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版桃花源記的創作并沒有花費曹成多少時間,第二天下午,他就用專門購買的信簽紙謄寫完畢,精校過後的版本大概有兩萬三千多字,被曹成随手放進郵箱寄送出去。
按照《故事會》稿費标準來看,曹成給自己作品預估到千字一百是沒問題的,算下來,大概是應該有兩千多塊錢的稿費。
雖然這也是一筆為數不小的錢财,但比起當黃牛所獲取的收益,顯然又不值一提。
五兄弟按照之前定好的時間,非常準時的來到縣醫院,正好看到走出大廳來等他們的曹成,簡單地溝通之後,幾兄弟表示已經湊齊了藥錢,就等曹成的貨到手。
隻要錢沒問題,他自然不會多磨叽,帶着五兄弟進入醫院大廳,安排他們站在旁邊看着,曹成自己拿着取藥單,直接從取藥窗口讓藥劑師把這批藥物調出來。
藥劑師每天要處理的藥物數不勝數,曹成這點藥物需求并不算什麼,迅速取藥并清點完成,随手用塑料口袋裝上,毫不客氣地推到窗口外。
“下一個!”
窗口取藥工作挺忙,但好在是成功地将藥物拿到手,五兄弟親眼見證了藥物從醫院藥房取出來的全過程,當然不會對藥物質量有啥擔心。
老幺想伸手來拿藥品,可惜被曹成拒絕:
“先不忙,我這藥是到手了,不過還沒看到錢之前肯定是不會交給你,門口左邊那家店有驗鈔機,咱先去驗鈔吧。”
别以為農民就全都是老實人,曹成在農村長大,他對有些人是非常清楚,反正是啥類型都有,所以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年長的老大沒好氣地瞪了眼猴急的小兄弟,整個人頗為不悅。
“你懂不懂規矩,人家這位醫生說的沒錯,得先去驗鈔給醫生看,反正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少出來丢人現眼。”
記得上次見面時,這位當大哥的看起來還精神萎靡,很有種未老先衰模樣,今天似乎神色挺好,像是突然吃了根人參似的,全然沒有上次那種感覺。
而作為五兄弟當中的大哥,他訓斥起其它幾個弟弟,簡直是把“長兄如父”體現的淋漓盡緻,威風啊!
唯有上次略有吃虧的老三今天沉默不言,看樣子是滿臉愁容,跟其他幾兄弟神采飛揚的模樣形成極大反差,曹成心裡似乎能夠猜到點兒什麼,可能這次的藥錢....
最終應該還是這位老三出了大頭,畢竟誰讓他有兩個錢呢,錢财外露了啊。
哎!
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能夠略微幫這五兄弟減少些經濟壓力,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共計八千元錢,全部放進驗鈔機裡面嘩嘩嘩走過,當雙方确認全部為真錢之後,這才滿意地點頭。
把錢再次裝起來,接過收銀員手中遞過來的整摞四巨頭,将手提塑料袋中的藥品原封不動地遞給這五兄弟,現在錢貨兩清。
“這組藥價,原本是九千一百三十八元八毛,按照九折計算,打下來是八千二百多,我把尾數全部砍了,隻收你們八千元整。”
要不怎麼都說藥品行業暴利,今天這筆錢簡直來的不要太舒服,重量才區區幾兩不到的藥品,卻價值八千多人民币,怎麼也不得不小小感慨一二。
送走五兄弟後,才發現兜裡的錢已經快接近九千元,而這僅僅是用賬戶裡一萬多點兒的錢就輕松換來,回頭至少還有接近兩萬塊錢的餘額要洗出來,應該也能有一萬七左右,前後加起來則高達兩萬五千多。
雖然到時候還要給劉醫生那邊分走大約五千,但隻要能夠變現兩萬塊,他曹成就可以大笑好久。
有了這筆錢,别說給蔡振安排一家普通的市級重點普高,就算要把他送進隔壁羅中那種省重點中學都不成問題,依稀還記得2002年的擇校費标準。
大概羅中是兩千五還是多少來着,反正就這個數字,上下浮動不超過兩百;至于新成立的水城高中,擇校費就更低,不過才區區一千三百多而已。
毫無疑問,如果到時候要給蔡振安排讀普高,這家夥肯定不會選羅中,那邊壓力太大,而且人家收取擇校生也是有要求,蔡振恐怕連羅中擇校生的分數線都很懸。
現實點,當然還是選擇水城中學,一千多塊錢的擇校費也不算多大壓力,對于曹大爺來說,現在不差錢兒。
不過還又有個小問題,在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好像還辦不了銀行賬戶,大筆現金揣在身上還是挺危險,要不找個時間回去一趟,把錢先藏好?
......
