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小乞兒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想要逃走,但是季溫酒和姜燼戈兩人已經将他的路給堵死了,他根本就無處可逃。
“你什麼你,做錯事還有理了,想挨揍?!”
說着季溫酒就對着小乞兒揚了揚拳頭,眼裡危險的意味十足。
仔細看就能看到季溫酒的眼裡滿是狡黠,她這是在存心逗小乞兒玩。
姜燼戈也不語,雙手環在兇前就看着她逗小乞兒玩。
“你,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能這麼兇!一看就是被家裡人給寵壞了!我跟你說,你就是不能送我去見官,你要是送我去見官了,那錢我就不還你了!”
季溫酒危險的眯起雙眼。
好樣的,居然敢反過來威脅她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把你揍一頓,再把你送去見官,那些錢換打你一頓也不虧了。”
“别啊,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
小乞兒哭喪着臉說道。
他算是看清了,眼前這姑娘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他這個小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更何況這姑娘旁邊還站了一個氣場這麼恐怖的男人。
“早點認錯不就好了,錢呢,拿來給我。”
季溫酒對着小乞兒攤開了手。
小乞兒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的掏出錢放在了季溫酒的手上。
“好了,錢給你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吧。”
說話的同時,那雙眼睛還戀戀不舍的在錢袋子上遊轉着,憋着嘴,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那副小模樣哪裡像是還錢,更像是季溫酒搶了他的錢袋才對。
季溫酒被他這個小表情給逗樂了。
“想要?”
笑着颠了颠手中的錢袋,語氣充滿着誘惑。
小乞兒艱難的将自己的視線從錢袋子上移開,仰着頭用一副不屑的口氣說道。
“我才不要呢!”
“不要啊,那可惜了,這錢袋子看上去都髒了,我也不想要了,既然你不要了,那我就隻能扔了。”
季溫酒一連惋惜的說道。
那錢袋子上的确被小乞兒抓出了幾個髒手印。
聽季溫酒這麼說,小乞兒急了。
“哎哎哎,你被扔啊,這不是浪費嗎,你不想要的話給我就算了,何必這麼浪費。”
“嗯?給你?我怎麼剛剛好像聽見有人說不要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對對對,是你聽錯了,我要的。”
小乞兒的視線都快要黏在錢袋子上了。
“真的想要?”
“嗯嗯嗯。”
小雞啄米般的瘋狂點了頭。
“給你也可以,隻要你告訴我那屋子裡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小乞兒愣住了,眼神有些黯淡,也不在看錢袋子了,雙手垂在兩邊,顯得很是沮喪。
“那你拿走吧,我不要了。”
見此,季溫酒和姜燼戈兩人相視一眼,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很想要的嗎?隻要你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這錢袋子包括裡面的錢就都是你的了。”
季溫酒繼續誘惑到。
“你拿走吧,我說不要就不要,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們快離開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說着小乞兒就要将兩人往外面推。
姜燼戈眼疾手快的拉着季溫酒轉了個身,避開了小乞兒的觸碰。
“你們快點離開啦!”
見兩人不肯走,小乞兒急的跺了跺腳。
“為什麼這麼着急趕我們離開?再說了,這廟也不是你家的,你沒有權利趕我們離開吧?”
小乞兒越是着急想要趕他們走,季溫酒越是好奇這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在這裡住了兩年了!這裡就是我的家,我讓你們離開,你們就要離開!”
“哦?如果我們就是不肯離開呢?”
“那,那我就動手了!”
小乞兒急了。
“乞兒,你在外面幹什麼?”
就在這時,正中間的屋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兩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道聲音吸引了過去,并沒有注意到小乞兒那異樣的神色。
在兩人的注視中,一位蒼老的婆婆杵着拐杖走了出來。
“咦,這兩位客人是?”
老婆婆的眼神似乎不太好,看兩人的眼神都是眯起來的。
“婆婆,他們就是路過,一會兒就走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來了,快進去休息吧,我送他們走就可以了。”
小乞兒走到老婆婆的身邊扶着老婆婆說道。
“來着皆是客,你這麼着急趕人家走做什麼?或許人家是想進來歇歇腳的,婆婆有沒有告訴你做人要有禮貌?”
