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身材魁梧,身高在一米八二左右,他動作敏捷,像一條靈巧的魚一樣三兩下就從人群中鑽了過去。
在人群的包圍圈裡,鬧事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帶着幾個兇惡的下人,指着徐蓉破口大罵,徐蓉勉強辯解了一句,婦人一副你居然敢挑釁我的兇狠架勢,揚起胳膊就要打徐蓉,侍衛正好上前去擋了一下,胳膊一擡,隻稍微一用力,就把吵鬧的婦人震得往後退了兩步,差一點兒摔倒在地上,連帶她帶來的幾個下人都被吓了一跳,慌忙将她扶住,稍微收斂了一些嚣張的氣勢,小心地打量着他。
“你是誰?”婦人口氣不好的問道。
侍衛眼神冷冷地把婦人掃了一眼,沒搭理她,轉頭對徐蓉道:“我是王妃的侍衛,王妃讓我問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蓉一聽是姚錦繡的人,心下稍安,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這夫人說在我們店鋪買了面膜,回去敷了之後沒效果還爛臉,我就叫她把買的面膜拿出來看一看,她不肯把買的面膜拿出來看,開口就胡亂罵人,言語惡毒,我有心跟她理論了幾句,她和她帶來的人就開始在店鋪門口破口大罵,十分不講理。”
一聽是這麼回事,侍衛點點頭,不說這婦人是不是真買了店鋪的面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故意來找茬生事的。
侍衛轉過頭去,煞氣十足的目光從婦人和她帶來的下人身上掃過,無形中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威力射向他們,震得他們心中發慌,幾個人腿肚子發軟,下意識想要往後退。
面對着無形的壓力,婦人裝腔作勢地挺了挺兇,昂起下巴道:“你是誰啊?哪兒冒出來的?你這麼兇想做什麼?她這店鋪賣的面膜讓人爛臉,還不能讓人說了?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讓大家幫我評理,她這店鋪賣的都是狗屁護膚品,簡直害人不淺!”
“你說面膜有問題,你就把面膜拿出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總要檢查之後才能确定。”徐蓉提高聲音道。
婦人蠻不講理,朝前跨了一步,逼近侍衛身邊,手指着他們點了點道:“你們的面膜就是有問題,檢查什麼,不就是不想承認嘛!裝什麼裝!”
“你要再敢胡攪蠻纏,小心我把你丢出去!”侍衛冷肅着一張臉,臉上半點兒表情也沒有,絲毫沒有要跟她理論的意思。倒是一副婦人敢有什麼過激行為,他就會一拳把她打扁,讓她再也叫嚣不起來的架勢。
在足夠強悍的武力面前,拳頭就是絕對的道理和正确,周圍的人見此情形,議論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這時候,人群外傳進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吐字清晰,聲音洪亮,足夠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你說店鋪的面膜有問題,那你把你買的面膜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家店鋪的面膜讓人爛臉?空口無憑,光聽你一人之詞根本不能證明就是面膜的問題。如果你拿不出在這家店裡買的面膜,那麼我也可以說你是故意來找茬碰瓷,栽贓嫁禍,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們到順天府衙門去說,讓官老爺評評理,到底是誰有問題?”
話音剛落,人群散開一條道,姚錦繡帶着人穿過人群走了進去。
看到姚錦繡帶着人出現,那婦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她是認得姚錦繡的,這一條街上好多人都認得,都知道秦|王妃在這裡開了一家叫馥珍的護膚品店,開張第一天,連惠安長公主都來給她捧場,京城裡許多的貴婦人也來了,再加上她有一手連禦醫都趕不上的醫術,治好了許多貴婦人的病,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馥珍這間店一下子在京城聞名遐迩,成了時尚美麗的代名詞。
因為馥珍的出現,京城裡其他類似店鋪的生意都減少了許多,有些競争力不強的老店鋪,生意最高減少了足足有五成,害得一些店鋪都難以維持下去,不得不關門了。
這鬧事的婦人就是受人指使,專門跑來找茬的,現在姚錦繡毫不示弱地指出她這是碰瓷,故意尋釁滋事,她自然是不肯認的,立刻跳起來道:“你憑什麼說我拿不出你們店鋪的面膜?我的面膜就是從你這家店買的。”說着就叫身邊的下人拿了一瓶用了三分之一的面膜來。
姚錦繡盯着那面膜瓶子看了看,确實是她店裡用來裝面膜的瓶子,她朝那人伸出手去,那人一躲,慌忙把手中的瓶子往身後藏。姚錦繡就笑了,“你不給我看,我怎麼知道你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我家裝面膜的瓶子賣出去不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要在瓶子裡面随便裝點兒什麼會害人毀容的東西,說是我家的面膜給害的,那我可不會承認。”
