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燕回早先的前科,展爸展媽都擔心這死小子不會走,他以前可是死賴活着在小憐房間,打死都不走的。
結果,出乎展爸展媽的預料,燕回吃飽喝足了,乖乖走了。
展小憐本來還說要問問飛機票的事,結果一看到他那死樣子,就蹭蹭蹭往上冒火,然後就把他趕走了。
人趕走以後,展爸趕緊把她手裡的刀奪下了,“你這孩子……你這都當媽的人了,怎麼做事還這麼虎?動不動拿刀動槍的你光榮是不是?”
展爸剛剛看到小憐拿刀那樣子,魂魄都飛了一半,這死孩子别看平時多乖巧,被人家逼急了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萬一真砍下去怎麼辦?
展小憐坐在沙發上發焉,展爸跟她說什麼總會神遊,直到費小寶出來找媽媽才把展小憐的注意力拉回去。
第二天早上,展小憐帶着費小寶吃早飯的時候燕回又出現了,這次保镖有經驗,速度打電話給展小憐彙報情況,展小憐捏着眉間說了句:“來就來吧,他是一個人上樓的,沒事,有事我喊你們。”
展小憐回不去,薇薇安又懷孕,她真是急的半死,想着今天得耐着點性子,不能直接把人趕跑了,趕跑了問都沒得問了。
門是被燕回用鑰匙打開的,展小憐當時又上火了,他什麼時候又他們家鑰匙了?再看展爸展媽都習以為常的樣子,展小憐就更上火了,敢情這人不是一天兩天做這事了?昨晚上他就拿鑰匙開了半天門了,沒打開展小憐還以為他是瞎蒙的,結果早上咔嚓一下就打開了,還是騷包的更花蝴蝶似的,大刺刺的走進來,往餐桌旁一坐,直接把費小寶的食物拖到了自己面前,拿起來就吃。
展小憐開始冒火,那是小孩的食物,這人神經病啊?
費小寶撇撇嘴,眼睜睜的看着屬于自己的雞蛋和牛奶進了叔叔的肚子,等燕回吃完了,費小寶沒的吃了,眼淚汪汪的看着展小憐:“媽咪……”
展小憐伸手按着兇口,“媽!你把小寶帶廚房,幫他煎一隻雞蛋。”
展媽趕緊把費小寶帶走。
費小寶一離開,展小憐就抓起燕回喝過的牛奶杯,對着燕回的腦袋就砸過去,好好的誰讓她砸啊,要是砸到要害位置,不定就出人命了,燕回伸手就去擋,護腦袋,怎麼也不讓燕爺那張魅惑衆生的臉受到一點損傷,展小憐氣急敗壞的動手打人,氣的心肝肺都疼,小寶的食物他都搶,這人得多不要臉啊?
兩人在客廳裡悶不吭聲的打了半天,除了東西砸在身上的悶響,其他一點聲音都沒有。展爸一直在衛生間,展媽帶着費小寶給他表演煎雞蛋。
展小憐真是打累了,氣喘籲籲的,心肝肺一直糾結,這人到底想幹什麼?打完了,燕回已經挪了屁股到對面坐着了,擺明了就是不跟瘋婆子坐在一起,對于展小憐殺人般的視線完全視而不見,理所當然的坐在對面看報紙,也不知道能看懂多少内容。
把所有報紙都翻了一遍,燕回站起來拍拍屁股,又走了。
展小憐:“……”
費小寶端着展媽新煎的雞蛋高興的跑出來:“媽咪,蛋蛋。”
展小憐笑着點點頭:“小寶,坐到桌子邊吃吧。”
費小寶一個人端着小碗拿勺子自己往嘴裡舀稀飯吃,展小憐在旁邊低頭沉着臉,一言不發。
展爸出來以後還奇怪呢:“剛剛好像聽到什麼人來了,怎麼沒人?”
展小憐依舊沉着臉:“走了。”頓了頓,展小憐看向展爸,“爸,那人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往我家跑?要吃要喝。”
展爸歎口氣,晾着手上的水,嘴裡說道:“這個,怎麼說呢?以前他是經常來,不過他一直很老實,所以就沒跟小憐說,不是什麼大事,就一口飯的事,他吃一口飯能安生一整天,爸爸覺得值了,所以沒說,小憐千萬别因為這個跟爸爸生氣,爸爸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展小憐搖頭:“爸,我哪有那麼容易生氣啊?我就是問問,沒事。”
展小憐是不容易生氣,讓她生氣的人和事還真挺少,但是,展小憐一看到燕回就氣,看他騷包孔雀那樣,看他幹什麼都理所當然的樣,怎麼看怎麼生氣,就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這神經病怎麼不去死啊?
