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大腿翹着二郎腿颠啊颠,聽了展小憐的話以後理所當然的堅持說:“爺也見了。舒殢殩獍”
展小憐嗤笑:“你還能再幼稚點嗎?”
燕回的模樣完全的悠閑自得,看着展小憐的目光也是吊兒郎當,嘴裡繼續堅持:“爺說見了就是見了。你媽還打了爺一下!她要是沒看見爺,爺就挖了你媽的眼睛鑲戒指。”
展小憐伸手又要拿東西砸過去,龍宴伸手按着展小憐的手,不讓她抓杯子砸人,“小憐,别理他,這個人就是越搭理他越得瑟。”
展小憐指着燕回問:“三哥,那你說怎麼辦?他就賴我們家不走了。”
龍宴勾了勾唇角,冷眼看了燕回一眼,說:“他賴不下去的,自己會走。”
展小憐疑惑的看了燕回一眼,這人就跟沒事人似的坐着不動,最起碼表面上看起來,壓根沒有龍宴說的那種自己會走的打算,龍宴帶着展小憐,坐在沙發這邊,燕回一個人坐在沙發那邊,雙方都不說話,對峙。
展小憐真服服了燕回了,她要是沒猜錯,燕回剛剛跟龍宴打架的時候肯定是哪裡挨了一刀,具體是哪裡展小憐不知道,不過肯定受傷了,要不然她臉上不會無緣無故濺到血,龍宴縮燕回自己會走,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知道燕回傷哪了,龍宴肯定知道啊,他下手的他不知道才怪。
燕回坐在對面是瞪着展小憐,一直瞪,那眼神有些憤怒,有些哀怨,還有份想一巴掌拍死展小憐的情緒,展小憐開始還看他幾眼,結果發現他那奇怪的眼神後,展小憐幹脆手托腮看着天花闆,不看總行了吧。
龍宴開始也不說話,過了一會覺得這樣沉默不說話沒意思,就推了推展小憐:“小憐。”
展小憐扭頭看他:“幹嘛?”
龍宴接着說:“我前一陣跟大哥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跟二哥過了擺宴,他跟我說因為二哥負責的木業公司近期準備上市,所以這半年都在準備這事,一直脫不開身,等上市了,就會過來。”
展小憐“哦”了一聲,然後說了句:“大哥二哥這麼忙,讓他們别過來,我有時間過去找他們不就行了?”
龍宴一聽,眼睛一亮:“小憐,大哥二哥要是知道你這麼說,得高興死。”
展小憐皺了皺眉頭,突然問了句:“對了三哥,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大哥每次看到我都會流鼻血?”
龍宴頓時一臉尴尬,他不是自己尴尬,主要是替龍湛尴尬,眼皮子擡了擡,看了燕回一眼,然後看向展小憐,笑笑說:“等你去湘江了,親自去問他,這個我也不清楚……”
對面的燕回抖着腿,冷哼着插嘴:“哦,那個鼻血賤男,爺看着,那是心裡變态,這輩子沒見過女人,看到女人就想上,鼻血流一地。”
龍宴跟展小憐一聽,頓時異口同聲的對着燕回回罵:“你自己就是變态!”
燕回一點不生氣,攤手回到:“爺怎麼變态了?爺又沒流鼻血。”
展小憐真想一巴掌扇過去,打的他的滿地找牙:“誰說流鼻血的就是變态?你拿人家的手做标本才是變态,我還流過鼻血呢。”
龍宴推推展小憐:“真的做過标本?”
展小憐點頭:“我看過,還是個外國人的手。”
龍宴托着下巴點點頭:“那這砍人手腳的行為本身就很變态了,再加上做标本,那可是變态的變态。”
展小憐伸手抓了抓頭,忍不住說了句:“三哥,這個砍人手腳的不算吧?有時候有些人的手就是欠砍,你說指着女人的鼻子威脅女人,這樣人的手是不是該給砍了?”
龍宴立刻坐直身體看着展小憐:“有人欺負你?”
