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冥妻的秘密

第五章 義村高人

冥妻的秘密 夏南柳 2937 2024-01-31 01:00

  我說,你沒發現他們看咱們的眼神很怪嗎?我一大老爺們,最多也就劫個财,你就不一樣了,我看這村裡老光棍多着呢。

  我倒不是吓唬她,這地方連個手機信号都沒有,真要發生點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就麻煩了。

  王玲笑着拍打我身上的草葉子,這村偏不通電,你瞧咱們兩個灰頭土臉的,村裡平時本來就很少來外人,人家能不提防嗎,你就别多心了,你看前面不就到了嗎?

  我順着王玲的手指看去,北邊隐約有亮光,心想總算是看到點人煙氣了。

  走了幾分鐘,就到了高人的家門口。

  好家夥,這村裡多是那種土坯房,他家蓋着二層小樓不說,門口還蹲着兩尊氣派的石獅子,朱紅色大門敞開着,裡面白蠟燭透着昏暗的光線。

  王玲扣了扣門,李仙姑在家嗎?

  裡面傳來沙啞、滄老的聲音,門沒關進來吧。

  王玲一喜,拉着我走了進去,進了屋子,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冰寒刺骨,像是走進了冷凍室。屋子裡彌漫着一股難聞的中藥味,我聳了聳鼻子,像是在哪聞過,仔細一想,跟王玲昨天煮的甲魚湯,氣味有點相似。

  隔着大廳是一道簾子,一個老太婆掀開簾子,蹒跚走了出來。

  我原本以為高人應該是一位白胡子老頭,但沒想到會是這麼一位奇葩的老太婆。

  為什麼說她奇葩呢?她的臉上爬滿了雞皮褶子,看起來就像是活了一百二十歲,渾身瘦的跟麻杆似的,脖子上的皮肉幹癟着。尤其是她的一雙手跟雞爪子似的,皮包着骨,活脫脫的就是一具幹屍。但她垂至腳跟的頭發卻烏黑發亮,發質比十七八歲的少女都還要有光澤、潤滑,跟她臉上的皺紋褶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更詭異的是她的雙眼,左眼濁黃無神,沒有瞳孔,一片死氣,而右眼卻如同嬰兒的眼睛,清澈明亮,在燭光下閃閃發亮。

  當我與她眼神接觸時,我像是脫光衣服被人看了個透明,滲的慌。

  我想起來,王玲的舅舅孫瞎子,也是這副德行,不同的是他是右眼瞎了,那隻瞎了的眼睛,也是這般渾濁,沒有瞳孔。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個門,難怪獨眼龍老舅認識這李仙姑呢。

  我趕緊别過頭,這地方本來就邪性,主人又這麼怪異,讓我心裡有些發毛,哪裡還敢再看。要不知道她是仙娘婆,非得被活活給吓死。

  王玲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示意我跟李仙姑打聲招呼。

  我暗自吸一口氣,提了提膽氣,躬身打招呼,婆婆你好。

  王玲在一旁不悅說,張楓你瞎說什麼呢,應該叫姑姑。說着,她歉然對李仙姑說,仙姑,張楓他口無遮攔,你别往心裡去。

  沒事!李仙姑笑了笑,滿臉的雞皮褶子全都蹙在了一起,我本來就有密集恐懼症,頓時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偏偏出于禮貌,我還不能表現出任何厭惡之色,畢竟還得指望她給我治邪病。

  李仙姑也不問我們來的目的,蹲着身子在牆角的紅布立櫃中摸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顫巍巍的在桌子邊坐了下來,并讓我坐在她對面。

  王玲問仙姑廁所在哪,然後掀開簾子,去了裡間方便。

  她這一走,我心中更沒了底氣,特别是仙姑那隻病眼,盯着我很難受。

  她打開木盒,裡面是一個小稻草人,稻草人的左手上系着一張紙條。

  “把手給我。”李仙姑的聲音,就像是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雖然沙啞,但聽起來很刺耳。

  我把手伸了過去,李仙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别看她瘦,力氣卻很大,幹瘦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卡主我的手,動彈不得。

  我有些慌了,問仙姑,你這是幹嘛?