曾經傳聞了長達一個月燕回之死的傳聞一夜之間打破,那些挂牌賣的洽談人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低價資産的快樂,就被燕回重新招搖在青城内外的事實打擊的一蹶不振,和青城燕回對抗,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
那些曾經躍躍欲試的幫派瞬間全部銷聲斂迹,那些蠢蠢欲動的意圖取代燕回如今大佬位置的大人物們再次成了卑躬屈膝的小人物,向燕回宣示着他們廉價的忠誠。
燕回名下的所有産業在一夜之間恢複了正常的運作,那些帶薪放了一個多月假期的員工們興高采烈的重新上班勞動。
因為燕回之死而産生的各大幫派之間的紛争矛盾在一個月期間不斷擴大激發,同時也成就了青城大力打黑的功績,對于這場因為意外而發起的打黑行動,青城的領導階層對于那位愚弄大衆的燕爺表示很傷腦筋。
這位爺動不得搬不動,還得小心翼翼捧着,對于他老人家在打黑行動中的巨大的推動和影響力誰都不敢否認,青城的這次規模浩大的行動确實是因為他帶來的,所以,在面對一天三趟往政府大樓跑的燕大爺時,一個個紛紛表示無語。
燕回去那地方去不是為了别的,而是要一個功績,人燕爺說了,他是這次行動的大功臣,必須給他一個獎勵才行,燕爺不缺錢,要是三五十萬的獎金就算了,人老人家看不上。燕爺說了,他老人家要一個好聽的,一看就特别牛逼的獎狀,要讓女人小孩一看到這個獎狀就對他老人家特别崇拜的獎狀,最好是一下子就拜倒在他老人家西裝褲下的獎狀。
燕爺的看起來跟他的身份背景極為不搭,貌似十分文明和守法的要求把官們難住了,到底什麼樣的獎項這麼牛逼,還要讓女人小孩一下子拜倒在他老人家的西裝褲下面?乍一聽起來,就好像這人追女人追不到,就想用這獎項把他要追的女人引回來似的。
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到底什麼獎項這麼牛逼,後來青城的官大人百般無奈之下,電話求助蔣市長,把情況跟蔣市長說了一遍。
蔣笙因為燕回假死一事被氣的七竅冒煙,他以為是真的,所有的調查結果都顯示是真的,他甚至見到了滿身是血時的燕回屍體,所以才會通知了蔣老,蔣老因為燕回的死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當時就暈了過去,結果是假的,竟然是假的!這死人!
蔣笙想起來真心想一巴掌把燕回拍死,他是不是太閑了沒事做了?不過,當蔣笙得知展小憐突然回國以後,差不多算是明白了怎麼事,他還真是為了把那女人引回來不擇手段了。當然,方法幾乎也有效了。
青城的電話打到了擺宴,蔣笙深呼吸一口氣,說了:“你們就給他弄個看起來好聽的,比如傑出青年,合法守法良民,或者是政府好幫手之類的,反正看起來要讓他像個好人,他就高興了,要是一個牌子寫不下,就多弄幾個牌子,好幾個獎項,他更高興,對了,别太大,要讓他好拿出去給人看的,要不然又要發脾氣……”
青城的官大人:“……”然後趕緊對蔣笙道謝:“謝謝蔣市長提點!”
挂了電話,官大人大手一揮,來來來,宣傳部準備,來表彰下傑出青年燕回,對于青城的好公民燕回在協助政府打黑時的表現予以嘉獎,對于燕回先生作為政府好幫手,身體力行幫助政府的行為表示崇高的敬意,全民學習燕大爺,鼓掌!
燕爺瞬間從黑社會老流氓變成了傑出青年,和諧青城好公民,政府好幫手,小學生都在嚷嚷着要向燕爺學習,雷翻了一衆混黑的大老爺們。為此,燕爺一高興,捐了一幢樓的錢,燕爺身後的幕僚們為了樹立燕爺新形象,把燕爺捐出去的一幢樓的錢弄了個希望小學,小學的名字就叫燕回希望小學,燕大爺對此表示很高興,幕僚們一人獎勵一套房子。
展小憐被困在國内一個多星期,她覺得自己都快長蘑菇了,薇薇安就在安享小鎮公爵府養胎,龍谷去找了幾次,結果薇薇安壓根沒有要結婚的打算,一本正經的和他說從來都沒打算跟他結婚,還說孩子要是生下來了,她肯定會找個喜歡的人結婚的,把龍谷氣個半死。
龍谷那麼聰明一人,可他再聰明的腦子在薇薇安面前壓根沒用,不管龍谷說什麼,薇薇安一句話就壓過去了,“結婚不是要兩情相悅嗎?可是,我都不喜歡你啊。幹嘛要跟你結婚?”