婦人見姚錦繡一點兒也不怕事,還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不給她看是不行的,便使了個眼色,“給她看。”
姚錦繡接過瓶子,用青蔥一般的手指從瓶子裡挖了一坨膏子在手上,随身醫療系統打開,不過十幾秒時間,就做出了檢測結果,提示她手上的膏子不是她的面膜,隻是其中含有的中藥成分确實是她用來制面膜的那幾種中藥,但是缺了最重要最關鍵的一個東西,那就是她用随身醫療系統配置的藥水,隻有把她的藥水和那幾味中藥研磨的粉末充分融合在一起制成膏狀才能成為她的面膜,而光用那幾味中藥,不用她研制的藥水的話,隻會制成讓人臉蛋兒瘋狂爆痘的□□。
她手中的瓶子裡裝的膏子便是這樣的□□,所以會讓人爛臉,事實再清楚不過,姚錦繡舉着手中的瓶子大聲道:“各位,我現在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個瓶子确實是我鋪子裡賣出去的瓶子,但是這個瓶子裡面裝的東西,卻不是我的面膜,而是一種會害人爛臉的□□。大家都可以過來看看,這個瓶子裡的膏子,雖然跟我的面膜顔色、形狀、味道都很相近,但是隻要仔細聞,就可以聞出來,我的面膜還含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氣,但是這個□□卻是沒有的,大家都可以過來聞一聞。”
姚錦繡便讓徐蓉從店裡拿了一瓶真正的馥珍面膜出來,親自送到周圍人的面前請他們辨認,真假兩瓶面膜擺在眼前,周圍的路人聞了之後,紛紛點頭說确實味道不一樣,真的那瓶面膜透着一股清香味兒,而假的那瓶則散發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區别十分明顯,連七八歲的小孩兒都能分辨出來。
鬧事的婦人一見情況不妙,自知理虧,後退着躲到幾個下人的身後,趁着人多就想逃跑,被保護姚錦繡的侍衛發現,抱着刀站到人群外,她一鑽出去,正好就撞到侍衛的刀上,侍衛把刀一擡,露出鋒利的刀刃,冷冽的刀光一閃,她就吓軟了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忙不疊地磕頭求饒,“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瞎了狗眼,小的再也不敢了,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吧,我的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
“這些話你留着給衙門的大老爺說吧。”侍衛如鐵一般的大掌抓過去,提起她的衣領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她提了起來,大步流星地提着她去見官去了。
反正有秦|王府的招牌在那兒擺着,這一幫人故意到馥珍店鋪來鬧事,碰瓷栽贓陷害屬實,諒衙門裡的人也不敢包庇,定會姚錦繡一個滿意的結果。
但是今日被這幫無賴這麼一鬧,對店鋪的影響不小,姚錦繡見周圍圍觀的人還沒有完全散去,靈機一動揚聲道:“各位,大家也都看到了,今日之事完全是那幾個無賴陷害本店,我可以向當家保證,馥珍店裡賣的面膜絕對是一等一的上品,為了回饋大家對我們馥珍面膜的厚愛,今日在本店購買的東西一切八折,賣完即止。”
“哇塞,今日打八折,我的面膜剛好要用完了,我這就去買兩瓶。”
“哎呀,我用過,效果好得很,我也要買,我也要買。”
“聽說這馥珍面膜真的很好用,我買一瓶回去送給我老婆。”
“我買兩瓶,一瓶給我母親,一瓶自己用。”
“……”
一時間,不少人湧進鋪子裡搶購面膜,就怕下手慢了,面膜就賣完了。
打折銷售的效果不錯,姚錦繡很滿意。
此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先恭敬地施了一禮,主動對姚錦繡自報家門道:“在下姓丁,是揚州慧雅閣的老闆,專門做胭脂水粉的生意,見識了馥珍面膜的妙處,想跟王妃談談合作,采購一些面膜拿到揚州去賣,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要知道當初姚錦繡研究面膜來賣不過是因為這家老鋪子生意不好,想要轉行挽救鋪子,不忍心江氏的鋪子就這麼垮了而已,沒想到到了如今,馥珍面膜的生意是越做越好,居然還有人來談合作了,姚錦繡既驚且喜,一口就答應下來,“好啊。”
姚錦繡不擅長這種生意上的合作,就叫了徐蓉過來一起商量,丁老闆是個爽快人,雙方很快就談妥了合作協議,并且簽訂了訂單。
第一筆單子就要了三百份面膜,丁老闆付了三成的定金。因為店鋪裡的庫存不夠了,徐蓉就負責采購藥材,帶着工人研制藥粉,姚錦繡則回去調配藥水。
晚上陸瑾明回來的時候,姚錦繡正忙得不亦樂乎,連他進門也沒看見,隻顧做自己的事情。陸瑾明在旁邊站了半響,見她一直不理他,無奈地歎口氣走上前去,從背後伸手圈住她,像要沒吃到糖的小孩兒一樣滿腹委屈地道:“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你都不理我,你打算要把我冷落到什麼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