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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半奪魂

冥妻的秘密 夏南柳 2919 2024-01-31 01:00

  仙姑說,我已經把你的八字供了起來,但要想瞞過女鬼,你隻有死一次才能擺脫她的糾纏。

  我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我要是死了,柳絮還勾個屁的魂?

  看來這李仙姑還真有兩把刷子,我咬了咬牙,為了擺脫柳絮,老子拼了,不就是棺材裡躺上一晚嗎,又不是真要我的命。

  李仙姑把我剪下來的指甲在棺材的四個角落均勻的撒了開來,然後示意我爬上去。

  我爬進棺材裡,躺了下來,棺材底下墊了一層厚厚的稻草,睡起來倒也湊合,隻是有點擠。

  這時候,王玲也進了靈堂,趴在棺材邊沖我眨眼自笑說,張楓,你别怕,我和仙姑會給你守靈的,過了今晚,邪就都消了,誰也沒法害你了。

  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仙姑讓王玲用白布給我蓋臉,白布蒙上,我聽到啪的一聲,眼前一黑,王玲與仙姑把棺材蓋給蓋了下來。

  王玲在棺材上輕輕的扣了扣,叮囑說,張楓,今晚很可能會有鬼來搶魂,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你都别吭聲。

  我心想,柳絮不會追到這來吧?這麼荒郊野嶺的地方,她要能找到,那也夠難纏的了。

  因為臉上蓋着白布,我也不敢随便轉身,甭提多難受了,就這麼僵硬的在棺材裡熬着。

  靈堂上響起了唢呐的悲嗆之聲,緊接着,我聽到王玲在嗚嗚咽咽的哭喪,這娘們也是演的夠真,哭的很凄涼,聽的我心頭也是一陣發酸。

  我心想,最親不過老婆,王玲雖然結婚那幾天,有點反常,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她對我還是挺好的。

  若我真有一天死了,她恐怕會比現在更傷心吧。想到這,我反倒是覺的有些對不起她了,我這段時間被柳絮所左右,差點毀了我現在的生活。

  我又想到了柳絮,如果她真的是死了三年的女鬼,那她三年之前就不是不辭而别,而是已經悄然離世。

  哎,造化弄人,紅顔多薄命啊。

  正念想着,棺材底傳來一股奇寒,李仙姑這屋子本來就陰冷的厲害,這股寒氣一透入棺材,我的身子頓時就麻了,連動動手指頭都變的極為困難。

  這時候我聽到了門外幾聲奇怪的叫聲,很威猛,緊接着門外像是吵鬧了起來。

  好像是來了一撥人在門外鬧事,有人在打鼓,那鼓錘起來,通通作響,饒是我躺在棺材裡,也是聽的清清楚楚,鼓聲一響,我感覺身子像是有些知覺了,聽的愈發清楚。

  來的好像是一男一女,兩人似乎在與王玲、李仙姑對鬧着,其中那個男人的聲音蒼勁、雄厚,像是在哪聽過。

  雙方鬧的什麼我聽不清楚,但我隐約像是聽到了柳絮的聲音,心中一想,完了,這娘們不會真追殺到這來了嗎?

  鼓聲愈來愈響,将唢呐之聲壓制了下去。

  這時候我聽到那男人蒼勁之聲,連着呼喊我的名字,張楓,張楓,張楓。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在我耳中如同炸雷一般,我剛要應,猛然想起,王玲囑咐過我,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千萬不能出聲。

  這人會不會就是柳絮請的幫手,來劫我魂魄的?不行,我好不容易借着假死,熬過今晚,就能擺脫她,可不能再讓她找到我。

  所以,我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出聲。

  那人又喊了幾聲,見我不出聲,也沒再喊了,李仙姑陰笑了起來。

  門外大鼓對唢呐就這麼一直僵持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村子裡突然又想起了一陣銅抜清脆的切切聲,三股聲音攪在一起,大鼓被明顯壓制了下去,唢呐與銅抜的聲音愈發激烈铿锵刺耳,大鼓為這兩股聲音掩蓋,幾乎很難辨聽到。