龍谷為此吐了三升血,眼看着薇薇安的肚子慢慢的大起來,龍谷就更急了,絕對不要自己兒子當非婚生子。好話歹話說盡以後,龍谷騙她:“我是孩子爸爸,你是孩子媽媽,孩子要是非婚生子以後長大了會被人鄙視,所以,為了兒子以後,我們先結婚,你好歹把他弄成是合法出生的,生出來以後我們再離婚,這樣對孩子最好。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一心想要的兒子不是個合法出生的公民,你是到底是好媽媽還是壞媽媽。”
薇薇安眨巴了兩下眼睛,又伸手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點頭同意了:“好吧,那我們就先結婚,等他出生了再結婚。”
龍谷要去準備婚禮,薇薇安立馬跳起來:“我們有不是真結婚,要什麼婚禮?讓人家知道了,還以為我真結婚了,不行,就領個證就行,絕對不能辦婚禮。”
龍谷為了不讓她炸毛,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剛好現在大着肚子,穿婚紗也不好看,那就以後再說。速度領證,龍谷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他證件齊全啥都有,直接帶着薇薇安把婚給結了,再然後帶了一幫子專業人士到達安享小鎮,理所當然的入住公爵府,把薇薇安給圈養起來。
展小憐知道以後直歎氣,二哥也有今天,活該他被薇薇安嫌棄,以前玩女人的時候估計就沒想過有今天,活該,雖然她一直覺得二哥活該,不過她是也希望兩人真能好好的,她對龍谷提的唯一要求就是結婚了不能玩女人,之前他怎麼樣展小憐不管,但是跟薇薇安都領證了,他就必須收斂。
龍谷能不知道展小憐的想法,真是沒辦法了,他都多大年紀了?他都奔四了,還有多少力氣和精力玩女人?難得在這個年紀有孩子,沒打算收心他就不會哄着騙着薇薇安領證結婚。
展小憐算了下,似乎短期内沒法回國,燕回擺明了就是不讓她走,她回不回去其實影響不大,她在名義上和公爵也是離婚的,但是小寶不回去不行啊,他幼兒園總要上的。
費小寶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蘋果,踢騰着小腿看電話片,裡面放的是中文的動畫片,他好奇的睜着眼睛想明白,不過看起來很吃力,還好小孩子看這個就是看畫面,有時候也能笑的脆嘎嘎的。
展小憐被急的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總不能讓小寶一直不上幼兒園啊。
燕回還是那樣,人家不跟他說話,他就不說話,但是每到吃飯的時候就要過來,一天三頓飯,他每頓飯都要花兩個小時的車程來吃,一天三趟的往擺宴跑。
又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燕回果然如期而至,隻是這一次他手裡提了個袋子,袋子裡似乎裝了很沉的東西,走路的時候一直叮叮當當響,像是什麼東西相互摩擦的聲音。
燕回走過來,伸手把他手裡提的東西放到展爸的懷裡,然後自己去廚房盛飯,燕回在展家可是有自己專門的碗筷的,還是當時經常來那會展媽給他買的新的,燕回自己認得,拿出來盛了一碗飯坐在展小憐身邊。
小幽現在坐的位置是展爸和展媽中間,這樣燕回就沒法打她,這些可是展小憐教的,小幽當時就記住了,為了不挨打,就要往展爸展媽身邊坐,所以小幽選擇既坐在展爸身邊,又坐在展媽身邊,剛好是中間。
展爸疑惑的看着袋子裡的東西,他跟展媽對視一眼,又跟展小憐對視一眼,然後好奇的拿出一個東西,是個獎杯樣子的東西,上面還有内鑲嵌的字,青城傑出青年獎,後面獲獎人的名字顯示是燕回。
展爸的眼都直了,這還真是政府頒發的獎,傑出青年啊。
展小憐鄙視的眼神越來越明顯,還傑出青年?就他?傑出老流氓還差不多。
展爸那邊繼續在袋子裡拿。
哦,和諧青城好公民。
啊,政府好幫手……幫助政府幹什麼了呀?
展爸看看前後面還真是政府頒發的,這個政府機關的字樣一般人誰敢作假啊?
展爸展媽面面相觑,展小憐都快翻白眼了,别人他不敢說,但是燕回,她比誰都了解,這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他做了什麼傑出的事情值得人家獎勵啊?八成是死纏難打來的,要不就是威逼利誘,反正脫不了這些。
展爸展媽可沒展小憐會想,他們就是很感慨,很震驚,看不出來小夥子還這麼本事,就是這個……他到底做了什麼呀?
燕回低頭扒飯,就想聽到身邊的女人誇一句,要不然吭一聲也行,結果,從頭到尾就聽展爸展媽在嘀咕,身邊的女人一個屁都沒放過一個,就一直夾菜往費小寶碗裡夾菜,當沒看到那些東西。
燕大爺表示很不爽,他帶過來是為了誰啊?吃完飯,這次燕大爺沒像之前那樣拍拍屁股就走人,而是專門往展小憐面前湊,就連桌子上的那三個獎杯也一直放着沒動。
展小憐幫展媽收拾桌子,嘴裡對着展爸嚷道:“爸,給我拿個垃圾桶,我要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下。”
桌子上幹淨的很,要說有什麼東西,那就是那三個獎杯。
展爸擦汗:“小憐,桌子夠幹淨了。”
展小憐自己去拿垃圾桶,往桌子邊走,燕回沖過去趕緊把他的獎杯抱起來,這是給她看的,不是讓她當垃圾扔了的,這死女人怎麼還是跟人家不一樣?
展小憐跟誰都說話,就是跟燕回不說話,看他就眼疼,别說說話了。
燕大爺表示很憂桑,他什麼壞事都沒幹,他表現那麼好,憑什麼不理他呀?他又沒把她往床上按,雖然他想這個想了很久了,但是他沒幹不是?而且,又沒打算把她那小崽子扔山裡喂狼,雖然他也想很久了,但是沒幹就不算,他還給她拿獎杯看,她憑什麼不搭理自己?
