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祖孫三代,沒一個要臉的,媳婦都是從别人手裡搶來的。
她對着眼前的男人傻傻的笑……
陸少铮的嘴角亦是彎着的。
許久後,他蹲下來,終于伸出手,在她的頭頂緩緩落下……
……
樊樊4歲那年,又多了個妹妹,叫左雯凝孤。
凝凝的滿月宴辦的極其隆重,幾乎景城裡所有知名企業都有代表人過來祝賀。
蘇子衿本不想這麼高調,可奈何左君乾不同意阙。
左君乾老了,事業全都交給了兒子,唯一的樂趣就是含饴弄孫了。
他得讓曾經那些生意上的老夥伴們看看,他左君乾也孫子孫女兩全了。
徐銘慧管他這叫顯擺。
老爺子不屑,對着徐銘慧嚷嚷:“我顯擺怎麼了?我沒資本顯擺嗎?尤其要給隔壁的老吳頭看看,前幾年我沒孫子的時候,他就沒少笑話我!現在我不但有孫子了,還有了漂亮的小孫女,我氣死他!”
徐銘慧橫了他一眼,嘟囔道:“年輕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小心眼?”
老爺子不理她,抱着孫女笑的一臉老褶。
徐銘慧抱出小孫女給賓客們看。
多少祝賀的話從耳邊飄過,徐銘慧笑的合不攏嘴。
小凝凝長的和蘇子衿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連性子都像,和左屹樊完全相反,小家夥不但不哭不鬧,還攥着小拳頭,看着新鮮的陌生面孔,安靜的很。
滿月宴上,左屹樊穿着黑色的小西裝,頭發梳的油亮。
大人們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妹妹身上,他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單手抄兜,另一隻手裡拿着一盒酸牛奶,吧唧吧唧的吸着,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有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孩走過來,盯着他手裡的酸奶,問:“是草莓味的嗎?好喝嗎?”
左屹樊懶懶的看了女孩一眼:“你想喝嗎?”
女孩點頭,左屹樊不耐煩的去牽女孩的手,還不忘說:“我帶你去傭人那裡拿,不過,你得答應我,喝了就得做我媳婦。”
女孩猶豫了,回頭朝着不遠處的吳丁看了一眼。
為難的對着左屹樊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大丁做他媳婦了,怎麼辦呢?”
左屹樊很不屑的看了不遠處手裡正擺弄一個飛機模型的大丁,對着女孩說道:“笨!你反悔不就行了麼!”
女孩認真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說完,跟着左屹樊朝着有傭人的方向走去……
……
滿月宴沒有結束,大丁和左屹樊又打了起來。
場面相當壯烈。
一個奶油蛋糕被左屹樊毫不客氣的全部扣在了大丁的頭上,大丁又一次被他欺負了。
大丁的爺爺老吳從人群裡蹿了出來,看着一身奶油的孫子,頓時來了脾氣。
吳老爺子有脾氣總不能對着一個孩子發吧?
那就隻能對着左老爺子發了,當着所有賓客的面,翻臉道:“老左,你是怎麼教育你孫子的?大丁又被樊子給打了,他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壞,哪來這麼大膽子?一定又是你慫恿的吧?”
這話說的不講理,任誰都聽出來了。
不過小孩子間吵鬧打架而已,再正常不過,怎麼就沖着老爺子來了呢。
不過念在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家也都以為,左老爺子大不了說自己孫子幾句也就罷了。
可誰也沒想到,左老爺子竟然笑的一臉得意,也不反駁,對着老吳說道:“嘿,你還真沒說錯,就是我慫恿的,怎麼?你能咬我啊?”
老吳徹底被氣白了臉,指着左君乾怒道:“你還真是為老不尊,你孫子也是繼承了你這一點了,不要臉呐!”
左老爺子笑的一臉得意,看着老吳生氣,他渾身都暢快着。
還是一旁的蘇子衿看不過去了,走過來,幫大丁擦幹淨了臉,蹲下身子抱着他,問道:“大丁,告訴阿姨,樊樊又怎麼欺負你了?阿姨教訓他!”
樊樊不滿的瞪着自己的媽媽,拉起身旁小女孩的手就說:“媳婦,我們走,不理她們。”
小女孩早被吓傻,木讷的被左屹樊拽着離開了衆人視線。
左擎宇看着左屹樊和小女孩消失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愕然。
這小崽子才幾歲?拉着個女孩就叫媳婦?
大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對着蘇子衿哭訴道:“樊樊搶了我媳婦……”
蘇子衿有些不解,問道:“你媳婦?”