展小憐點點頭,表情還委屈的說:“是啊,指着我的鼻子威脅我呢,往我要保護費,我不給還要打我呢。”
“還有這事?果然,三哥就應該回擺宴,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們家小憐了,”龍宴點頭,臉上的表情就是“無論如何都要申請回擺宴”的表情,眉頭緊擰,鄭重的說:“敢欺負我們家小憐,不但要剁手,最好是連眼珠子一起挖了,敢欺負我們家小憐!對了小憐,你跟三哥說說,是什麼人,三哥去弄死這些畜生。”
燕回嗤笑:“指望你這妞皮都掉了一層……”
龍宴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跟展小憐說話:“小憐,三哥争取今年都調回來,要不然有些不長眼的東西還以為你好欺負,三哥要把哪些欺負你的人挨個教訓到他們爹媽都不認識。”
展小憐突然覺得很惆怅,本來她還以為龍宴是所有人裡最好說話,也最正常的一個,結果現在聽聽他說的,怎麼感覺一樣都不靠譜啊?展小憐砸了砸嘴:“三哥,這個就是極個别的……”
“極個别也不行,我們家小憐是給人欺負的?我看這些人的眼珠子都該挖了做戒指……我呸!”龍宴剛說完就想起來這是燕回說過的話,他給學過來了,急忙改口道:“啊,小憐,三哥隻是打個比方。”
展小憐無比蛋疼憂桑的點點頭:“我知道……”
燕回在對面陰測測的開口:“果然是便宜哥哥,都是變态。”
展小憐立刻沖着他獅子吼了一聲:“你自己就是變态!”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燕回瞪着她:“想死是不是?”
龍宴立刻開口護着展小憐:“我們小憐活的好好,怎麼想死了?我看燕先生倒是有想死的打算。”
燕回陰郁着一雙眼看向龍宴,龍宴沒有半分畏懼的回視,展小憐在旁邊看看燕回,又看看龍宴,突然發現這兩人的視線在同一條直線上,空氣中似乎有電火花在噼裡啪啦的對碰,一個比一個兇狠。
展小憐掏出手機看了下,這都下午兩點了,她還打算讓龍宴送她去看邊痕,一想到邊痕,她的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心裡有點怕,有點慌,生怕邊痕那邊因為非要今天過來而有什麼變數。可是燕回賴在他們家不走,展小憐也不敢走,誰知道她爸她媽會不會再對着燕回的後腦勺再來一下子啊?
燕回正陰狠狠的盯着龍宴,心裡已經醞釀了N個弄死龍宴的辦法,冷不丁眼前一花,一張圓圓的小臉憑空攔截了他和龍宴的視線,那臉上兩隻烏溜溜毛茸茸的大眼睛對着他眨了幾下,原本可愛至極的表情忽一下變成了眉毛倒豎小臉圓鼓鼓的兇悍模樣,一舉小手,指着燕回嗷嗷出聲:“你行了啊,這是我家,是我家,這是我哥,是我哥,你在我家憑什麼對我哥兇?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打算找個下三濫的手段趁我哥一個人的時候偷偷摸摸偷襲他?這是小人行徑!”
燕回的眼神呆了一,跟着就收回視線,斜眼看着展小憐,冷哼:“爺又沒說……”
展小憐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怒道:“沒說不代表沒想!”
燕回扭頭,瞪着展小憐,突然惡狠狠的說了句:“你眼瞎了是不是?爺受傷了!就不知道問一句?你這女人的眼珠子是不是不打算要了?”
展小憐斜着眼睛看他:“那你還不回去?”
燕回伸出腳對着面前的桌子使勁踹了一腳,那大桌子被他踹的“咯吱”一聲,往對面移了一段距離,燕回仰着頭,微微擡着下巴,瞪着展小憐,說:“爺就不走了!”
展小憐往他身上溜了一圈,沒看到他身上哪有傷,不過沙發上好像有點不對勁,展小憐站起來,原地伸頭一看,沙發還真沾了血,展小憐嘴裡說了句:“你大姨媽來了是不是啊?你看看沙發上。”
燕回坐在沒動,繼續瞪着展小憐,嘴裡還說:“爺就等着看,爺要是死在你家裡了,看你們家人會不會被抓起來,故意殺人,在法制社會故意殺人,全部槍斃。”
展小憐:“……”然後擡頭看向龍宴:“三哥,你割在哪了?”