燕回不走,就是往哪個展小憐面前湊,展小憐掃地,那兩條長腿一直出現在眼前,一掃把打過去,燕回揉着腿退了好幾步,繼續跟蹤,就不信她看不到了。
展小憐打掃完,費小寶揉着眼睛發焉,一看小家夥就是要睡覺的,展爸展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燕回,他就是過來蹭飯,也做别的,趕又趕不走,還真是沒轍,小憐下面那麼多保镖,可是小憐一個都沒讓上來,說明小憐就是沒打算弄僵,展爸展媽就隻能靜觀其變。
展爸抱着費小寶去卧室,讓展媽哄他睡覺,展小憐嘴裡說了句:“爸,你跟我媽休息,我去哄他。”擺明了就是不打算看到燕大爺。
展爸展媽疑疑惑惑的進卧室,但是房門沒敢關嚴,那小子不走,他們那敢關門?就等着他走了大家睡安生午覺。
燕回死皮賴臉的往展小憐房間擠,展小憐冷着臉伸手關門,燕回就卡在門和門框中間,臉都被擠變形了也沒縮回去。
展小憐看了眼坐在床沿上昏昏欲睡的費小寶,還是心疼兒子,怕摔下來,趕緊松手扶住費小寶,然後給他脫衣服,燕回成功的擠了進去,還要關門,展小憐猛的一扭頭,咬着牙壓低聲音:“你把門打開!”
燕回沒說話,轉身,真的把門拉開了,然後自己搬了椅子,騎在椅子上看展小憐侍候費小寶。
展小憐覺得自己的火又往上串了,真想戳瞎他的眼睛。
費小寶一被塞到被窩裡就睡着了,展小憐給他拉好被子沒一會,費小寶便擺了一個極為*的姿勢繼續睡,展小憐歎氣,咋好好的孩子睡姿這麼難看呢?不過自己兒子,怎麼看都覺得帥,雖然小寶實際上長的不咋的。
收拾好兒子,展小憐拿了他脫下來的衣服往衛生間走,打算把費小寶的衣服扔衛生間,走了兩步趕緊回頭,燕回孩子屋子裡,萬一他想幹點壞事怎麼辦?
結果燕回就跟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嘴裡說道:“爺是良民!不做違法的事!”還伸手指着外面的桌子上的獎杯說:“爺有良民證的!”
展小憐是真的不想跟他說話,可擺明了一直都不說也不行,她現在回不去,燕回雖然沒對她怎麼着,但是就是不讓她回去,這也不說個事。
站起來,展小憐走到門口看着他,“燕回,你出來,我有事想跟你說。”
燕回眼睛一亮,快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門口走,展小憐把卧室的門打開,以防小寶醒了她能聽到,然後跟燕回走到沙發上坐下,燕回還磨磨蹭蹭想往展小憐身邊坐,展小憐直接起身坐到了對面,她擡頭看着他,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寶要上學,我要帶他回國,我很忙,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燕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燕回理所當然的說了句:“爺什麼都沒幹。”
展小憐扭過頭看着窗外,呼了口氣,又回頭看他:“你就是耗死我是不是?燕回,我三十歲了,三十歲,不是十三歲,我有丈夫和孩子的……”
燕回擡頭看了她一眼,說:“不是已經死了?現在不是沒有?”
展小憐真是被氣笑了:“我一個寡婦也值得你惦記着?他是死了,可在我心裡他一直都在。”
燕回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死都死了,爺電視上都看到了,活在心裡不就是死了的意思?你說爺一個大活人,不比死人招人惦記?”
展小憐嗤笑:“你還真一點沒變,自戀的要死。燕回,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你别自降身價讨人嫌……”
展小憐話沒說完,燕回突然站了起來,一步跨到展小憐面前,一條腿曲着跪在沙發上,一隻手直接把展小憐拉過來攬進懷裡,說:“小憐,别來無恙……”
展小憐愣住。
燕回攬她在兇前,嘴裡說道:“為什麼,你不直接告訴爺你要什麼,為什麼非要爺去猜你的心思?就一句話,爺說的出來。”頓了頓,他兩手攬住展小憐的身體壓向懷裡,展小憐看不到他的表情,卻隻聽他說道:“一直想你……”
展小憐沉默,半響,她伸手推向燕回:“能不能好好說話?”
燕回被展小憐強行推開,擰着眉頭一臉不高興,嘀咕了一句:“怎麼不管用?”
展小憐又想扇他了,“燕回,我需要機票,或者航線,我要回國,小寶要上學!”
燕回被她推了一下,順勢跌坐在沙發上,挨着展小憐坐下,嘴裡說了一句:“你已經回來了,還要回哪?那小兔崽子那麼個小東西,上什麼學?”
“我的小寶已經是幼兒園中班了。”展小憐真是壓着脾氣說話,“燕回,我知道你們想什麼,你不甘心也不服氣,覺得被我甩了丢面子,你就是想報複一下讓自己舒服一點。何必呢?我們倆之間的那點事,你不吃虧的。何況,我們都這麼老了,我都快忘了以前那些事了,我都不恨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啊?”
