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甯啊,不活了!
兩世為人,過了年都十六了,居然讓人扒了褲子打屁股,這臉都丢到武則天那兒去了。
而周興這個“分寸”拿捏的也确實好,二十闆子,既不能打出内傷,又得照顧太平,還有聖後兩方面的情緒。
所以,除了皮開肉綻外,沒什麼大事。
可苦了吳甯,眼瞅就是年關,弄不好這個年得趴着過。
吳甯就想不通了,好好的,你打我幹嘛?
我幫你家辦事兒,幫您老人家排憂解難,哦,不賞個五十金......
好吧,五十金就算了。
反正這老太太不賞就算了,怎麼還打人呢?
......
周興傳了旨,打了闆子就回城了。
至于原來覺得吳甯眼熟,這回好,小哥一身的疙瘩痘都破相了,原本還有點恍惚,這回再一見,得,連原來那點印象也不知道哪去了。
周興一走,祖君就來了。
老頭吓的臉都白了,不知道吳甯這小混蛋又哪根筋搭的不對,居然得罪了聖後。
一邊後怕,一邊心疼,一邊又急急忙忙地讓吳黎上山去把肖道人請來給吳甯瞧屁股。
結果,肖老道一聽隻是挨了闆子,人家都懶得來,打發孟蒼生來給上點傷藥就得了。
而且甩下一句話,吳黎回來一學,沒把吳甯氣死。
“該!!都是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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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疼疼疼疼疼...”
整個尋翠居都是吳甯的嚎叫。
此時,吳老九趴在炕上,露在外面的大白屁股已經變成醬紫的了。
孟蒼生一邊給他上着藥,一邊揶揄,“行啦,叫的人心煩,不就是打個屁股嗎?”
“你懂個屁!”吳甯疼的開始罵娘,咬着牙,“他娘的!别讓老子得勢。老子要是真當了大官兒,第一個廢的就是這個杖刑!”
“呵呵呵。”
孟蒼生也是無語,“廢杖刑幹嘛?就算廢了,你挨這闆子也收不回去了。”
吳甯大吼:“這就是反人類!”
“啊?”孟蒼生一怔,“什麼叫反......人類?”
“說你也不懂!”吳甯敷衍着。
這不是反人類是什麼?這是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摧殘啊!
媽媽的,十六了啊,讓人當衆扒了褲子打了屁股......
幸好小爺内心強大,否則還不落下陰影兒了?
“為什麼打你?想明白了嗎?”孟蒼生開始發問。
他也不明白了,武老太太怎麼想起賞吳甯這二十大闆來了。
“不知道。”吳甯搖頭,“可能是一個警告吧!”
“可也不對啊?”吳甯糾結着,左右屋裡沒有别人,說話也放得開。
“那老太太就那麼小心眼兒?”
“我就是想幫她把太平從這個事兒裡摘出來,她沒理由為這點兒事兒,專門跑這麼老遠和我一個孩子過不去吧?”
“嗯?”孟蒼生一皺眉,“把太平摘出來?什麼意思?”
“沒什麼。”
吳甯動了動身子,讓自己更舒服點。
“事前,我試探過太平,她并不想摻和到紛雜的朝争裡面去。可和睦武李這件事,一但她來辦了,那以後想脫身都難了。”
“所以,辦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多了個心眼兒,把功過都抛給了聖後。”
“本來想的是,她即使看穿了我那點伎倆,可太平畢竟是她的女兒,也不會與我計較,沒想到......”
“呵呵。”孟蒼生聽完,報以幹笑:“真沒看出來,吳老九還有心軟發善的時候。”
“發什麼善啊?”吳甯臉頰有點熱,孟道爺誇得他還有點不習慣。
把臉埋在兩臂之間,淡然道:“就是順帶手的事兒。”
歎了口氣,用大手搓着臉,“求咱們一回,不能顧頭不顧尾吧?”
“你為什麼沒告訴她呢?”
“告訴她幹什麼啊?”吳甯擡起頭,嘴角往屋外瞥,“你看她一天傻呵呵窮歡樂的,不挺好?”
“告訴她,反而平添煩惱。”
還有一個原因,吳甯沒說。
做為一個穿越者,把一個人變成與曆史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樣,遠比充當預言者去順應時事,要有成就感得多。
你說太平公主,誰都知道她以後有多大權,有多惡毒,那吳甯因為提前知道這些,就依靠她,或者躲着她......
那多沒勁?
你把追逐權勢、心如蛇蠍的太平公主,變成三從四德、五講四美的呆萌典範,那才叫本事嘛。
況且,也許這才是太平自己想要的呢!
......
孟蒼生那邊聽了吳甯的話,倒是有着另一番感悟。
先不說吳老九這一會兒聖人,一會兒妖魔的轉變,讓孟道爺猜不透。單從這件事上來看....
“我想起以前你說過的一句話。”
“啊?”吳甯一愣,“我說過啥了?”
孟蒼生回憶道:“這世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擔前行罷了......”
看向吳甯,“這麼說來,這闆子,你是替太平挨的。”
“不管怎麼說,我替師姐謝謝你。”
吳甯:“......”
“唉唉唉!”吳老九不淡定了,“你這麼說話我有點不習慣啊,咱倆不是損友嗎?可不是基友哈!”
“哈哈哈哈!”孟蒼生大笑。
和吳甯認識這麼久,他自然知道,這小子所說的損友、基友做何解釋。
“對,損友,絕不做基友!”
不想話音剛落,就覺房門吱嘎一聲,應聲而開。
門外站了許久的太平公主推門而入:“何為損友?基友又是什麼意思?”
哦操!!
吳甯一看是太平,下意識就要提褲子。
可偏偏讓東西給卡住了,拎了半天也沒遮住屁股。
“你你你你!你怎麼進來了?”
臉色憋的通紅,“這不方便!”
太平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吳甯的窘态,莞爾一笑。
“本宮比你大了九歲,在本宮眼裡,你就是個孩子,有什麼不方便?”
吳甯急了,“那那那,那你也不能沒事往人家屋裡鑽啊!”
“出去出去。”
終于把褲子提上了。可屁股疼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得趴着。
哭喪着臉,“我的公主殿下啊,我今天就夠倒黴的了,給小子留一絲面子可好?”
太平沒應,緩緩地走到炕沿邊上,坐了下來。
“還疼嗎?”
突兀了一問,讓吳甯更是摸不着頭腦,“不就是幾下闆子嘛,小意思!”
噗!
太平笑出了聲兒,“不知道是誰,那慘叫聲都傳到房州城裡去了。”
“咦!”吳甯不幹了,“這就不夠意思了吧?怎麼還揭短呢?”
“.......”
太平還是沒接話。
“謝謝九郎!”
吳甯一時沒反應過來:“啊?謝什麼?”
隻見太平淡淡一笑,複述起孟蒼生剛剛說的那句:
“這世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擔前行罷了。”
“......”
吳甯一陣沉默。
姐姐......
這句太文藝範兒了,不太适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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