再說病房裡,已經養病好多天的楊智龍接到電話,來自嶽父張達修。
“這批草墊的話,應該還有接近兩百多方,我肯定是沒辦法再按時把它運回站裡,但如果從局裡另外安排一輛車過去,恐怕會不太安全,萬一暴露就不好。”
正常情況下,一輛車出了問題,當然是單位另外抽調其它的車去接任務,隻是這翁婿兩人搞的事顯然不太正常,其中怕也是有些貓膩。
電話另一頭,張達修顯然也對目前這種情況很頭疼,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條隐蔽的來錢方式,并且由自家女婿負責具體操作流程,還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但要是涉及到局裡其他人經手的話,那恐怕就不太好辦。
不過還好,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既然把這個電話打了過來,當然也是有他的想法。
“肯定不能調局裡的車,現在唯一方案就是找外面私人運營的貨車去拉這批草墊,這樣,問一下病房裡那位姓曹的共青團員,他家父母不就是搞道路貨運嘛,他們有沒有意願接下這個活。”
拿着手機的手突然一僵,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似乎也隻能是這樣了。
短時間之内,想找個靠譜的私人運輸個體是不可能,倒是這位有過部分交情的共青團員,倒還可以試試。
側臉看到正圍着蔡振的四人,除了兩位年輕的女孩以外,還有兩中年夫婦,他方才聽到其中一位女孩姓曹,所以大概猜到這就是曹成的姐姐,至于兩夫婦的身份,似乎也不言而喻。
“小龍,在聽電話沒?”
“哦,我在我在,這邊正好,我們要找的人就在病房裡,我先同他們溝通下,有了結果,回頭跟您聯系?”
張達修也沒想到,原來他們要找的人此時就在病房當中。
“好,那趕緊溝通,我等你的電話。”
張莎倒是想要問問剛才是什麼情況,但楊智龍并不算把這些灰色的事告訴自己妻子,張莎屬于那種應該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小女人,就像是單純的冰雕,籠子裡的金絲雀,不可用塵世中的肮髒去惱她。
“這個不用管,你去幫着先把曹兄弟找上來,就說是他家人來找他,有急事。”
.....
被張莎找到的時候,曹成剛好走到樓下大廳,得知道父母來了,他心裡猜到是自己事發了,不過能夠隐瞞這麼久,時間上還是夠了。
現在事情已經差不多算是圓滿解決,就不需要他們過多擔心,待會兒把話說開就行。
進屋見到人,首先是父親曹貴和母親錢英,他們隻要确定自家兒子沒事,心裡便已經放心很多,現在無非是花點錢,承擔醫藥費,沒事兒。
倒是老姐曹蓉,她那眼神怕是要把曹成一口吃掉,這是從小到大以來,曹成第一次騙了她,方才顯得很生氣。
“哼,你還真是長大了,居然還學會騙我?”
天可憐見,他曹成真是百口莫辯,什麼叫自己騙了她,這絕對不可能。
像之前那種時候,他覺得最多隻能算是有事瞞着曹蓉沒告訴她而已,再怎麼也還沒到用“欺騙”來形容的地步,頂天算是選擇性隐瞞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誰都可以辜負,但這輩子絕對不能讓老姐傷心,決不能。
連忙這認錯:“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之前那是怕你擔心,馬上就要高考,肯定不能讓你因為我的事去耽誤複習,不然我罪過大了。”
又是滿臉堆笑,還要各種讨好,這種感覺真累。
“哼,你自己等着看,這次的事,我沒那麼容易就給你算了,回頭自己想想怎麼辦吧。”
曹蓉并不買賬,但也不願意在病房裡當着外人落了曹成的面子,所以先把這事放着,回頭再算賬。
還沒等到曹成父母開口,另一邊的楊智龍早已經有些等不及,他現在這邊就等着出結果,所以先一步把曹成叫到他那邊。
都是朋友之間,曹成倒是沒想太多,直接走過去,本以為是楊智龍身體不方便,需要有什麼幫助,但結果卻是楊智龍小聲地耳語。
“曹成,你想辦法把其它人支開,我和你父母有一筆長期運輸生意談,算是我對你們家的感謝。不要拒絕,現在我這樣沒法完成之前單位給我的運輸任務,所以确實也需要有人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說起現在的情況,楊智龍對自己身體狀況很了解,明白這次是雙赢的合作。
哦,來自蓉城鐵路局的道路運輸生意,這個倒是挺好,以鐵路局的壟斷性質來說,跟他們打交道合作,隻要關系到位,簡直不要太爽。
仔細想想,這事好像真的可以談,伸手排排楊智龍的肩膀,同時還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那好,我這就安排,不過還是要謝謝智龍哥。”
趕緊把這話打住,他可不想聽到曹成說什麼謝謝,忙着搖頭道:“别,你可别這樣說,要謝的話,還得我先謝謝你才對,所以往後千萬别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