燕回坐在沙發上,垂着眼眸,半天冒出一句:“憑什麼?”
展小憐看着她,不解。
燕回繼續說:“憑什麼你孩子都生了,爺他媽還惦記着你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
展小憐冷笑:“你這是什麼理由?這要問你自己,你的氣量就這些?不覺得太廉價?”
燕回突然擡腳踹了下面前的茶幾,伸手把展小憐按在沙發背上,對着吼了句:“可他媽……爺就是惦記着怎麼辦?對,爺是廉價,那就是惦記着了怎麼辦?就是你老了,生孩子了,爺他媽還是惦記着,想着法子把你給弄回來,你說怎麼辦?爺有什麼辦法?那麼多女人,就是沒一個讓爺瞧着順心,一個個都醜的跟什麼似的,爺就是惦記你了,你說怎麼着?”
展小憐睜大眼睛看着他,半響她猛的扭動身體想掙脫:“你神經病……”
“對,爺他媽就是變态神經病,”燕回強行抓着她的肩膀不讓她掙脫,無賴似的說道:“爺要是正常一點就不會惦記你這個老女人,可爺就是惦記了,怎麼着?”
展小憐氣急敗壞:“你有病吧?!你松開!”
燕回點頭,邪笑:“沒錯,爺就是有病,不是一天兩天了,還非要你治了!”摁着展小憐的肩膀對着她的嘴就啃了下去,又兇又狠,就跟惡狼撲食似的,隻不過就一下子他就擡起頭,說:“爺想着這一口都想了好幾年了……”
展小憐真是哭笑不得,氣都氣沒勁了,她開始還掙紮了一番,這會完全冷靜下來,乖乖靠着沙發坐着不動,嘴裡說了句:“燕回,你還是真是屢教不改。”
燕回立刻提高聲音辯解:“改了!爺早改了!什麼壞習慣都改了!”
展小憐擡眸看着他:“哦?改了?那我能不能請教下燕爺,你改了什麼?”
燕回愣了下,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改了什麼,半響他才開口:“煙……煙不抽了!”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哦?”
燕回立刻舉着手保證發誓:“爺他媽要是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心裡加了一句,是爺他媽,不是爺。
展小憐嗤笑:“還有呢?”
“還有?”燕回努力想了想他身上還有什麼缺點,燕大爺覺得自己完美無缺,完全沒有缺點,但是展小憐問了,就要回答:“還有……還有爺再也不打人了,再打人剁手……”燕爺心裡加一句,直接砍,比打人省事。
展小憐還是那個表情那個語調,“就這些?”
燕回急忙表态:“還有!還有……”燕爺使勁想自己身上還有什麼缺點,“爺……講禮貌了!”不讓喊老太婆老頭不喊就行了。
展小憐冷笑:“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講禮貌?不打人?我們家小幽今天是被哪個神經病打的呀?又是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東西在我們家來去自如,騙吃騙喝還不打招呼的?你以為講禮貌是裝死?别惹我笑了行不行?”
“改!”燕回急吼吼的說:“爺改!”
展小憐真是懶的看他,這人說話有靠譜的嗎?展小憐壓根就不信,就當他放了個屁。
燕回突然又說:“對了!”他正色,把臉看向展小憐,難得一本正經的說:“女人!戒了!爺沒找女人,以後也不會找!爺他媽要是撒謊天打雷劈……”心裡再加一句,是爺他媽,不是爺。
展小憐低頭:“行,我信了,你能不能先松手再說。”
燕回看着她的臉色,覺得沒生氣,松手,結果剛一松手展小憐就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對着他劈頭蓋臉的打過去,一邊打一邊罵:“天打雷劈天打雷劈,要是發誓管用這世上還會有那麼破事?要是發誓管用,你現在都焦了,你還敢跟我說這樣那樣,你當我好騙是不是?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不去死……”
展爸展媽聽到動靜偷偷打開門,發現是小憐在打燕回,那小子縮着腦袋抱着頭沒還手,展爸展媽又偷偷關上門,隻要不是小憐挨打就行,那死小子就不管他了。
燕回被打的抱頭鼠竄,嘴裡直嚷嚷:“唉唉,打一下就行了,一直打爺就生氣了……”話沒說完,一枕頭落下來打在頭上,跟着又一枕頭落下來打在頭上,一下一下的,壓根就沒消停的意思。
展小憐打的氣喘籲籲,抱枕扔在沙發上,一手掐着腰,一手點着燕回,氣急敗壞的說:“飛機票……我明天一定要看到飛機票……”
燕回站在沙發的另一頭,正伸手試圖整理他被展小憐打亂的發型,抓了幾根沒抓起來,不會弄,隻好放棄,嘴裡應道:“爺不知道什麼是飛機票……”
展小憐伸手抓過抱枕朝着他走了一步,燕回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爺讓人把那小兔崽子送回去行不行?”
展小憐直接把抱枕砸在他頭上,“我要飛機票,要不然……要不然……”展小憐頓了下,突然大吼一聲:“要不然你明天就等着看我跟小寶的屍體!”