龍宴攤手:“就那麼随手一劃,不知道。”
展小憐指着燕回對龍宴說:“我們家有藥箱,你給他先擦點藥包一下……”
燕回在對面陰測測的說了句:“他跟碰爺一下,他就死定了。”
展小憐鼓起小臉,然後站起來走到門邊把櫃子裡放着的藥箱給提了過來,放到桌子上打開看了看,嘴裡說了句:“我媽真是天才,家裡什麼都有……”
聽到展小憐說她媽,燕回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後腦勺,說:“那老太婆敢打爺……”
展小憐扭頭一個眼刀飛過去,燕回嘴裡後半截“爺要砍了她的手”的話立刻被咽了下去,然後站起來伸手脫了身上的外頭,展小憐眼角的餘光發現那件一看就是價值一套房的皮質外套,在其中胳膊下方的位置有一道橫向劃着的口子,燕回脫了外頭,伸手就去扯裡面的衣服,展小憐這才知道這人不但是對脫别人的衣服沒耐性,脫他自己衣服的時候同樣沒耐性,根本就是用手扯的。
扯了一半,燕回突然擡頭,用鼻孔眼看着龍宴,嘴裡說了句:“把這東西給爺攆出去。”
展小憐回頭看了龍宴一眼,說:“他是我三哥,而且也是男的,你有的他都有,也沒啥好看的,你還害羞?”
龍宴嗤笑:“我可沒興趣看男人,我是為了保護小憐。”
燕回住手了,繼續鼻孔眼看龍宴:“爺又不會吃了她,滾出去。”
龍宴冷笑:“誰知道是什麼東西?我要是出去了,小憐豈不是危險了?”
燕回陰測測的看了眼龍宴,冷飕飕的開口:“這妞是爺的女人,危什麼險?滾出去!别讓爺說再重複一遍,信不信爺現在就讓人弄死你?”
龍宴若無其事的看着燕回,抱兇冷眼看着:“自己不行指望别人了?那行,都叫進來,我倒要看看青城燕爺下面有幾個能人。”
展小憐把手裡的醫藥箱抱起來,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嗷嗷嚷了一句:“你們倆行了啊?三歲啊?能不能消停一點啊?吵吵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有基情呢,這年頭男人不能吵嘴不知道啊?吵了就會被人說有愛不知道啊?太陽,有愛對男人來說不是好詞不知道啊?一扯上有愛你們就完了!”
展小憐吼完了,龍宴和燕回的表情看着十分茫然,一看就知道壓根沒聽到展小憐剛剛吼的是什麼意思,展小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舉起手,同時舉着大拇指,兩隻大拇指相對動了動,認真的說:“基友的意思,就是說你們相愛了……”
話還沒說完呢,龍宴和燕回同時對着展小憐吼了一句:
“小憐你胡說什麼?!”
“你這女人想死?!”
然後兩人擡頭相互看了一眼,龍宴突然覺得腦袋瓜子跳着疼,看到燕回就眼疼,再想想剛剛小憐說的話,太陽穴都快炸了,他揉着太陽穴,擡腳走到展小憐的房門口站着,就跟站崗似的對展小憐說了句:“小憐,我就站着這裡,有什麼事你就叫一聲。”
展小憐抿了抿嘴唇,縮着脖子一邊應了一聲:“知道了。”
燕回脫了一隻胳膊,露出胳膊下面一條劃在側面的傷口,傷口處的血模糊一片,血流的還挺多,衣服脫下來的時候是黏着傷口的,展小憐沒敢看,燕回舉着一隻胳膊等展小憐過來給她包紮,一隻手摸了摸下巴,突然邪笑着說:“妞,你說你這便宜哥哥是不是愛上爺了?”
龍宴袖子裡的飛刀“咻”一下被他轉了出來,在手心掂了掂,忍住了沒拿出去。
展小憐一手拿着酒精,一手用捏住捏着一塊棉花球,一臉壞笑的看着燕回,說:“我三哥是愛上你了,他愛上給你放血了,看到你血流的”嘩嘩“的,我三哥就會特别興奮。喲,這傷口還挺大,刀傷一定得先消毒,要不然會得破傷風,可能會有一點點,疼,要忍着。”
說着,展小憐把棉花球往酒精瓶口摁了摁,然後伸手把沾了酒精的棉花球往燕回的傷口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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