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用意唐舟很快明白了,而他明白之後,雖然很無奈,可還是将自己釀造白酒的事情說了出來。
程咬金聽完唐舟對白酒的介紹之後,眉頭頓時一跳,道:“什麼,純度很高的酒,烈的很,喝一點就醉?”
看到程咬金那閃着光芒的雙眼,唐舟隐隐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他還是點點頭:“确切的說,能喝一斤不醉的人怕是沒有幾個。”
一斤酒有多少?碗大點的話一碗就有一斤,不大頂多也就兩碗,可程咬金這些人平日裡喝酒可都是一壇一壇的喝的,唐舟說一兩碗就能醉人,程咬金那裡肯信?
“你小子可别唬老夫,把你的酒拿來讓老夫嘗嘗,要真如你所說,那我們可就賺大錢了。”
聽到這話,唐舟暗自哭笑,本來這酒他并不想拿出來賣的,因為這酒醉人太快,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以大唐的風氣,大家喝酒都豪放的很,以後每個人喝酒都用小杯子,看起來也不夠豪氣。
而如果豪氣了,他的客棧每天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人,這不是砸他的生意嘛。
當然,唐舟也知道白酒的好處,隻是相對而言,他覺得白酒的壞處是多于好處的,不過現如今程咬金如此這般咄咄逼人,他不把白酒拿出來怕是走不掉了。
沒有辦法,唐舟隻好讓夏凡把剩下的酒給拿了來,而夏凡剛拿來,程咬金突然松開唐舟,一伸手就把酒壇搶了去,先湊過鼻子聞了聞。
“好酒,隻聞這味,就濃香的緊嘞。”
說着,程咬金立馬給自己倒了一碗,而那一碗可能有五兩,倒滿之後,程咬金正要一口悶下,唐舟心頭猛然一驚,連忙制止道:“程伯伯,酒還是慢的喝的好。”
“去,唐家小子知道什麼,我等武将,喝酒當豪氣雲天,像文人那般喝酒,有什麼意思?”
說完,一把推開唐舟,程咬金一口就悶了下去,而他這一悶之後,突然感覺咽喉像有刀子割一般,火辣辣的,而且很快覺得頭重腳輕,眼花缭亂。
“好……好酒……”
都這個時候了,程咬金卻還不忘稱贊白酒之好,而這時唐舟往向程咬金,隻覺得他的臉紅的像個猴屁股,而且是一臉毛的猴屁股,看起來滑稽的很,隻是看起來雖然滑稽,他卻不敢笑,隻能連連奉承着程咬金,生怕他突然酒瘋發作。
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度數低的酒,現在再喝這樣的高度數酒,可是醉人的緊。
“好酒,好酒,這樣的酒才應該是我大唐将士該喝的酒,霸道如風,霸道如風啊……”說到這裡,程咬金突然晃動着身子向唐舟走來,隻不過此時的他已是眼花缭亂,指着唐舟一旁的花瓶問道:“唐家小子,這是好酒,我們要開酒莊,我們要賺大錢,這酒可有名字乎?”
此時的程咬金是興奮的,而唐舟和程處默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程咬金醉意下的興奮竟然還帶着三分窮酸相,竟然還學起了文人。
唐舟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這酒他本來并沒有販賣的意思,自然也就沒有給酒起名字。
程咬金微微凝眉,似乎對唐舟這個答案很是不喜,道:“起個,我們的酒可是要賣向整個大唐的,以後這酒可是要揚名天下的,沒有名字怎麼能行,唐家小子,你……你給起個。”
唐舟摸了摸下巴,前世的時候,他見過的酒可是不少,而且那些酒的名字也是雅的緊,什麼西鳳、湘泉之類的,隻是唐舟這酒隻是用其他酒蒸餾得來的,烈是很烈,但濃香與後世上好的白酒卻還是有些距離的,因為在蒸餾的過程中他并沒有添加一些增加濃香的東西,所以這樣的酒名還真不好起。
這般想着,唐舟突然擡頭看到程咬金那如同猴屁股一樣的紅臉,福至心靈,唐舟頓喜道:“此酒霸道的很,入口如同刀子在燒一般,最重要的是,喝了之後容易臉紅吧,不如就叫臉兒紅怎麼樣?”
程咬金此時感覺自己的連火辣辣的疼,聽到唐舟這話,更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隻是此時的他醉意越發厲害起來,摸着摸着卻是摸到了自己兒子的臉上,這時的程處默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臉紅的與程咬金無二。
程咬金一看那臉的确紅的厲害,跟猴屁股似的,很是好笑,而他覺得好笑之後,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臉兒紅,臉兒紅好,臉兒紅好啊……”
見程咬金笑的這般沒心沒肺,唐舟隻能心中暗歎,而後連忙吩咐程府下人扶程咬金父子去休息,而他則趁機溜出了程府。
出得程府,被春風一吹,唐舟頓覺清爽了不少,這時街上人來人往,想着再過幾天西市的客棧就要開張,他便想着去翠明樓找柳紫衣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而商量事情不知道會用多長時間,所以他讓夏凡回府向自己的二娘秦舒說明一下。
可這樣走了沒多遠,唐舟覺得自己腦袋猛然一沉,接着就有些頭疼起來。
喝了酒,又被風這麼一吹,隻怕是極易感冒的,唐舟心頭暗叫不好,自己這幅主人的身闆本來就不好,而這個時代醫療極其不發達,自己要是真的醉倒了,那可如何是好?
唐舟頭疼欲裂,幾番思量後,覺得隻有古調閣離他現在所在之地最近,于是再不遲疑,連忙向古調閣趕去。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可唐舟卻是一個人的臉孔都沒有看清,他隻是憑着自己的意識往古調閣走去,這樣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後,腦袋沉的更是厲害,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栽倒在地。
可他卻知倒在街上極其不妙,于是強忍着來到了古調閣,而當他看到古調閣三個大字之後,已是臉色發白的他終于露出了一絲淺笑。
而就在唐舟露出這麼一絲淺笑的時候,他卻是再也無法支撐,突然就跌倒在了地上。
這時,古調閣周圍的百姓忽而就圍了上來,唐舟昏昏沉沉間,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可現在的他那裡還管得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