燕回把抱枕扔在沙發上,不無委屈的嚷了句:“你走了,爺怎麼辦?”
展小憐順着心口:“我管你!我跟你有什麼關系?”頓了頓,展小憐苦口婆心的勸:“燕回,你真不是小孩了,你都奔四的人了,你說你還做這麼幼稚的事,你好意思嗎?”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這張臉,什麼是人老珠黃?我這臉上體現的一清二楚,你說你還跟我一個老女人叫什麼勁呢?”
燕回往沙發上一坐,嘴裡說道:“爺就喜歡老女人。”
展小憐一個沒忍住,上前抓過他手裡的抱枕,對着又是他一頓劈頭蓋臉的打:“你還上瘾了是吧?老女人……讓你老女人……讓你老女人……”
展爸展媽再次拉開門,看了一會又默默的關上了,展媽在裡面嘀咕:“又打起來了。”
展爸歎氣:“這可怎麼辦呢?小憐絕對不能跟他再一塊,但是小憐現在回不去也是問題……我們得想辦法讓小憐帶小寶離開。”
展媽也犯愁了:“可怎麼才能給她弄到票?對了,龍宴現在不在擺宴?”
展爸點頭,“聯系不上,不知道去哪了,問了龍家兄弟都說不知道,他們都在找,工作單位也問不出來什麼……”
龍宴是真沒消息了,龍湛龍谷試圖聯系過,但是都沒聯系上,電話不通杳無音信,這事他們都沒敢跟龍美優講,生怕她胡思亂想影響到身體,但是兩兄弟還真是急的,前兩天展小憐問展爸能不能把龍宴喊過來,展爸還是編了龍宴出差沒回來的理由。
外面的戰争結束,展小憐和燕回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中間隔了一張茶幾,又進入談判階段。
展小憐擡擡下巴,“燕回,你就說吧,你到底想怎麼着。”
燕回摸着下巴瞅着她看了一會,說:“你不是想結婚嗎?反正你現在就一個人,一個女人帶孩子最容易被人家欺負,你嫁給爺,爺護着你們,多好的事,你兒子還有個免費的老子。爺沒想怎麼着,誰讓爺一直惦記着你?你剛說了,爺都奔四的人了,爺就想找個有孩子的女人,這樣不用爺費勁去生……”忍着脾氣說了一半,燕回突然提高聲音,憤憤不平的說:“不是說你不能生嗎?你怎麼就生了呢?爺還沒孩子怎麼辦?”
展小憐張着嘴,半天沒說出話,然後咂咂嘴,說:“燕回,你能不能别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我不可能嫁給你的,你忘了我說過的話是不是?我們之間,沒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答應嫁給你,再說了,我還第一次知道有人上杆子當人家後爹的,你搞什麼呢?你找不着女人了還是你又把自己給弄了一次?你幹嘛非得吊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說難聽到,我可是個二手貨,燕回,爺,燕爺,您老人家腦抽什麼時候能好?為我這樣一個女人,值得嗎?”
燕回跷着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颠啊颠的,低頭摳着褲腳含含糊糊的嘀咕:“爺也是二手的,爺就喜歡二手貨怎麼了……”
展小憐深呼吸,“我不想跟你說太多,我要飛機票,我兒子要上學!”
燕回不理,嘴裡說:“這裡也可以上。”
展小憐再次深呼吸:“我兒子還小,不能随便換環境,而且語言不通。”
燕回趕緊擺手,“繼續說剛剛那個話題。”颠着腿開口:“反正,爺就是要你,大不了,你以後說什麼就是什麼,爺什麼都聽你的總行了吧?爺要是再玩女人,你就用刀閹了爺總可以吧?閹了還怎麼玩?沒得玩了。你要是不答應,你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擺宴,爺不做惹你生氣的事,爺就是不讓你走。你當年不就是因為爺玩女人被氣跑了?爺以後不惹你生氣了,絕對不惹,那些女人爺也看不上。”
展小憐被氣的直點頭:“你總算承認了,我還以為你要死撐到底跟你沒關系呢。”
燕回站起來伸手去拉展小憐的手,展小憐往後一縮,警惕的看着他:“你幹嘛?!”
燕回挪過去往她身邊坐,嘴裡說:“拉着手說話,你就知道爺是說真話還是假話了。”
展小憐嘲諷的看着他:“你是居委會大媽說八卦呢?還拉着說話……你放開!”
燕回強行握着她的手,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下面部表情,就跟背書似的開口:“爺想過了,爺以後保證當一個聽話的不做壞事的,不抽煙不喝……酒可以喝吧?啊?也不行?那算了,不喝酒,不賭博,不……嫖女人,不随便打人的和諧社會好公民。”然後試探着問她:“是不是有感覺?”
展小憐看耍猴似的看着他,撇着嘴,一臉的嫌棄。
燕回不管,繼續背書:“爺決定了,以後一定把你兒子當成爺的兒子,他要什麼給他什麼。爺以後保證三心二意對你和小寶……”
燕回巴拉巴拉拉着展小憐說半天,展小憐的小臉都扭曲了,燕回大怒:“爺都背半天了,還不行?你好歹跟爺喘個氣!”