  你丢了一條魂,仙姑冷冷說。

  她這一說,我頭皮都炸了起來,難道大半夜上了“靈車”的,真是我的魂魄。

  我說仙姑,你可别吓我,我能吃能喝,怎會丢了魂魄。

  你不信,我給你看看!

  仙姑頭發一甩罩在面門上,全身打擺子似的抖了起來,口中叽哩哇啦念動着咒語。

  大晚上,她這麼鬧了一出,我心裡更發慌了。偏偏王玲這娘們,掉進茅坑裡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個人影。我一大老爺們,也不好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啊,隻能硬着頭皮撐下去。

  媽的,早知道這麼吓人,打死我也不來,别邪病沒治好,回頭吓出個好歹。

  砰,李仙姑另一隻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一掌,嗚嗚咽咽的叫了起來。

  啊,啊,看見了,你最近被一個死了三年的女鬼給纏上了,她已經勾走你的一魂,遲早還會勾走其他幾道魂魄。

  我被她這神叨叨的一套弄的有些毛骨悚然,仙姑說,女鬼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而且與我有男女之實,沾了我的陽氣,所以能勾走我的魂魄。

  與我有男女之實的,除了王玲,就是柳絮了。

  難道真是柳絮?自從她出現後,這些邪門事接二連三的找上門來,而且她是47路上唯一的存活者,當晚我的魂魄就上了報廢的“靈車”,這不很奇怪嗎?

  如此說來,柳絮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我甚至懷疑那車上的人在起火前,就已經被她害死,要不然怎麼隻有她活着。

  我渾身直冒冷汗,這,這怎麼可能!

  不過,此刻我沒有心思去猜測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問仙姑有破解的法子嗎。

  仙姑說,有,她把我的魂魄定住,這樣女鬼就勾不走了。

  說完,她鋒利的指甲在我手腕上一滑,破開皮肉,鮮血沿着手腕滴落在桌上的銅碗中。

  仙姑将系在稻草人手上的紅紙攤放在桌子上,讓我報了生辰八字,我倒是知道生日,但卻不知時辰。

  仙姑說不打緊,用羊毫沾了血在紙條上面寫了個生辰八字,其中時辰,她寫的是正寅時。

  我有些擔憂說仙姑,你可别把時辰寫錯了,回頭魂魄定不住。

  仙姑幹笑一聲,沒有說話,寫完後,她把寫着我生辰八字的紅紙,塞進稻草人的兇口中,然後用銅碗裡的血均勻的塗抹在稻草人上,小心的放進木盒中。

  做完這些,仙姑給我一把指甲鉗,讓我把手指甲、腳趾甲各剪下一塊,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套黑色的馬褂、一雙千層底布鞋讓我穿上。

  我現在把她當做救命的稻草,也沒多想,隻要能保住小命,别說換衣服,就是讓我去棺材裡躺上一天我都願意。

  換好衣服,仙姑把我領到了後屋,裡面是一個簡易的靈堂。

  正中央是一張小桌子,擺放着一碗白米飯,插着一長一短兩根木筷子。仙姑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拿起幾根線香,掐的長短不一,點燃,拜了拜。

  供桌後,兩條高馬凳上架着一副破舊的朱紅色老棺材,棺材兩頭還用草繩纏着,四周點了幾盞油燈,在陰風中搖曳。

  進棺材裡躺着吧,李仙姑陰森森道。

  仙姑,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棺材不是死人睡的嗎?大活人睡棺材,不太好吧,我說。我暗罵自己是烏鴉嘴,媽的,我本來膽子就不大,大活人在棺材裡躺着,想想都覺的毛骨悚然。

  仙姑說,我已經把你的八字供了起來,但要想瞞過女鬼,你隻有死一次才能擺脫她的糾纏。

  我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我要是死了,柳絮還勾個屁的魂?

  看來李仙姑還真有兩把刷子,我咬咬牙,為了擺脫柳絮,老子拼了,不就是棺材裡躺上一晚嗎,又不是真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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