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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三章 可敢與我決鬥

天下諸侯一鍋烹 水煮江山 4209 2024-01-31 01:12

  黑不隆咚在天上飛來飛去。

  龍涎堡攻防戰不緊不慢的進行了大半個月,小虞一點也不着急。她已經截斷了龍涎堡的水源,裸露在外的河床上爬滿了士兵,他們沿着那深褐色的河床鑽進龍涎堡的肚子裡,不時的制造着各種危機。攻城器械也越來越多,像密林一樣聳立,小虞身邊的領主也同樣如此。

  龍涎堡遲早有一天會陷落。

  如果不是公孫一白不停的寫信來催促小虞,她真想把這場戰争一直打下去,原因很簡單,祈冰給她寫信了,她的豌豆小新娘非常愛她,崇拜她,字裡行間毫不掩飾對她的思念,并且隐隐約約的提醒着她還沒和别人洞房呢。可想而知,豌豆小新娘在寫這信的時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一定填滿了羞澀與期待,那是個很可愛的小東西。

  唉呀,洞房,洞房。

  一想到洞房,小虞就覺得頭痛。對于小虞來說,洞房是件非常神秘的事情,隻要洞了房就會生孩子,雖然她并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一個過程,可是她卻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和祈冰洞房的,如果讓豌豆小新娘發現自己也是個女的,天知道可愛的小祈冰會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來。不過,有件事是肯定的,她一定會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小虞,滿含哀怨。

  有時候,小虞覺得這一切真的就像是場夢。一個奴隸小侍女突然就變成了威名赫赫的軍團長,然後又搖身一變成了血脈高貴的諸侯,再然後就是現在,居然娶了一個漂亮的小妻子。

  想到小妻子,小虞就想到姬烈,最近她很少想到姬烈,或許是因為她太忙,也或許是因為身份的急劇轉變,她開始像位諸侯一樣去看待人和事,漸漸的,姬烈的樣子越來越淡薄,有時候她刻意的去想,反而想不起來了。為此,小虞有些自責,她想,原本,我是應該嫁給侯子的,就算做不了妻子,做個侍姬也成呀。

  小虞有些臉紅,幸好,頭上戴着鐵盔,罩着面甲,沒有人能看見。

  龍涎堡就在前方。

  抛石機投射出巨大的石塊,狠狠的砸在城牆上,碎裂的石塊像水花一樣四濺而開。雲梯從大陣後方緩緩往前推,後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戰士。小虞和她的封臣們騎在馬上,站在戰車上,欣賞着這一美景。她的軍隊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龐大。

  “天底下沒有不能攻破的堡壘,隻是力量的懸輸而已。最多再有十天,我們便可以攻進去。”

  天鷹咀的老領主風夷站在小虞的身旁,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的龍涎堡,爬滿了眼屎的眼縫裡流露出了貪婪的目光,龍涎堡和天鷹咀一前一後的挺立在龍須谷的兩端,然而,龍涎堡富得流油,天鷹咀卻非常貧瘠,就連老領主都隻能穿着半新不舊的铠甲。昊天大神太不公平了,好在,它不會一直不公平下去。

  “君上,有了龍涎堡就有了一切。”

  一想到龍涎堡的地下寶庫,老領主渾身都在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更為沙啞。

  小虞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她當然知道這個老東西在打什麼算盤,這個老家夥太貪得無厭了,不過,缺點也是憂點,他的忠誠和利益等同,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永遠也不會背叛小虞。這樣的人是可以給予,但卻不能給的太多,就像釣魚一樣,一條魚就隻能給一條魚餌。而這一次,小虞決定給他一點教訓,免得他忘記了自己身為魚的本分。

  小虞教訓人的方法很簡單,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冷冷的看着他,直到老領主回過神來,低下頭去。

