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鎮上季溫酒有一種很久都沒有來過的感覺,仔細一算自己也的确有很久都沒有來過了。
在家裡悶了這麼久都感覺要悶壞了。
“先去找你爹娘還是?”
姜燼戈以一種保護的姿态将季溫酒護在自己的身邊。
“先不去找他們,我們自己先逛逛吧。”
“好。”
季氏食鋪在鎮子上很出名,鎮上的原居民也都眼熟季家的人,見季溫酒來買東西都會笑着打聲招呼,再給一個合适的折扣,混一個熟臉。
季溫酒都一一笑着應下,龍四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的身邊幫兩人拿東西,沒一會兒龍四手上的東西就滿了。
但季溫酒依舊沒有逛盡興,總感覺自己還能再戰八百回合。
“小心!”
就在這時一個小乞丐直沖沖的忘季溫酒這邊沖來,那股蠻勁直接将季溫酒撞得往後倒去,小乞丐沒有多加逗留,撞了季溫酒就跑開了。
姜燼戈瞳孔猛地一縮,拉住了季溫酒下落的身子。
季溫酒穩穩地落進了姜燼戈的懷裡,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兇口。
“主子,我去追。”
事情發生的太快,手上又拿着那麼多的東西,龍四第一時間并沒有能反應過來,一轉眼就讓那小乞丐跑的沒影了。
“站住,你把東西送回去,人我去追。”
姜燼戈的眼裡盡是冷意。
“是。”
“你還好嗎?要不讓龍四先送你回去休息?”
看着懷裡的小人兒,姜燼戈擔憂的問道。
“不用,我沒事。”
她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麼易碎。
“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我的錢袋沒了。”
就在剛剛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腰帶被拉扯了一下,一摸,果然腰間的錢袋子沒了。
“好,抱緊我。”
姜燼戈一把抱起季溫酒,順着小乞丐逃走的方向追去了,沒一會兒就追到了一棟破廟前。
“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就可以了,要是有危險你就往回跑知道了嗎?”
眼前這個破廟總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季溫酒現在身子還很虛弱,他不敢輕易冒險。
季溫酒滿臉沉重的搖了搖頭,直盯着眼前的破廟看,她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血腥味,跟早上紅兒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跟你一起進去,我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遇到什麼特殊的情況,我還是可以對付的。”
說着季溫酒就在手心聚集了一個雪球給姜燼戈看。
她現在已經可以小幅度的使用異能了,完全可以自保。
“那好吧,你緊緊地跟着我,不要離我太遠知道了嗎?”
“嗯。”
眼前這個破廟跟紅兒形容的很相似,但她卻沒有感受到結界的氣息,還有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味,這一切都太過于詭異了。
“你有沒有味道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
姜燼戈挑眉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進去吧,小心點。”
現在她已經可以确定裡面很不正常了。
這個廟很大,但是卻很荒蕪,雜草叢生,殘垣斷壁,蜘蛛網幾乎遍布了整個廟宇,草叢裡還時不時的蹦出幾個小昆蟲,踩在地上都是枯草被踩斷的聲音。
走進了院子,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更明顯了,幾乎要刺激的季溫酒發嘔,但是她忍住了。
“嘎嘎。”
季溫酒敏感的轉過頭。
“沒事,隻是一隻烏鴉。”
“嗯,小心一點,這前面看起來沒有人,我們往後面走走吧。”
“好。”
兩人慢慢往後面走去。
後面跟前面一樣破敗,隻是多了很多間屋子,奇怪的是所有屋子的門都是緊閉的,門上也沒有什麼灰塵,不難推測出來這個地方應該是有人住的。
“一間一間屋子的搜?”
季溫酒沒有說話,她很敏感,直覺告訴她這裡很危險,她應該轉身就走,而不是繼續探索下去,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而且,如果真的是很危險的東西,日後若是危害到了青山鎮的居民,那就糟了。
“嗯,我走前面。”
“不行,你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我走前面。”
姜燼戈一臉堅定的說道。
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季溫酒走在前面。
“好吧,那你小心。”
“嗯。”
兩人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姜燼戈在前,季溫酒在後,兩人來到了第一間屋子前。
姜燼戈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這第一扇房門,探頭往裡面看了看,并沒有看到人也沒有什麼危險,這才牽着季溫酒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有人住。”
季溫酒笃定的說道。
雖然屋子裡也很破爛,床上桌上都有灰塵,但這落灰的地方也太刻意了一點,更像是後期為了迷惑人的眼睛而刻意僞造的。
“嗯。”
姜燼戈掏出了随身的佩劍挑開了已經分不清顔色的簾子,臉色一變,下一秒就收回了佩劍。
“怎麼了?”
