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沙聽了嗤之以鼻,雖然他相信這世上有超凡力量的存在,但是對于婚紗女的存在可是不敢苟同。
自古以來這片地區就流傳了很多很多詭異之事,這些故事無法用常理解釋,而且其中有五件事情是最詭異的。
封印了五個妖人的苦行僧……
老榕樹下喝酒的青年……
在河邊玩水的一群小孩……
半夜提着紅燈籠的一對男女……
正午在路邊等候的婚紗女……
傳言,婚紗女會在中午十二點鐘出現在任何路邊,身上穿着血紅色的婚紗,注視第一位經過她身邊的男人。而受到婚紗女的注視後,如果男人第一步跨出的是左腳,那麼婚紗女就會勾走他的魂,如果男人第一步跨出的是右腳,那麼婚紗女就會吃掉他的身體。
而當初大傻突然間瘋掉,傳言就是碰上了婚紗女,而據可靠人士所言,當時的大傻就是邁出了左腿,所以整個人從外面回來之後才瘋瘋癫癫的。
當時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鎮上都知道了,那時候人人自危不敢在正午出門,要不是後面寺廟的人出來辟謠,這件事情不知道還要鬧上多久。
而傳說之所以是傳說,就是因為沒有人真正的看見過,所以謬沙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傳言,隻當這些是那些愚昧無知之人的心理幻想。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在中午十二點中出來,那時候太陽正濃烈,還不得曬死那些魑魅魍魉,要出來也是在半夜出來。
收拾好東西之後,謬沙就去往了聖行鎮,而小推車雖然沒了,但是現在謬沙推的是一個超大型的推車,除了裝屍體而外還用來裝柴火。
聖行鎮有着高高的圍牆保護,除了抵禦危險而外,還有就是為了将小鎮與賤民窟分割開。
由于是出任務,所以謬沙現在無需太多的忌憚,在小推車上挂上一張白布,鎮上的人一看到謬沙過來就急忙的往兩邊退去,生怕就沾染上了不潔。
大傻的家在鎮東頭,謬沙趕到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比羅休就在其中,面色很不正常。
他斜眼看了謬沙一眼,接着不耐煩的指了指旁邊正在念經的祭祀,示意謬沙等一會兒再過來。
謬沙知道吠舍之上的人死了之後會有祭祀超度,所以和哈裡蹲在了一邊,等候那個祭祀将一大段經文給背出來,等了将近半小時那個祭祀才念完經文,接着在幾個巡邏隊員的保護下離開了現場。
之後謬沙走了上去,恭敬的鞠了個躬,道:“尊敬的比羅休大人,沒想到又見到你了,我的福氣真是太好了。”
比羅休擺擺手,略帶不耐煩的說道:“你小子到還是恭敬,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不過以後你要注意,隻要不是在大庭廣衆下,你殺多少隻雞我都不管,但是你一旦敢在人多的地方殺雞,我可會立即殺了你。”
這是敲打,謬沙也懂,連忙的表示自己絕對的服從上面的規矩,一陣馬屁拍下來之後比羅休也是飄飄欲仙。
之後謬沙就将大傻的屍體擡到大推車上,接着哈裡便是幫他整理遺容,而謬沙就在一邊幹看着。
比羅休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一邊看着哈裡整理大傻的屍體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剛達死之前旁邊還有幾個鎮民,他們聽到剛達死之前嘴裡一直在念叨什麼有人要來帶他走,說完之後就跳下了大樹,摔成了了一灘肉泥。”
剛達就是大傻,謬沙聽了後道:“有人要來帶他走?瘋人瘋語而已,剛達大人瘋瘋癫癫這麼多年,那還有什麼朋友。”
想到這裡,謬沙陡然想起了什麼,道:“比羅休大人,既然這人沒親朋好友,那麼誰出火葬費?”
“鎮上出錢幫忙而已,給了十個銀币的火葬費,不過你覺得多少就夠用了?”
比羅休看向了謬沙,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所以謬沙立即伸出了六根指頭,道:“六個,隻要六個銀币就行了,多了也用不了,六個已經是完全足夠了。”
這番話說的很适合比羅休的心,直接從包裡拿出了六個銀币扔到地上就走了,而謬沙看着比羅休的背影卻滿臉的怨氣,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六個銀币。
“好了,謬沙,弄好了,可以走了。”
哈裡剛才聽見了這邊的對話,不過他可不敢說些什麼,這裡面的肮髒交易他可看得多了。
謬沙将銀币揣在兜裡,推着大推車就往鎮外走去,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裡面透漏着古怪,大傻都瘋了三年多了,為什麼到現在才想不開去送死。
還有就是,他最後到底是瘋言瘋語還是确有其事?