  沒過多久,大鼓之聲漸歇,村子裡又恢複了甯靜,柳絮這夥人似乎已經退去。

  被這通雜音一鬧,我耳朵根子都麻了,心想柳絮這難纏鬼,總算是走了,還好有李仙姑護佑,要不然我今天怕是得死在她手上。折騰了一晚上,我漸漸有些困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睜開眼一看,王玲和李仙姑已經回到了靈堂,李仙姑滿是皺紋的老臉,很是慘白,手中的唢呐,喇叭口已經缺了一角。

  兩人攙扶着我下了棺材,我問王玲幾點了,王玲說三點整。

  我打了個哈欠,說你們也折騰了一晚上夠累的,去歇會吧。

  王玲俏臉疲憊,愁雲慘淡說,仙姑說這裡不安全了,讓咱們埋了東西趕緊回去。

  我微微愣了愣,埋什麼?

  李仙姑在木盒上用白布系了一個結,讓我捧上,示意我跟她走。

  到了門口,在石獅子旁已經挖好了一個小坑,仙姑冷冷說:現在是正寅時,你把木盒埋下去,埋的時候一定要有誠意。

  我有些猶豫,仙姑說木盒裡的稻草人有我的生辰八字,又染過我的血,它現在就是我的替身,埋在石獅子下面,用獅子鎮着,魂魄穩如泰山,女鬼就算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害不了我。

  我想想也是,李仙姑既然能把柳絮給趕走,魂魄壓在這,自然是比較穩妥的。

  我将木盒埋在土裡,又填了土,回到屋,仙姑神色匆忙的催促我和王玲趕緊離村。

  我心想老子棺材也躺了,這大晚上的,你讓我們往哪去,再說了,如果真怕柳絮再來鬧事,我們這時候出村,萬一在路上碰個正着,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臉色一沉,不悅說,仙姑,你看都三點了,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沒必要這麼急吧。

  仙姑那隻壞眼,直勾勾的盯着我,陰森森說,别廢話,再不走,這村你就出不去了。

  就這麼個小破村子,橫豎不過一裡,還能走不出去?我這時候本來就很困,渾身又酸又疼,好說歹說想賴到天亮,李仙姑就是不讓。

  王玲說,這樣吧,仙姑,你看這地方這麼偏,給我們個火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李仙姑到屋裡拿了個破舊的紙燈籠,燈籠上畫着一尊模樣猙獰的神像,遞給了我,不耐煩說:“要不是看孫瞎子的面子,我才懶的搭理你們這些城裡人。”

  我也懶的跟她廢話,老太婆已經下了令,我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糾纏下去,往桌子上扔了三百塊錢,打着燈籠離開了仙姑家。剛一出門,李仙姑就關上了大門,吹滅了蠟燭,好像我們就是瘟神似的,趕緊送走了才好。

  村子裡黑燈瞎火的,我打着燈籠,嘴裡咒罵着李仙姑不近人情,王玲在一旁說,張楓你就别怪她了,還是當心着點,别把火給滅了,咱們就全指望它出村了。

  走到村口的時候,我吓了一跳,村口圍滿了人,一個個看起來面色不善,死氣沉沉的盯着我們。我停住了腳步,心想這村裡的人都是屬夜貓子的嗎?大晚上的不睡覺,閑的蛋疼,在這堵老子的路。而且他們瞅我和王玲的眼神,怨氣森森,恨不得生吞了我倆。

  我點了根香煙,咬在嘴裡壯膽,眼下李仙姑連門都關了,再回去也不現實,隻能硬着頭皮往外闖了。我也沒得罪他們啊,明人不做暗事,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我感覺到王玲的手在顫抖,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神色很陰郁,看起來似乎很害怕。

  我安慰了她幾句,抓牢她冰涼的手,在前邊開路,嘴裡一邊叫着,麻煩讓讓,讓讓啊。

  那些人也不說話,我往前走一步,他們便讓開一步,但眼神卻始終直直的釘在我身上,燈籠的微光之下,他們讓開了一條道,村口的那棵大槐樹,已經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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