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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麻煩、失望

紅樓之公子無雙 司馬匪鑒 2360 2024-01-31 01:12

  盛澤鎮在《吳江縣志》中被推為吳江第一鎮,距離王江泾鎮六裡地,東面嘉善、平湖,西面新市、洲錢、石門、桐鄉,南面王店、濮院、沈蕩,北面濮陽、木渎。

  大順淩家從長江三角洲發兵起家,由外而内,定鼎國朝百年,祖墳便在更南的嘉興,其實這個時空的曆史在之前朝代便有些許出入了,最終演變成這個格局,地理環境也不是和賈琮前世那個時空的任何朝代一模一樣,也是有出入的。

  鎮中居民千戶,自備船隻的不在少數,江南市鎮、水路就是一個密密麻麻的網絡,商家能來往通行杭州、湖州、蘇州、松江,而盛澤鎮最出名的是絲綢,客商雲集,拿整個蘇州府來說,蘇州府城東半城全是絲織行業。

  ……

  江南是多雨地帶,冬雨寒入肌骨,才進入粉牆黛瓦的巷弄,陰雲罩天,綿綿細雨從遠山近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趕過來,邢岫煙撐開油傘,孫福、龍傲天俱不帶傘,以包袱褡裢遮擋,邢岫煙把傘撐過去,兩人唯有苦臉羨慕。

  遊學的日子,有很多要花在旅行路途上,這時的賈琮歲數也不是很小的了,曆經癸酉鄉試,甲戌會試無緣,而今的日子,步入冬日已久,過完年乙亥,虛歲也是十一了。

  管潮生從揚州就作别回山陰了,約定蘇州再見。他們的行李貨箱,下船雇了人擡。邢母一路唠叨,至邢家大院,天又晴了,邢岫煙放了傘:“琮弟請,你大老遠京師水路過來,何必帶東西呢。”

  映入眼簾的青磚小瓦,陳舊的馬頭牆,裡面建了樓,同樣陳舊的花格窗,邢母邊噓寒問暖地叫女兒帶外甥進屋,邊掩不住歡喜地拾掇禮物,“金裸子封了幾小包,你真是急人之難,好外甥,要不是有你,今年也别想過個好年了。親戚家常年不來往,多住幾日罷。”

  “算是提前給舅媽、舅舅送年禮,過幾日要去府城,可能不會耽擱太久。”賈琮四處看看,底層窗内并不見織機,她們織布該是在側面樓上,邢岫煙安排好了馬匹、孫福龍傲天,做了飯招待進來,看了看他,悄悄道:“我們家小戶人家,沒太多見識,你是正兒八經的秀才,父母若說得不妥當,你别往心裡去。”

  幾盤白菜、蘿蔔、魚,幾碗米飯,賈琮甩甩發酸的手腕,停下寫信的毛筆,連說沒事,邢岫煙又問孫福他們吃不吃,賈琮道:“别管他們了,他們待會也要出去,就在外邊吃得了……才剛在路上,我聽說,你們家有點艱難?”

  “倒也不至于餓死。”邢岫煙自己不吃,矜持地道:“原本也不是這般寒酸的,往前幾年在光福鎮,我家也租賃了幾畝地,取租子足以度日,而後姑姑出嫁,聽父親說,帶過去了一筆,家父又在賭坊上了瘾,誰沒個大病小災的,慢慢地就賣了田地,租賃蟠香寺住了十年,開鋪子……寺廟主人北上了,我們又來了盛澤,要不是你來,我都快忘了……”

  北方的白菜是南方移植過去的,看不出這個表姐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賈琮慢悠悠地吃得香,微微皺眉:“先不說那些,慢慢談,你說的那個蟠香寺主人,是不是妙玉?我在京城見過她。”

  “是,她與我做了十年鄰居,詩書都是她教我的。”妙玉本想問他妙玉近況,看他吃完了,忽又打住,賈琮端茶漱口,“百慕橋的歸家院還在嗎?”

  “歸家院是柳如是故居,早被人買下開賭坊了。”邢岫煙不知他問這個做什麼,隻見賈琮聽見了說沒興緻去了,過會邢母又進來拉家常,賈琮吩咐孫福、龍傲天寄信出去。

  邢母上上下下把他瞧了個通透,笑道:“你安心住下就是了,我剛剛給棉花選種。咱們這兒忌諱多,夏日裡更是忙不過來,東面的蠶室可不能進,都說見了生人不好,供奉的嫘祖娘娘會不保佑……澡房在拴狗兒那邊,就是有點舊了,明兒叫幾個工匠來修修,你是大家公子,比舅媽懂禮數……”

  說完思來想去地出來,到蠶室給嫘祖娘娘上了香,邢母才惴惴不安地上了女兒繡樓,母女倆談了一會,邢母擔憂道:“你看這外甥,進了門還安靜聽話的,怎麼就不知好歹地惹了打行的人,盛澤不是金陵,任四大家族橫行,到底是少爺脾氣,他走了,那人找我們麻煩,怎生是好!”

  “媽見了銀子還誇他好呢……”邢岫煙淡淡地笑,此時樓下狗吠,她們出來,一輪下旬月鑲嵌中天,男人聲音在罵狗,另外一個是景甲長的聲音,邢母氣不打一處來,朝樓下吼道:“你這灌黃湯挺死屍的,索性死在歸家院别回來了,外甥大老遠來了,也不知道!”

  “什麼?”邢忠踉踉跄跄地進院,爬上樓梯道:“大外甥還是小外甥?在哪兒呢?舅舅去看看他……”

  邢母壓低聲音:“小外甥,人家水陸奔波,順便過來的,送的金裸子有八錢,那是真金呢,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景甲長晦氣地搖搖頭:“哎,你們也不留我喝口水?浪費我好心跟你們說話,祖公爵是華亭丌老爺買通的人,他要是上盛澤丌家告一狀,你們那地讨不了好,水不都是一條麼?整個江左江東,如臯蔣家、華亭丌家,誰不知道人家是翰林世家?給萬歲爺當過老師呢……好了,不說了,晦氣……”

  “景老爺還是留下喝口粥罷。”邢母正下樓,景甲長已經關門走了,大黑狗還在汪汪汪叫,邢母一時患得患失的,咒罵起她家男人來,要說邢忠雖然賭博上瘾,家裡卻是不暴躁的,他還起了個表字叫德全,進樓便誇:“夫人這事做得好,聰明,留下外甥,過幾年我們投靠去。”

  “聰明?”邢母不知不覺提高聲音道:“我要是聰明,就不會嫁你了。”

  “是,是,是。”邢忠一個勁點頭,酒氣沖天的,邢母嫌棄地趕他走,不讓進房,老兩口都是又歡喜又害怕,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都覺得賈琮對待打行的人,太過魯莽了,又幫了他們,又惹來是非,畢竟賈琮再厲害,終是一個孩子呀,一個孩子再是秀才,怎能把事兒辦妥當?

  看父母吵鬧,這樣的日子邢岫煙習慣成自然了,不勸,她們也會熄火,她也是有點擔心這事,瞅了瞅樓下賈琮房,早睡下了,這個表弟,真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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