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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奇怪的村子

冥妻的秘密 夏南柳 2921 2024-01-31 01:00

  我輕輕的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問她,還疼嗎?

  王玲搖了搖頭,秀目一紅,淚珠滑落,緊緊的抱着我,靠在我的懷裡說:“張楓,從這一刻起,咱們像從前一樣,好好的過下去好嗎?”

  我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抱住她,因為心中的那道溝壑已經形成,我想知道在那深溝中到底潛藏着什麼秘密。

  王玲知道那幾日的争吵,以及她的放浪、侮辱、猜忌,讓我們關系很難恢複到從前了。

  她松開了手,抹掉眼淚,說,吃飯吧。然後,給我盛了一碗甲魚湯說,這是上了年頭的甲魚,可補了,最近都怪我不好,把你弄傷了,今兒個可得好好補補。

  我嘗了一口,湯底挺香的,但肉質卻很老,嚼起來如同蠟一樣,索然無味,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腥味,不知道是沒洗幹淨,還是沒煮透。

  王玲以前也做過甲魚湯,她廚藝向來極好,真不知這次怎麼就做的這麼難以下咽。

  她托着腮,滿心歡喜眼巴巴的看着我,溫柔說,老公,湯還好喝吧。

  我不自然的笑着點了點頭,我并不是一個心如鐵石的狠人,王玲這麼努力的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能感受到她的誠意,所以我不想做的太過分,傷害她。

  我應付的把湯喝完了,又硬着頭皮吃了幾塊肉,王玲還要給我盛,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說跟老姚出去釣魚,回來時吃過了。她見我不肯再喝,神色有些失落,卻也沒說什麼。

  到了床上,她也不像前幾日那般瘋狂,也不玩手機了,隻是溫順的翻看故事書。

  我這些天實在太累了,但一閉上眼,就想到了詭異47路公交,與最近發生這一連串的怪事,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王玲見我睡不着,就說親愛的,咱們聊聊天吧,我已經知道公交車的事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你都知道了?這麼說,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那輛車。

  她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可不是呗,差點沒吓死我。哎,自從柳絮鬧了咱們的婚禮,這日子就過的邪性,我聽人說結婚最怕遇到這種不吉利的事情,老公,咱們多半是犯了紅煞,明天去找人看看吧。

  說話的時候,她很小聲,害怕的躲在我懷裡,畢竟誰遇到這樣的事情,沒吓出毛病就算不錯了。

  我此刻也是全身涼飕飕的,抱着她說看看也好,最近确實邪性,隻是咱們也不認識這樣的人啊。

  王玲說舅舅在王家嶺那邊認識一個師父,挺靈驗的,咱們讓舅舅打個招呼,約個時間去,你看行嗎。

  我說,你看着辦吧。

  她那舅舅自從結婚典禮上出現過一次後,就銷聲匿迹了,平時也不與我們來往,真是個怪人。

  王玲見我今晚似乎有點話頭子,就貼在我身上輕輕的摩擦着,溫柔說,“老公,不是我妒忌柳絮,隻是她這一出現,把咱們的生活全打亂了。你有沒有覺得,她很奇怪。你想想,公交車那麼多人,就她逃過一劫,她還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也太湊巧了吧?”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47路途經火葬場,王家嶺,她在那輛車上,是要去哪?車子裡當時也有不少青壯,就柳絮毫發無損的逃了出來,是挺邪門的。

  我就不相信,生死關頭,那些男人都是傻逼,活活的被燒死在車裡,而且四十七路是老車,沒有空調,窗子都是能打開的,除非車上都是不能動的死人,否則逃生并不困難。

  這麼一想,我渾身透心的涼,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仔細的琢磨一下,确如王玲所說,柳絮是有些神神秘秘,先是無故消失了三年,現在又突然出現攪了我的婚禮,從她出現以後,這些邪門的事就一樁樁的上門了。