  老領主不得不低頭,他隻是一條魚,而現在小虞的身邊有很多條魚,比他更大的魚比比皆是,譬如,那位身材魁梧的瀾丘大領主,扶餘清秋,他的領地有八十裡,麾下的戰士有兩千人,他還有個千嬌百媚的女兒,扶餘清秋正一心一意的想把女兒嫁給姒英,而老領主也有個孫女,長是很是美麗,他也想把自己的孫女嫁給姒英。

  對待此事,小虞一直模棱兩可。劍盾手姒英成了大紅人,原有的貴族與新興的貴族聯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要不是巫官不能娶妻,想把女兒嫁給公孫一白的人肯定會更多。

  小虞不喜歡這樣的婚姻,卻不得不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就連姒英自己都沒有選擇的權力,這是很無奈的事情。

  打了一悶棍,就得給點甜頭。

  小虞想了想,說道:“聽說,你有個孫女,頗是知書達禮?”

  “是的,君上。”

  老領主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不遠處的瀾丘大領主,這個大領主給他帶來太多的威脅了,直接影響到他在小虞面前的地位。沒辦法啊,瀾丘向來富庶,瀾丘的戰士兵強馬壯。在這個大争之世,力量決定一切。

  小虞在面甲下歪着嘴,無聲的笑了一笑:“寶劍當贈勇士,美女當侍英雄,老領主覺得熊戰如何?”

  “熊,熊戰?”

  老領主驚呆了,他情不自禁的向熊戰看去,熊戰挺立在大陣的最前方,青龍大旗的下面,他騎着一匹巨大的馬,那馬全身套着铠甲,頭上也罩着牛角面甲,而熊戰也是渾身重甲,頭上戴着尖刺頭盔,背上纏着碩大的戰錘,看上去就像是個人型怪獸一樣,充滿了暴戾的力量。

  而此時,熊戰仿佛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猛地回過頭來,盯了老領主一眼,那目光極是生冷,像是一柄劍直接刺進心裡。

  老領主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君上,老臣的孫女頗是,頗是嬌,嬌小……”他想說,我怕我的孫女承受不起呀。

  小虞聲音一沉:“怎麼?莫非老領主覺得熊戰不夠英勇?”

  “夠,夠,足夠了。”

  老領主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正是太夠了呀,我才怕我的孫女承受不起呀。

  小虞道:“既是如此,那這事便這麼定了。”

  “啊?”

  老領主大張着嘴巴,足以塞下一枚大雞蛋,小虞卻已經轉過了頭,淡淡的向龍涎堡看去,暗地裡,她的嘴角越翹越高,這些領主是得教訓教訓,況且,熊戰有什麼不好?不就個頭大一點嘛。

  小虞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

  老領主哭喪着一張臉,君命難違啊,可憐的孫女。不過,他轉念又想,今時今日熊戰的地位并不比姒英差。既然熊戰的母親能把熊戰生下來,那麼想必孫女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老領主認命了。

  于是乎,一場美女與野獸的婚姻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定了下來,而倆個當事人都一無所知。

  “嗚,嗚嗚……”

  城牆上響起了号角聲。緊接着,龍涎堡的後門打開了,一名掌旗兵騎着馬,舉着大旗走了出來。

  龍涎堡的前門非常廣闊,因為它要接待來自中州各地的商人們,但是後門卻很狹窄,隻能供兩輛戰車并行。一竄一竄的龍涎堡戰士從裡面走出來,步伐整劃一。一輛一輛的戰車鑽出來,上面的甲士俱是驕兵悍勇。正在投石的抛石機停了下來,正在緩緩推進的雲梯也靜止下來。

  哈哈,終于不做縮頭烏龜啦。

  小虞眼睛雪亮,龍涎堡的确很富有,你看,太陽落在他們的铠甲上泛着金燦燦的光芒,不用猜,那些铠甲肯定是用銅金鑄成的,而那些戰馬也極為高大,四肢修長有力,一看就價值不菲,猶其是那輛打頭的戰車,它比一般的戰車要高出半丈,巨大的車輪上也鑲着銅金,四匹戰馬是清一色的白馬,馬身套着華麗的馬甲,戰車上面有個頗是引人注目的家夥,他穿着爛金铠甲,頭上戴着鷹狀的尖盔,插着兩縷長長的盔纓,身上披着燦金大氅,手裡還提着一支金光閃閃的長槍。看上去頗是有模有樣,但是他卻不知道,我隻要一箭就可以把他射下來,然後拔光他的铠甲,把他賣到奴隸市場。