展小憐斜眼看他,猛的縮回手,諷刺他:“你還真會背,誰給你寫的稿子?三心二意?你去查查詞典三心二意是什麼意思好不好?你幾年級畢業啊?丢不丢人啊?”
“哎?”燕回義正言辭:“爺明天就去考高中畢業證書!”
展小憐翻白眼:“你能别搞笑嗎?我都提你為難了。”
燕回大怒,“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爺怎麼了?爺真的回去考,一定能考到!你等着爺什麼時候考中了你什麼時候嫁給爺……”
展小憐繼續翻白眼,站起來去看小寶,燕回怒氣沖沖跟着她後面:“爺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
展小憐真是懶的理他,“你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反正我明天必須見到飛機票,要是沒有,我就抱着小寶跳海。”
燕回咬牙:“爺都說那麼多了,你這女人怎麼還是這樣?爺都保證發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了……”
展小憐回頭:“你現在從樓上跳下去死了,我就信。”
燕回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跳下去,再說了,這女人回來他還一次沒睡過呢,“喂!展小憐!”
展小憐把費小寶跷的高高的腿拉下去,嘴裡說了一句:“你小聲點,别吵着我兒子。”
燕回依靠在門口,看着展小憐給費小寶蓋被子。
展小憐一邊歪着頭看着費小寶的臉一邊說:“燕回,我現在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去跟你折騰,我所有的心血都在小寶身上,我這輩子,隻為小寶活着。我這輩子不會再嫁的,”她扭頭看向燕回,說:“因為我相信,這個世上不會有第二個我丈夫那樣的人,他連到死都在為我考慮,逼着我給他承諾,逼着我對着保證我會再嫁,因為在他心裡,我還年輕,不能一輩子都守着小寶過日子。但是燕回你知道嗎?我的心很老了!我戒賭了,這輩子不會和同一個人賭第二次,所以燕回,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無動于衷,我不會記進心裡,特别是我享受過一個男人最細心最完美的關懷後,其他任何男人我都不會看在眼裡。”
燕回還是靠在門口,半響他慢吞吞的站直身體,走到床邊,蹲下來,看着展小憐說:“改,爺也可以。”
展小憐一臉無奈的笑了笑:“燕回,何必呢?你這是自降身價,我不會領情。”
燕回強行伸手拉住展小憐的手:“你說過,爺是老鼠,爺現在就是想變成人,你就當可憐一直老鼠行不行?爺要是有一點辦法,就不會在這賴着你,可是爺就是想要你怎麼辦,對,你說不是想要就給,小憐,你能不能就當是可憐一隻老鼠,好心一次?”
展小憐睜打眼睛看着他,眼眶裡不知道為什麼,慢慢的盈滿了眼淚,長長的睫毛眨了幾下,帶起淚珠順着臉頰滾落而下,她猛的扭過頭,伸手在臉上擦了擦,嘴裡說道:“你毛病啊?你老記着别人說什麼話幹什麼?又不是什麼好話,哪有人說自己是老鼠的。”
燕回糾正:“這你說的。”
展小憐的火又開始往上冒了:“我說你是狗屎你也是?”
燕回繼續糾正:“那狗屎不能動,還沒眼睛腿什麼的,老鼠能跑,不一樣啊。”
展小憐抿了抿嘴,指指門:“你先出去。”
燕回不動,死皮賴臉:“那剛剛說的……”
展小憐再次指門,提高聲音:“出去。”
燕回還是不動,繼續賴:“爺好不容易才承認是老鼠,爺最讨厭髒東西,爺惡心老鼠,這要被人知道……”
展小憐頓時火冒三丈:“讓你出去你聽到沒有?”
燕回:“那……”
展小憐咬牙,站起來,直接把他推到門外了,然後趕緊把門關上鎖了。展小憐靠在門上一會,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知道他離開卧室的門了,她深深的呼了口氣,擡腳走到床邊,看着費小寶安靜的睡容,脫了外套,在他身邊躺下,伸手摟着孩子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燕回又來了,這次來的時候又換了幾個獎杯,反正那些玩意就跟不值錢似的,全是刻着政府頒發的字樣,看着還不像加的,看展爸展媽十分無語,這些真是他得的?青城好人獎,青城新一代慈善家獎,青城最佳風雲人物獎……反正各種各樣的名頭都有,展小憐一聽那些玩意就知道跟他不搭,好人獎?好意思說啊?砍人獎吧!
燕大爺覺得自己很低調,每次拿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打開顯擺,他都是讓展爸打開的,所以燕大爺覺得自己很低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燕大爺最希望看到的那死女人就是不看,還一臉鄙視的表情。
展小憐就關系一件事:“我的飛機票呢?”
燕回低頭扒飯,死活不吭聲。
展小憐什麼話沒說,彎腰抱起費小寶,真的擡腳就朝門外走,展爸展媽面面相觑:“小憐,你突然不吃飯帶着小寶幹什麼去?”
展小憐嘴裡應了句:“跳樓!”