……
出了聖行鎮之後,推車上已經不止有一具屍體,還有大量純白色的木材,這一一種專門用來焚燒屍體的木材,特别的貴,買這一車都花掉了謬沙五個銀币。而且謬沙身邊還有一個首陀羅,是專門過來監視謬沙的,看看謬沙有沒有偷工減量的。
謬沙一人在前面拉,哈裡在後面推,兩人也剛好能夠讓推車緩緩的動了起來,加上中午天氣又熱,兩人現在已經是大汗淋漓。
至于那個首陀羅,打着一把傘在旁邊幹看着,一點也不動手幫忙,雖然在鎮上他是最低賤的人,但是在賤民面前他卻是最高貴的人種。
他就在旁邊看着,也不動手幫忙,偶爾還要嘲諷幾句,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讓殺心未消的謬沙真想一腳将他踢死。
“我是說你們這種人活着還真累,聽說某些地方還把賤民化為有智慧的低等動物,不把賤民當成人看,你們兩個說好不好笑。”
“賤民這東西活着就是累,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惜下輩子也會投胎成為賤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輪回成為首陀羅。”
“聽說前幾天賤民窟出現了一起當街殺人事件,真是靈智未開的一群家夥,這種事情我們首陀羅想都不敢想。”
首陀羅笑着說道,他在鎮上飽受欺壓,現在能夠欺壓别人,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
哈裡滿臉怒氣沒說什麼,但是前面拉車的謬沙卻說話了,“對呀,就是這樣。不過首陀羅也不行呀,聽說在鎮上的地位比狗都不如,聽說一些人家養的首陀羅都是蹲在地上如同狗一樣吃飯的,可惜沒能親眼看看。”
嘲諷誰不會呀,反正不過是一個首陀羅而已,罵了他又能怎樣。
首陀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因為他家的主人就是那麼讓他們吃飯的,所以謬沙的這段話真是說到了他的傷心處。
他指着謬沙,突然間覺得不能罵,所以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但是手剛揮到一半就被謬沙擋住。
“怎麼,說不過還想打人嗎?”
謬沙瞪了他一眼,讓這個軟弱的首陀羅連忙的往後退了幾步,随後一股羞恥感湧上了心頭,他居然被一個賤民給吓到了!
首陀羅正想罵人,謬沙的一巴掌就揮了過來,啪的一聲打的很響亮,直接将這個首陀羅打懵了。
随後謬沙揉了揉手掌,義正言辭的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用臉打我的手呀,傷到我的手可咋辦,真是不害臊!”
首陀羅無辜的捂着自己的臉,破口大罵:“你這人是不是想找死,竟然敢打我,老子找人回去必定殺了你!殺了你!你就等死吧!”
啪!
啪!啪!
啪!啪!啪!
謬沙上前揪住首陀羅的衣領子,一下就是六個耳光,将這個首陀羅打的是眼冒金星,之後一番毆打拖到了大路邊的一個草叢裡,而這裡居然有着大量的血迹和幾個骨頭架子。
謬沙将首陀羅狠狠的砸到了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你這人智商有問題,想要威脅别人起碼要自己先脫離危險,不然的話你覺得放出話來我會放了你嗎?你看看這幾具屍體,來來來,你來猜猜他們為什麼躺在這裡?”
此時謬沙三人離開小鎮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了,已經走了很遠很遠,周圍早就是毫無人煙,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當初謬沙殺人的地方。
首陀羅看着眼前不過一尺的骨頭架子,上面還有着腐爛的血肉,當即吓得屁股尿流,一灘水漬在他褲子上綻放開來。
他急忙的抓住謬沙的雙腿,聲嘶力竭的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首陀羅,你殺了我必定要賠命,我不找你麻煩了,你放過過我吧!放過我吧!”
謬沙一腳将他踢開,嫌棄的拍了拍褲子,道:“你這種人,隻會狂吠,殺了你都是髒我的手。别以為首陀羅就多麼的了不起,在上層人的眼裡,賤民和首陀羅根本毫無差别,真不知道你拿什麼資本去高傲,一個臭蟲般的生物。”
首陀羅聽到謬沙不殺他有點激動,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雙腿卻一直抖個不停。也在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哈裡陡然間喊了起來,“謬沙你看看那個是啥?”
謬沙抓着首陀羅拖到了推車旁邊,問道:“在哪裡?”
順着哈裡的手往前一看,謬沙就看到前方的路中間有個紅色的小點,接着謬沙陡然看到那個紅點不見了,正疑惑間全身卻突然打了個冷顫,一股涼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