  我皺眉細想,柳絮是不是在刻意引起我和王玲的矛盾呢,這是有可能的,她畢竟是我的前任,與我之前有很深的感情,要說想拆散我的家庭,鬧個雞飛狗跳,也是合情合理。

  我順着她的指引,懷疑王玲,卻從來沒想過柳絮是否别有用心呢?說到底,我還是被當年與她的深厚感情所左右了,這對我現在的妻子,是不公平的。

  正想着,我隻覺腹中翻江倒海的難受,捂着肚子就往廁所跑。

  王玲問我是咋了,我說肯定是那甲魚肉有問題,吃壞肚子了。王玲說不會啊,她也吃了咋沒事。

  我到了洗手間,蹲的腿都軟了,待起身沖水的時候,發現馬桶裡竟然有蟲子在爬,這種蟲子是血紅色的,渾身像是長了吸盤一般,緊緊的抓在馬桶口。

  我心想這玩意不會就是從我肚子裡鑽出來的吧,差點沒惡心死,連沖了好幾次水才把蟲子給帶走。

  回到床上,我問王玲,她是在哪買的甲魚,裡面還有蟲子。

  王玲沒好氣說,瞎說,甲魚肉裡哪來的蟲子,真奇怪了,咱們都是同一口鍋裡吃飯,我這不挺好的嘛,不會是你在外面吃壞了肚子吧?

  我心想,王玲吃甲魚肉比我還多,她怎麼就沒事呢,也許那蟲子是從馬桶裡爬出來的,也就沒再多想。

  第二天,我在上班,王玲給我打來電話說,她舅已經聯系好村裡的師父,問我今天有空沒。

  我本來在單位閑着也沒事幹,就找老姚請了假,順便把他的小車給借了,現在47路沒了,去王家嶺隻能自己開車去了。

  我接了王玲,往王家嶺趕去。

  王家嶺是山區,高人住在地方叫義村,很偏僻沒通公路,我們隻能是把車子停在離義村最近的村子,再步行前往。

  義村比我想象的還要隐蔽,四周連條像樣的土路都沒有,王玲領着我在山溝老林裡鑽來鑽去,天黑的時候,總算找着了這個小村莊。

  我問王玲,你以前來過這村子嗎?

  王玲撇了撇嘴,有些疲憊說,小時候跟她舅來過一趟,這不生了嗎,繞了大半天,走了很多冤枉路,腿都腫了。

  走到村口,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村口有一顆巨大的老槐樹,足足有四五個人合抱粗,葉子撐得像一把大傘,我擡頭一看,樹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點,用手機一照,媽呀,老槐樹上全都是烏鴉,那些紅點都是烏鴉的眼睛。

  我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這密密麻麻的,少說也得好幾百隻,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烏鴉紮堆的,真晦氣。

  這群扁毛畜生也不怕人,不驚不叫,隻是冷冷的盯着我們,沒有一點生氣。

  王玲見我跟一群烏鴉對上眼了,不耐煩的催促說,張楓,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進村吧。

  這個村子很安靜,不像别的村子,一進村就是土狗追着咬屁股。

  王玲打着電筒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面領路,村子也不大,約莫有幾十戶人家,此時天已經黑透了,村裡居然沒一戶亮燈的。

  而且這村裡的人特毛病,這吃飯的點,一個個不在家好好呆着,都在家門口杵着。見到有外人來了,也不打招呼,隻是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盯着我們看。

  那種感覺太糟糕了,把我們當馬戲團的小醜,瞧新鮮玩意呢。不過,你瞧熱鬧也就算了,總得給個笑臉吧,這些家夥面無表情、鐵青着臉,跟老子欠了他們幾百萬似的。

  我快步向前,拉住王玲說,玲子,我咋覺的有些不太對勁,滲的慌,咱們要不先回去,明兒白天再來。

  王玲白了我一眼,張楓,來都來了,哪能回去。再說了,大晚上的,咱們也找不着回去的路啊。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大老爺們就别叽叽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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