  隔着兩百步的距離,大軍對陣,小虞與扶風擇翼對視。

  在小虞的心裡,扶風擇翼已經是案闆上的肉,隻待她去收割。在萬千人群中,扶風擇翼也一眼就看到了小虞,盡管小虞穿着普通的铠甲,可是她的頭頂上卻飄揚着青龍大旗。從扶風擇翼的角度看過去,小虞很是嬌小,騎在馬上也是小小的一團,絲毫也不起眼。然而,為什麼,他卻覺得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呢?

  “你猜,殷無忌在想什麼?”

  管落風就在扶風擇翼的身旁,同處一輛戰車上,小虞沒有注意到他,因為他的樣子不引人注目,他依舊穿着一身長袍,手裡還拽着一把酒壺,正一邊喝酒,一邊問扶風擇翼,樣子看上去很潇灑。用他的話來說,醉卧沙場,這是視死如歸,是莫大的勇氣,一般凡夫俗子是不能領悟的。當然,那凡夫俗子也包括扶風擇翼。

  扶風擇翼一直在看小虞,盡管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卻能感覺到小虞那赤裸裸的,貪婪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怒道:“鬼才知道他在想什麼。”

  管落風看了看亮閃閃的扶風擇翼,歎道:“我猜,他肯定是在想,你新近打造的這套铠甲都足夠造五輛戰車了!”

  “龍涎堡的戰士是狼,不是羊!”扶風擇翼更怒了。

  “拔下了铠甲,就是羊不是狼。”管落風還嘴。

  “臭小子,你不和我鬥嘴你會死嗎?”

  “臨死之前,鬥鬥嘴也挺好。”

  管落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把酒壺挂在腰上,向前面那黑壓壓的大軍看去,面色越來越凝重,聲音也格外低沉:“沒有不可攻破的堡壘,沒有戰無不勝的軍隊。今天,将是最後的一戰。”說着,他提起戰車上的弓箭,準備引弓搭弦。

  雙方大軍,都在等着這一箭。

  “慢着!”

  就在此時,扶風擇翼卻一把攔住了管落風,在萬衆矚目之中跳下了戰車,翻上了一匹戰馬,接過掌旗兵手中的大旗,朝着對面的大軍奔去。

  “蹄它,蹄它……”

  沉重的馬蹄踩着潮濕的泥土,扶風擇翼奔馳而去,勁風把旗子拉得咧咧作響。

  “他想幹嘛?”

  小虞歪着頭,看着扶風擇翼奔來。

  姒英高高的舉起右手,排在戰車兩翼的弓箭手拉開了手中的弓。

  “我上去一錘子錘死他。”

  熊戰早就看扶風擇翼不順眼了,他敢肯定,這個金光閃閃的家夥挨不了一錘子就會散架。

  小虞搖了搖頭。

  “蹄它,蹄它。”

  越來越近,近得可以看清楚鼻子與眉毛,高速奔馳中的扶風擇翼就像飛起來一樣,眼見即将沖入五十步内,他卻突然勒馬,戰馬揚起前蹄嘶嘯。

  “希律律!”

  “唬!”

  戰馬人立而起,扶風擇翼也挺立而起,猛然一聲大吼,把手中的旗子插在地上,尖槍一樣的旗柄貫入泥土裡,旗杆劇烈的顫動,顯然出了他強大的力量。然後他又勒着馬打轉,手中的長槍卻指着小虞:“殷無忌,可敢與我決鬥?”

  “決鬥?”

  “陣前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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