然被人一把抱起,燕回直接把費小寶放在左邊肩膀上,嘴裡提醒:“坐穩了,摔了你可别哭!”
展小憐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急忙對着費小寶提醒:“小寶,坐穩了。”
費小寶激動的小臉通紅,“媽咪,媽咪!”
燕回扛着費小寶大步走路,展小憐跟着後面追:“燕回,燕回你走慢點,别摔了小寶……”
結果,她越這樣說,燕回走的越快,到最後展小憐趕緊拉住他的胳膊:“燕回,你把小寶放下來了。”
燕回聽話的把孩子放下,費小寶撇撇嘴,表示有點委屈,本來玩的好好的,媽咪突然生氣了。
展小憐看着費小寶的表情,蹲在他面前,摸摸他的臉,說:“小寶,你想要爸爸嗎?”
費小寶不明所以,看着展小憐不說話,展小憐笑笑,又問:“小寶想要有一個人,一直陪着小寶這樣玩嗎?”
費小寶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展小憐“嗯”了一聲,“那媽咪答應小寶,幫小寶找一個可以一直陪着小寶玩的人。”
燕回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直接覺得這事應該是自己關心的,彎腰湊到人家面前,問:“在說什麼,爺也要聽。”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牽着費小寶的手直接朝前走,燕回被展小憐不被待見的一眼看的摸摸鼻子,擡腳跟了過去,晃着身體走路:“喂,前面那個女人,就是那個牽着一個小兔崽子的女人,爺跟你說話呢,你剛剛跟小兔崽子說什麼了?”
展小憐壓根不理他,倒是費小寶走路的時候連連回頭看燕回,然後扭過頭看着展小憐說了句:“媽咪,愛哭鬼叔叔長的很帥,我們老師說的。”
展小憐對他笑了笑:“對,很帥。”
展小憐繼續問:“媽咪,你會嫁給他嗎?”
展小憐輕輕搖了搖頭:“不會。媽咪已經嫁給爸爸了。”
“可是,”費小寶委屈的說:“可是爸爸去幫天使了,我見不到他。”
“對,”展小憐慢慢的說:“幫天使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小寶和媽咪都要原諒爸爸的辛苦。”
費小寶撇了撇嘴,然後點點頭:“嗯。小寶保護媽咪。”
展小憐對他笑着點頭:“好。”
燕回繼續當糾纏在展小憐的身邊,那輛黃色的兒童遙控駕駛小汽車成了他拿去哄費小寶的絕佳武器,而且費小寶時間一長也知道那汽車上的各個開關之類的東西,經常展小憐這邊遙控,那邊小汽車不走了,第一次的時候展小憐還以為遙控器壞了,後來才知道汽車上的遙控開關被小寶給關了,費小寶為此笑的跟小花朵似的。
每天放學是費小寶最高興的事,被小夥伴包圍,有小小朋友家裡也有,隻是能夠從幼兒園門口開到家裡的沒有幾個,而費小寶是有條件每天都這樣的,這讓費小寶就跟比别人多了榮耀似的高興。
展小憐遙控着汽車跟着後面,費小寶開着汽車在前面,展小憐對這些東西的靈敏度不是一般的高,怎麼遙控怎麼減速她能快速的記住,而且不會出錯,所以她遙控的時候是費小寶開車最順暢的時候,一直都是走在旁邊行人道上。
車上有油門刹車,但是因為遙控器在媽媽手裡,費小寶每次都是亂踩一通,就算展小憐教過他爺不容易記得住,所以費小寶開車,其實就是展小憐在玩遙控器。
費小寶在前面開車,一邊開一邊高興的亂摸車上的喇叭車燈什麼的,一順手就把遙控器的開關給關了,展小憐操作了一半,突然光按車不動了,展小憐就知道肯定是小寶把車按了,歎口氣,擡腳朝着前面走去:“小寶,怎麼又把開關給關了呀?”
展小憐的話剛說完,費小寶的小腳丫子又像往常一樣亂猜,結果一腳踩在油門上,那小汽車突然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沖下行人道,斜着方向之間沖向中間的正常行車道。
這條路當初是公爵和展小憐散步回家的路段之一,因為附近有幼兒園,所以每當上下學的時候,車輛都很多,有時候還會發生擁堵。
展小憐一看那小車朝着路中心沖過去,甚至有輛私家車慌亂中繞過了費小寶,展小憐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小寶!”
展小憐撒腿就追,瘋狂的朝着公路中央沖過去,結果她剛邁開兩步,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抓住後衣領,朝着路中央相反方向的花壇一把推了過去,展小憐的膝蓋直接撞在花壇上,頓時跌倒在花壇周圍種植的冬青樹上。
燕回就像一隻矯健的豹子竄想擄中央,巨大的爆發力從他的身上炸開,他動作敏捷的穿過一輛來不及刹車的私家車,在小汽車運行的過程中伸手撈過費小寶,卻在另一邊的車道上遭遇反方向開過來的私家車,在展小憐痛苦的尖叫聲中,燕回護着懷裡的孩子,直接從車頂翻向了車道另一邊,車輛快速行駛而巨大的沖擊力讓燕回的身體從車頂翻下來以後,直接撞上道路兩邊的防護欄,防護欄頓時向後栽去,燕回和費小寶的身影瞬間消失。
而那裡黃色的小汽車在失去了行動能力後,跟着被後面一輛開過來的車撞的在馬路中央打了幾個圈,最後撞在路邊路燈柱子上不動了。
所有的汽車都停下,司機紛紛下車。
“小寶!”展小憐瘋了一樣朝着馬路對面沖過去,她聲音帶着哭腔,腿上的褲子有了磨損的傷,她全然不管,沖過去以後就看到幾個靠近的司機已經七手八腳的伸手,直接從下面把一個孩子拽了上來,展小憐沖過來一看,一把把費小寶摟在懷裡,“小寶!”
費小寶傻愣愣的,他沒說話,而是重新回頭往破損的護欄下面看,展小憐急忙探頭一看,發現燕回的身體懸空,一隻手抓着一個斷掉的護欄,搖搖欲墜。
周圍的人都想伸手把他拉上來,卻發現夠不到他的手,剛剛能把費小寶拉上來,完全是因為燕回單手把費小寶舉了起來,上面的人拉住了費小寶的腳踩拉了下來。
燕回低頭看了下下面的高度,估計就算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
展小憐一直知道這一片早先是個帶岩石的土丘,地勢也比其他地方搞,卻沒想到填平了以後的這個高度這麼吓人,她試着伸手,想抓燕回的手,卻發現那些男人都夠不着的高度,她更加不能夠到。
展小憐的聲音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燕回!”
燕回的頭上都是汗,手上也不知道哪裡受了傷,反正一條血痕順着他抓着護欄的胳膊往下流血,他擡頭,突然對着展小憐邪笑:“妞,爺現在要是掉下去,這可是自然死亡,你不用受到一點懲罰,爺死了,你可是一了百了,你要不要試試爺的忍耐力?看着爺掉下去,這麼多人證明,爺掉下去跟你沒關系,你不是一直盼着爺死?這可是個機會,妞,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展小憐哭着看着他,她跪在地上,頭部懸空的看着挂在下面的人,眼淚從高處直接落下,滴在燕回的額頭上,他用另一隻手摸了一下,放在舌頭裡舔了一下,說:“還是鹹的。”展小憐哭着對他伸手,說:“燕回,你别鬧了,求你了,你上來吧,我知道你自己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