大丁用力的點頭:“小美明明已經答應我做我媳婦了,可讓樊樊一盒酸奶給拐走了……”
大丁說的委屈,衆人卻都笑出了聲。
大丁見所有人都笑話他,哭的更傷心,嗚嗚的抱着蘇子衿說:“我要小美跟我走,他不許,還把蛋糕砸在我頭上……”
蘇子衿無語,卻也隻能安慰着大丁,說道:“大丁乖,先
讓傭人陪你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一會兒阿姨就讓樊樊過來給你道歉,好嗎?”
樊樊不點頭,也不搖頭,怔怔的看着她。
一旁的吳爺爺生氣的走上前,拉起自己孫子的手說道:“大丁,跟爺爺走,我們别學左屹樊,他們祖上傳下來,就沒一個要臉的,搶人媳婦搶順手了,祖孫三代,沒一個例外,我們是好孩子,才不要和他玩兒……”
大丁雖然不理解爺爺說的話,卻也點了點頭,跟着老吳擠過人群,往出走。
左老爺子臉色不好,對着人群外的爺孫倆喊道:“有本事你也搶啊?是你自己沒本事,搶不到怪誰?”
徐銘慧從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左老爺子瞬間閉了嘴。
閉嘴,并不是因為徐銘慧瞪他,而是他看到了一旁形隻影單的陸少铮,正微微有些失神。
其實,吳老爺子說的一點也沒錯。
了解左家父子的老一輩都是知道的,不光左擎宇的媳婦是從陸少铮那裡搶來的,就連徐銘慧也是左君乾從吳東權那裡搶過來的。
早些年,徐銘慧是要和吳東權湊成一對的。
起初,徐銘慧被介紹給吳東權的時候,吳東權剛好在部隊裡是左君乾的下屬。
幾次約了徐銘慧出來,左君乾都從中搗亂過。
不是給他派下個什麼任務,就是給他遠遠的支出去。
誰不知道部隊裡紀律嚴明。
幾次過後,徐銘慧倒也對吳東權沒了信心。
畢竟經人介紹,感情就不深,偏又見面時間不多,原本那點稀薄的感情早就付之東流。
可左君乾把吳東權支出去的時候,他自己的沒閑着。
不是突然和徐銘慧制造出個偶然邂逅,就是假借吳東權的名義赴約,并告訴徐銘慧,吳東權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作為軍中好友的他,隻能替他來告知一聲。
這一來二去,也讓徐銘慧覺得,或許是吳東權本就不喜歡她,故意對她疏遠,又礙于兩家的門面,不好意思提出來而已。
終于在和左君乾的一次見面裡,徐銘慧委托左君乾告訴吳東權,說:“麻煩您回去的時候幫我轉告吳東權一聲,就說他不必因此事為難,我會對我家人說明一切,就說是我提出了分手……”
左君乾的目的終于達到,雖然表面表示惋惜,可心裡卻樂開了花。
吳東權“被甩”以後,失落了好一段時間,才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
可當他後來得知,徐銘慧已經成為了左君乾的未婚妻時。
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直接找到徐銘慧問明一切。
徐銘慧當時也表示自己懵了,不是他想分手的嗎?
當然,到最後,答案也不難猜想。
這麼下作的手段,除了左君乾,還有誰能幹出來?
背着徐銘慧,吳東權和左君乾大打了一架,兩人都是有身手的,也都挂了彩。
左君乾承認自己一早就看上了徐銘慧,對着吳東權說:“反正這種事我也做了,你愛咋咋地!有本事你再搶回去!”
面對這麼不講理,不要臉的左君乾,吳東權也徹底的沒了轍。
留下一句:“我生平就沒怕過誰,不怕骨頭硬的要命的,就怕你這種死不要臉的。”
一句話倒出了所有無奈,此事鬧到這裡也算暫停了一個段落。
三人再見,也終究是尴尬。
可徐銘慧當時已經懷了孕,難道吳東權還真能搶回去?
為此,吳東權和左君乾鬥了半輩子。
不禁鬥氣做了鄰居,工作上鬥,事業上鬥,就連如今生不生孫子的問題上也要拿出來鬥一鬥。
……
送走了所有賓客,左屹樊坐在左君乾身旁的沙發裡,瞪着左擎宇。
他知道,有爺爺在,左擎宇不敢把他怎樣。
的确,左擎宇也隻是黑着個臉,對于左屹樊欺負吳丁的事,閉口不提。
徐銘慧将熬煮好的冰糖雪梨遞給左屹樊喝,左屹樊不接,嚷嚷道:“我要吃冰激淩!”
不等徐銘慧開口,左擎宇就已經起身,吓的左屹樊一直朝着左君乾的身後躲。
左擎宇起身,對一旁的傭人說道:“把雪梨給少奶奶送過去,他不喝就讓他渴着,把冰箱裡的冰激淩全部扔掉,以後家裡也不許有!”
