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根本是楚钺澤沒有預料到的,他沒想到這些大臣們會一下子冒出來,更沒有想到,一直被他緊密監視的晉王此刻也會出現在皇宮之中!
楚之琰身上血迹斑斑,而且臉色青白,人現在早已經暈過去了,一向高高在上的楚之琰現在被楚钺澤嚴刑拷打至此,這讓人如何能夠接受?
當即,趙忠就出聲說道:“三殿下将世子拷打至斯,可有審問出來什麼嗎?”
楚钺澤冷着臉:“本殿下會讓他招供!”
“殿下是想讓楚之琰招供什麼呢?是招供他的弑君之罪,還是招供他是如何得知四皇子被殿下殺害的?亦或是讓楚之琰招供他為什麼不聽從殿下的指令去鏟除朝廷之中不歸附于殿下的重臣呢?”慕清婉冷冷的說道。
“慕清婉!”楚钺澤恨不得一刀砍了慕清婉。
衆人聽着,無不心驚。
一旁的樓賢妃聽到慕清婉那一句四皇子被楚钺澤殺害了,整個人臉色一白,痛呼了一聲,差點兒昏了過去,還好一旁的喬淑妃一把扶住她。
“樓姐姐,你要節哀啊!”
樓賢妃伏在喬淑妃的肩頭,哭得差點暈厥。
這怎麼可能,楚钺煊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楚钺澤給殺了?
楚钺澤冷冷的看着慕清婉,眼睛像是兩條毒蛇一樣。
慕清婉絲毫不懼怕,她籌劃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她緩緩的站直腰,一旁的樓賢妃和喬淑妃看見楚之琰被楚钺澤打成這樣,早已經憋不住,倆人快速上前将已經昏迷過去的楚之琰攙扶住。
慕清婉擡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楚钺澤,聲音冰冷:“怎麼,殿下覺得我說的不對嗎?如果殿下真的問心無愧,說這弑君謀逆的罪名是别人一手策劃,和殿下并無半點關系,那殿下可有皇上玉玺加蓋的傳位诏書為證?證明這裡的人都是亂臣賊子,就殿下一個是忠良義士?”
楚钺澤一把抽過旁邊侍衛的劍朝着慕清婉就砍了過去:“簡直一派胡言!”
慕清婉輕巧的一個轉身,就躲開了楚钺澤揮過來的劍,迅速搶過周圍一個侍衛的佩劍和楚钺澤過了幾招,攔住他的利劍:“怎麼,殿下心虛了?”
“放肆,本皇子問心無愧!”
“竟然問心無愧,那麼皇上的傳位诏書在什麼地方?”慕清婉冷聲說道。
楚钺澤死死瞪着慕清婉,兩隻眼睛裡面幾乎能噴出怒火來。
站在一旁的樓賢妃也開口說道:“不錯,皇上雖突然遭此不幸,但是皇上纏綿病榻許久,一定會早早的寫下傳位诏書,不至于将來讓自己的皇位後繼無人!”
諸位大臣也跟着點頭:“此言有理。”
楚钺澤哪裡能拿得出來什麼傳位诏書,他看着面前圍着的這些大臣們的嘴臉,眼睛裡面的怒意澎湃。
慕清婉看着他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劈開楚钺澤的劍,從袖子裡面掏出一抹明黃色的卷軸來,見狀,楚钺澤的臉色倏地一變。
他也懷疑過,想着慕清婉會将傳位诏書藏在身上,可是又不敢賭,誰承想,就這麼猶豫了一下,竟然會讓他輸的這樣一敗塗地!
衆人看見慕清婉手裡明黃色的聖旨,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慕清婉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钺澤,說道:“三殿下沒有想到吧,你一直想找的傳位诏書,竟然在我的身上,現在是不是很懊惱啊?”
楚钺澤陰狠的盯着她:“父皇的傳位诏書怎麼可能在你的手上,你這一份,肯定是僞造的!”
“是不是僞造自然有别人來評斷,倒是三皇子,你若說我手裡的傳位诏書是僞造的,那麼你是有真的了?”慕清婉譏诮的反問道。
“你!”楚钺澤一窒,他哪裡有傳位诏書,如果他拿出來,那才真的是坐實了僞造的罪名了。
“慕小姐的手裡怎麼會有皇上的傳位诏書?”諸位大臣看着慕清婉手裡明黃色的卷軸,也有些奇怪。
慕清婉嘲諷的看了一眼楚钺澤,說道:“三殿下派人封鎖了整個養心殿不允許任何人出入,不過是想找到皇上留下的傳位诏書而已,隻是,不湊巧,這份诏書卻讓我找到了,這也是為什麼三皇子剛剛想要殺人滅口的原因。”
聽慕清婉說完,衆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審判的目光看向楚钺澤。
“簡直一派胡言!”楚钺澤厲聲說道,長劍直指慕清婉:“妖女,信口雌黃!”
“是不是信口雌黃讓諸位大臣一看皇上留下的聖旨便可知,三皇子着急什麼?”慕清婉說着,将手裡明黃色的卷軸朝着喬振海那邊用力一扔。
楚钺澤臉色一變,想要伸手去搶,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喬振海身為大将軍,自然是有武藝在身的,縱身一躍,已經将卷軸接到了手裡。
他看了一眼楚钺澤,将诏書緩緩的展開,諸位大臣齊齊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皇四子煊人品貴重,曆練有成,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諸位大臣聞聲齊聲高呼,楚钺澤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将皇位傳給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朝政的人!”楚钺澤張口憤怒的大聲喊道,死死的盯着喬振海手中的诏書:“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才是最合适的皇位繼承人,他才是!
“是不是假的,各位大人看看便知,而且中書省還有皇上禦筆朱批的筆迹,拿着對照便可!”慕清婉冷聲說道。
楚钺澤猩紅的雙眸猛地朝着慕清婉這邊看過來,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狂傲起來:“就算這紙傳位诏書是真的又怎麼樣?楚钺煊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能将他從墳墓裡面挖出來讓他登基為帝嗎?”說着,楚钺澤狂妄的大笑了起來:“就算是傳給楚钺煊又如何,現在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是我,慕清婉,你費盡心機,到頭來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