“沒什麼。”
季溫酒狐疑的看着一眼姜燼戈,她剛剛明明就看到姜燼戈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簾子後面肯定有什麼東西。
她直接走到簾子旁,伸手就要将簾子給撩開。
“等下。”
姜燼戈趕忙抓住了季溫酒的手。
“你想知道後面是什麼我告訴你就行了,你不要自己看,有些惡心,不要吓着你。”
那簾子後的東西,連姜燼戈這個大男人看着都覺得有些不适,更不要說季溫酒一個小姑娘了。
“沒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你想象中的強出很多,所以不要小看我。”
在末日,季溫酒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缺胳膊斷腿的喪屍滿大街都是,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吓得到她了。
“那好吧。”
姜燼戈放下了手。
他是保護的有些過度了,沒有考慮到季溫酒本來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季溫酒沒有直接用手挑開簾子,她怕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而是用異能将簾子給吹開了,看到後面的東西,季溫酒皺起了眉頭。
這後面堆放着一大堆的屍體,而且這些屍體沒有一具是完好無損的,幾乎每一具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上面的肉也少了很多,看起來坑坑窪窪的,屍體上面還爬滿了各種蟲子。
看上去惡心極了,也難怪姜燼戈不讓她看了,換做是一般的小姑娘估計能吓得做好幾天的噩夢。
“好了,别看了。”
雖然知道季溫酒不會怕,但他還是不想讓這些東西污了季溫酒的眼睛。
“這些屍體的殘缺部位是人為的,包括上面的肉!”
季溫酒擡頭看向姜燼戈沉重的說道。
這些傷口她實在是太眼熟了,跟喪屍啃咬過的傷口一模一樣,喪屍的牙齒要比正常人的鋒利很多,加上喪屍沒有什麼思考能力,咬東西都是憑蠻力,所造成的咬痕也是參差不齊。
若不是這些人都死了,季溫酒幾乎都要以為這就是喪屍咬的了,在末日,被喪屍咬過的人并不會直接死亡,而是會被傳染成喪屍,但這些人都是直接死的。
“嗯。”
姜燼戈沉着臉點了點頭,他雖然看不出來這些傷口是怎麼造成的,但是他相信季溫酒。
“我們再繼續看看。”
季溫酒的語氣有些着急。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說這些傷口不是喪屍造成的,她需要進一步的探究。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就在兩人準備繼續查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兩人同時回頭往門口看去。
姜燼戈眯起了雙眼。
“你是剛剛撞了我們的那個小孩子。”
這小乞丐身上的衣服他眼熟的很,因為很少會有乞丐穿黃色這麼顯眼的顔色,雖然上面已經髒的不成樣子。
“對,我是剛剛撞了你們,但你們就這麼随意的查看别人的住處是不是不太好?”
小乞兒看上去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卻是一闆一眼的,眼裡還有一絲淩厲,看起來也不是一個普通角色。
季溫酒和姜燼戈兩人相視一眼。
“我們随意查看你們的屋子是不好,但你偷了我的錢是不是也不太好?“
季溫酒笑着說道。
“我,我哪有偷你的錢。”
小乞兒的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沒有?那你腰間的是什麼?”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小乞兒别在腰間的錢袋,那顔色和圖樣就是她的錢袋。
這下小乞兒更心虛了,手忙腳亂的就想将錢袋子往腰帶裡面塞。
季溫酒被逗樂了,她都已經看見了,這麼藏還有意思?
“行了,你就不要藏了,我都已經看見了。”
小乞兒面色一紅,強裝鎮定梗着脖子說道。
“是又怎麼樣,你看你穿的那麼好,肯定不缺錢用,我拿一點又怎麼了,至于這麼小氣嗎?”
“我小氣?臭小子,我要是小氣,你現在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對着我張牙舞爪了,我早就把你送去見官了!”
這三觀和老季家的人驚人的相似,不缺錢用所以就應該将錢給散出去?所以就活該被偷錢袋?她真想将這個小乞兒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聽到季溫酒這麼說,小乞兒瞬間慌張起來,完全不見剛剛那嚣張的模樣,腳下不受控制的往後退着。
“不,不行,你不能送我去見官!”
季溫酒一個閃身擋在了小乞兒的面前。
“不能送你去見官?為什麼?你偷了我的錢袋我還不能送你去見官了?難不成你做的還是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