傭人見左擎宇發了火,而左君乾和徐銘慧也沒攔着,就趕忙點頭下去執行了。
躲在左君乾身後的左屹樊,看着傭人将所有冰激淩扔到垃圾袋内,不禁委屈的撇起了小嘴。
左擎宇不理他,轉身上樓。
左屹樊氣不過,站在沙發上哭着說道:“我不就是搶了大丁的媳婦嗎?你憑什麼不讓我吃冰激淩?你還搶了陸叔叔的媳婦呢?!”
一句話讓原本已經邁上樓梯的左擎宇頓住了腳步。
面色
陰郁的回過頭看向左屹樊,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左屹樊眼圈紅着,氣的直跳腳,說道:“你本來就搶了陸叔叔的媳婦,你都能搶,為什麼我就不能?”
話音未落,左擎宇就已經大步走了回來,一隻胳膊夾起左屹樊就朝着二樓走。
左屹樊的哭喊聲從二樓書房裡傳出來,這頓打,怕是避免不了了。
誰也别想攔着……
……
陸少铮從滿月宴上出來,一個人順着一條林蔭大路慢慢的走。
他的身體好了很多,在美國療養的這段時間裡,陸氏的部分産業也已經逐漸轉移到了國外。
國内,他放棄了。
并不是他沒能力讓陸氏東山再起,不過是這麼多年下來,他是真的疲了。
夏雨霏依舊瘋不淺,整日念叨的少铮出現在她眼前,她竟然是不認識的。
陸少铮留在新西蘭陪着夏雨霏大約有半年之久。
夏雨霏爬到樹上捉鳥的時候,摔斷了腿。
後來,陸少铮買了各式各樣的鳥籠,和一些顔色鮮豔的鳥送給她玩。
她捧着陸少铮的臉頰親了一口,對他說:“你是好人……”
這句好人,讓陸少铮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反應過來後,他才自嘲的彎起了嘴角。
9月的夜幕,晚風吹在臉上,已經褪去了煩躁和悶熱。
顧楠的車停在了他身前,落下了車窗,探出頭來。
“陸大少爺?怎麼沒開車?”顧楠大聲的問道。
陸少铮停住了腳,看着她說道:“醫生說,我這輩子也不能開車了。”
這樣的一句,讓開朗的顧楠沉默了起來,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話來應。
陸少铮繞過她的車頭,不客氣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裡面開着冷氣,一陣涼意撲面而來。
陸少铮一邊給自己系好安全帶,一邊說道:“麻煩送我一程,計程車太髒了。”
顧楠撇嘴,剛剛心底裡的那一絲愧疚,瞬間消失了個徹底。
不動聲色的啟動了車,顧楠問道:“韓兵呢?他怎麼沒來接你?”
陸少铮伸出手關了車内的空調,自從他病愈以後,就異常怕冷。
顧楠也沒攔着他,轉頭看了他一眼。
陸少铮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韓兵的老婆要生了,沒什麼事,我想他多陪陪自己的愛人……”
顧楠點了點頭,歎息道:“人終究是會變的,有人會變的利欲熏心,心腸狠硬,也有人看清世态蒼涼,反倒看淡一切,随性随心了。”
“那我屬于哪種?”陸少铮笑着問。
顧楠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兩種都不是,從前那個飛揚跋扈的陸少铮到底是不在了,經曆了生死以後,還有什麼事是放不開的呢?”
陸少铮不置可否,低頭淺淺的笑着。
許久以後,陸少铮回頭看到後排座位上放着一袋蘋果。
蘋果又大又紅,叫人有了幾分食欲。
宴席上喝了一肚子酒的陸少铮突然興起,伸出手從袋子裡拿了一個蘋果出來後,也不問洗沒洗過,開口就咬了一口。
顧楠驚訝,将車停在了路邊,看着陸少铮,道:“剛剛的滿月宴,你包了那麼大的紅包,竟然還沒吃飽?”
陸少铮搖了搖頭,又一口咬下去。
顧楠終是看不過去了,一手将蘋果從他手裡奪了下來,說道:“你等等,我車裡有水果刀,我削了皮你再吃吧。”
陸少铮沒拒絕,靜靜的看着她手勢娴熟的給蘋果削皮。
片刻後,顧楠将削好皮的蘋果重新遞過來,說道:“吃吧,不夠還有……”
陸少铮沒有接,而是淺笑看着她。
許久以後,直到顧楠舉着蘋果覺得累了,陸少铮才開口道:“顧楠,我們在一起吧……”
……
多年以後,顧楠還總是忍不住會去問陸少铮:“當初,你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要和我在一起呢?”