老婆婆一臉不認同的說道。
“我知道了婆婆。”
小乞兒在老婆婆的面前表現的特别乖,被這麼一說就低下了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知道錯就好,快去給客人倒兩碗水。”
“知道了。”
小乞兒低着頭跑開了。
“不好意思啊,乞兒年紀小不懂事,怠慢兩位了,快進來坐。”
老婆婆笑着對姜燼戈和季溫酒說道。
季溫酒不動聲色的看了兩眼老婆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老婆婆總讓她感覺很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不知道婆婆怎麼稱呼?”
“啊,老婆子我姓陳,你們叫我陳婆婆就行了,剛剛跟你們說話的是我的孫子,陳乞兒。”
陳婆婆笑着說道。
“快進來坐吧,别站在院子裡了,這屋裡雖然破了一點但還是可以坐人的。”
“好。”
兩人跟着陳婆婆走進了主屋。
一進屋子季溫酒就敏感的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比之前那間屋子的血腥味更濃,這不得不讓她提升了自己的警惕之心。
一個破廟裡面藏了這麼多的屍體,居然還有人住,還是一老一幼,怎麼解釋都覺得很奇怪。
“不知兩位怎麼稱呼啊?”
“哦,都忘記自我介紹了,婆婆我叫季酒,這是我的哥哥季雲。”
在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她選擇對自己的身份進行保密。
“哦哦,好好好,你們是路過此地?”
陳婆婆的臉上始終挂着慈祥的笑容,讓季溫酒看不出一絲的破綻,若不是剛剛親眼所見那麼多的屍體,她都要以為這漫天的血腥味是幻覺了。
“是的,我們是出來遊玩的,跟爹娘走散了,這才準備回鎮上。”
“這樣啊,看兩位的穿着還有言行就知道肯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也隻有大戶人家出來的才會有這般的氣度。”
“婆婆說笑了。”
季溫酒抿嘴非常官方的說了一句。
“喂,沒有熱水了,我給你們打了一些井水,你們将就着喝吧。”
陳乞兒一臉不耐煩的将兩碗水放在了那已經瘸了一條腿的方桌上。
黑色的陶瓷碗,碗邊破了很多的口子,裡面的井水卻是清澈見底。
但季溫酒和姜燼戈兩人誰都沒有去碰那碗水,這座廟如此的詭異,他們怎麼敢喝那碗水。
“乞兒!”陳婆婆不滿的叫了一聲。
“你怎麼能如此沒有禮貌!算了,你不要留在此處了,去看看你爺爺回來沒有。”
陳乞兒悶聲跑了出去。
“婆婆,其實沒關系的,我們不介意,乞兒他也不是故意的。”
“哎,這事也怪我,乞兒的爹娘去世的早,就将這個孩子托付給我和他爺爺了,我和他爺爺年紀大了,很多時候都管不住他了,所以才造成了他今天這個性子。”
陳婆婆一臉無奈的說道。
“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乞兒偷了你們的錢袋,你們一路追過來的吧?”
季溫酒愣了一下。
“你們是不是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你們不是第一個追過來的人了,之前也有過,其實乞兒這個孩子的心眼不壞的,我跟他爺爺身體一直都不好,我們也沒有什麼積蓄,他偷錢都是為了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啊。”
說着說着陳婆婆的眼眶就紅了。
“你們也不要怪他,一會兒等他回來我就讓他把錢還給你們,若是有哪裡沖撞到你們了,我在這裡幫他跟你們道個歉。”
說着陳婆婆就對着兩人要下跪。
“婆婆,使不得。”
姜燼戈站起身扶住了陳婆婆的胳膊,制止住了陳婆婆要下跪的動作。
“是啊婆婆,乞兒已經把錢還給我們了,我們知道他是好孩子,不會怪他的。”
季溫酒緊接着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們,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啊。”
“婆婆客氣了,聽婆婆剛剛的意思是這個廟裡面就你們三人住是嗎?”
“哎,是的,就乞兒,我,還有他爺爺,他爺爺會編一些小籃子什麼的去鎮上賣,現在還沒有回來呢,一會兒回來你們就見到了。”
“陳婆婆,我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青龍國的人?”
姜燼戈試探性的問道。
“是啊,我們是玄武國的人。”
“那,怎麼會來青龍國?還隻有你們祖孫三人?”
要知道這一路可不近啊。
“哎,這話說來就話長了,早些年我們村裡鬧瘟疫,城裡所有地方都封鎖了,不許我們進去,我們沒有辦法這才出了玄武國一路往青龍國走過來。”
陳婆婆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話裡滿是惆怅。
“你們是一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出來了嗎?”
“差不多吧,也有病情嚴重的就留在村裡了,出了村子的人三五結群慢慢的也都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