展爸展媽:“啊?!”
展小憐抱着費小寶真的直接往頂樓走了,展爸展媽頓時被急的趕緊站起來:“啊?怎麼回事?為什麼跳樓啊?啊?她爸,你愣着幹什麼?快去把小憐拉回來啊?”
燕回扒飯扒了一會,發現那女人還沒回來,一扔筷子,火速的朝着門外跑去,蹭蹭的直接竄到樓上,老遠就聽到費小寶和展小憐的對話:“媽咪,為什麼要跳樓?”
展小憐說:“因為回不了家。”
費小寶乖巧的趴在展小憐的肩膀上:“媽咪,那小寶能不能見到爸爸?”
……
燕回長腿長腳的,幾步竄上去,越過展爸展媽,伸手抓着展小憐,指着天上說:“買!”
展小憐站在樓梯上方,難得居高臨下一次,“不買的話怎麼辦?”
燕回舉手保證:“爺從樓上跳下去。”
展小憐直接抱着費小寶回家吃飯。
費小寶又和展小憐對話:“媽咪,為什麼不跳了?”
展小憐:“摔下來很疼,不能跳。”
費小寶乖巧:“哦,小寶不跳,媽咪也不跳……”
展小憐點頭:“嗯。傻子才跳呢。”
下了兩個樓梯,展小憐抱着費小寶進門,費小寶才說:“剛剛哭鼻子叔叔說跳,叔叔是傻子。”
燕回對着趴在展小憐肩膀上的費小寶目露兇光,費小寶慢吞吞的縮回腦袋,伸手抱着展小憐的脖子,眨巴着眼睛看着燕回,面無表情。
燕回眯着眼,惡狠狠的對着費小寶做了個捏死的動作,費小寶頓時往展小憐懷裡鑽,展小憐抱着他坐到餐桌旁準備喂飯,嘴裡說了句:“小寶怎麼了?”
費小寶接收到燕回的威脅的目光,默默的低下頭,半天才搖了搖:“媽咪,小寶餓。”
當着展小憐的面,燕回用他滿手戒指的手蹂躏費小寶的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喜歡小寶,結果小寶被他揉的滿頭腫疙瘩,好幾天才消下去,隐藏在黑乎乎的頭發裡,還不容易看到。
費小寶看到燕回都是繞着走的,偏偏還從來不跟展小憐告狀。
飛機票已經預定成功,展小憐無意中看到燕回又用手揉着她兒子的頭,被他手上的戒指晃的眼疼,“燕回,你别用你的手碰我的小寶,你手上戴着那麼多石頭,不知道小孩子腦袋嫩?你再敢碰一下,我就用錘子砸你腦袋。”
燕回悻悻的縮回手,“爺就摸摸……”
展小憐冷笑:“我也用錘子摸摸你的頭行不行?”她走過去在費小寶頭上揉了揉:“小寶,疼不疼?”
展小憐剛好擋住了燕回,費小寶對着媽媽點點頭,說明他的腦袋有點疼,展小憐一聽,這火又上來了,扭頭看向燕回,“燕回,把你手上的戒指借我看看行不行?”
燕回看看自己的手,想着讨好這瘋女人的機會來了,問:“要哪個?”
展小憐把他整隻手的戒指都取下來,挨個戴到自己手上,然後舉起了,對着燕回的腦袋就撲下去。
燕回頓時捂住腦袋,勃然大怒:“你這女人瘋了?謀殺親夫是不是?”
展小憐氣的個半死:“還敢說摸摸?你自己嫌疼!”
費小寶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一本正經坐在對面,看着媽咪替自己報仇,半響,突然“咯咯”笑起來,“媽咪,叔叔是炸毛的母雞。”
展小憐對着費小寶比劃了一個“V”手勢,“小寶乖,媽咪跟叔叔開玩笑,媽咪也摸摸叔叔的腦袋。”
燕回的臉都扭曲了,展小憐把戒指直接扔桌子上,那些單個就價值連城的戒指就這樣被嫌棄了,展小憐帶着費小寶繼續吃飯,還把啃過的骨頭跟戒指混合在一起。
燕回看着那幾個戒指,然後咬着牙,打着哆嗦,挨個從骨頭堆裡挑了出來,又挨個戴上,戴完以後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心滿意足。
展爸展媽就特别無語,這什麼人啊?這以前潔癖的不是挺嚴重?剛來的時候筷子碗都嫌棄的,這會東西跟油露露的骨頭混在一起,擦都不擦就戴上了,這是真潔癖還是假潔癖啊?
燕大爺是絕對不會告訴這兩位不懂浪漫的老頭老太太,這戒指是那瘋女人戴過的,雖然展小憐戴起來僅僅是為了打他一頓。
展小憐回安享小鎮的日子已經定下,東西也都收拾好,出奇的,燕大爺非常的配合,就是每天都來蹭頓飯,吃飯的時候偶爾也會說話,雖說展爸展媽還有展小憐,哪怕是小幽都不待見他,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燕大爺的進食。
隻是,在展小憐帶着費小寶出發的時候,突然明白為什麼燕回又爽爽快快的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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