陸少铮抖着手裡的報紙,看着大肚隆起的她,淡然說道:“我媽曾經對我說過,找老婆一定要找一個會給我削蘋果的女人……”
顧楠嗤了一聲,表示不信。
可她不知道,陸少铮其實想的,就是這麼簡單。
……
蘇子衿的身份随着小凝凝的出生,早已經曝光于人前。
AX公司裡,除了顧楠以外,無一人不被這個結果所吓傻。
蘇冬兒站在蘇子衿的辦公桌前,看着正收拾東西的她,眼睛瞪了足足有15分鐘。
蘇子衿将所有的東西收拾到了整理箱後,擡起頭看着蘇冬兒,笑着問道:“這麼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是怎麼做到的?有沒有竅門可以學?”
聽着蘇子
衿的打趣,蘇冬兒終于紅了臉,低頭叫了一聲子衿,想想又不太對勁,改口叫了一聲:“左太太。”
對這樣的稱謂,蘇子衿早已經習慣,笑着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還是習慣聽你叫我子衿……”
她哪敢啊?
别說是她了,就連當初那個趾高氣揚的羅琳羅工程師,如今都不敢出現在她眼前了,隻在人後指着她,問一旁的同事,道:“你們說,蘇子衿和左總已經早就在一起了?這是真的?”
身旁的同事怪異的回頭看着她,說道:“連兒子都四歲了,你算算在一起多久了?”
羅琳的臉色難看,她當然會算。
那麼這樣一算下來,她也徹底的傻眼了。
按照孩子的年齡計算,那麼說,蘇子衿在來AX之前就已經和左擎宇結婚了?
答案毋庸置疑,而她曾經對着蘇子衿耀武揚威的一幕幕都出現在眼前。
頓時坐立難安。
倒是顧楠從她身前走過,一臉鄙夷的諷刺道:“羅工程師想太多了,如果子衿要是個小氣的人,恐怕你早卷着鋪蓋卷走人了,既然她當初都沒為難你,現在你又何必擔心?”
顧楠說的沒錯,蘇子衿從未跟她認真計較過,她真的有些草木皆兵了。
蘇子衿跟蘇冬兒和辦公室裡所有人告别。
“沒辦法,想不走都不行了,AX優秀的人才倍出,也不缺我一個,夏氏是我父親的産業,我遲早還是要接手,大家保重。”
辦公室裡所有人都坐在原位,面上表情遲鈍。
直到蘇冬兒一句:“子衿,我還欠你一頓飯呢,你還吃不吃了?”
蘇子衿看着她笑:“為什麼不吃?!”
蘇冬兒紅着臉笑了,對着部門裡所有的人說道:“蘇子衿還是蘇子衿,今晚的送行宴,你們去不去?”
同事們終于一哄而起:“去,當然要去……”
……
蘇子衿抱着自己的整理箱從AX大廈走出的那一刻,心底裡難免發澀。
畢竟是她畢業以來工作過最久的地方。
可是無奈,夏氏那邊,夏侯昌腦血栓病發,如今半個身子都癱瘓,公司裡重擔,她沒法不接。
收拾了心情,蘇子衿長籲了口氣,朝着夏氏珠寶的大廈走去。
夏氏集團的門口,賈穎站在陽光下沖着她微笑:“蘇小姐。”
蘇子衿對着她點了點頭,和他輕輕擁抱:“賈穎姐,夏氏能熬過這幾年,辛苦你了……”
賈穎笑着看向她:“不辛苦,是左總給了我曆練的機會,我很感激。”
蘇子衿點頭,和賈穎一直朝着夏氏集團的大樓裡走。
“今後有什麼打算?想回AX還是留在夏氏?”蘇子衿一邊淡淡問着,一邊看着賈穎伸手按下電梯按鈕。
賈穎并沒有轉過頭來看蘇子衿,而是低頭笑了。
蘇子衿不解:“你笑什麼?”
賈穎這才擡頭:“如果換成别人,我會覺得你這句話裡飽含深意,可為什麼是你,我就懷疑不起來呢?”
蘇子衿也跟着笑了起來:“對你,我很放心……”
賈穎感激的笑了笑:“我會繼續留在夏氏,這是左總的意思。”
蘇子衿充滿信心的說道:“那……我們共同努力。”
賈穎笑着點頭:“一起,努力!”
“……”
時年,9月27日,蘇子衿正式接任夏氏集團執行總裁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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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終于可以開始肖沐沐和白穆然的番外啦~~~~!小夥伴們千萬不要錯過,他們的故事比左小賤和蘇妞還要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