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沙往後一摸,手中感覺濕答答的,收回來一瞧,手上竟然沾滿了鮮血。
哈裡連忙的走到了謬沙的背後,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到謬沙詢問的目光之後便是說道:“你背上的胎記長大了!”
在哈裡的眼中,之前本來隻是一個指紋一樣的胎記,現在卻擴大成了一個手掌的模樣,纖細的手指看得出來是一個女人的,而聯系到剛才的婚紗女,哈裡不免的打了一個寒蟬。
謬沙走到一個水潭邊,借着水面看清了背上的胎記,冷汗刷刷刷的從他的頭上滴了下來。
良久之後,謬沙才怯生生的說道:“我恐怕被那家夥盯上了,她必定還會回來找我!”
這恐怕是一個定位标志,隻要謬沙還活着必定會再次吸引婚紗女,這點謬沙非常的肯定。而且第二次出現的婚紗女就表現的比第一次要強大,居然動用了莫名的手法将兩人拉進了鬼域之中,恐怕下一次出現她會表現出更強的力量,讓謬沙産生了危機感。
哈裡在旁邊說道:“有吠陀紙張的保護應該沒問題吧?”
謬沙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一個能夠在白天正午出現的鬼怪不可能就這麼一點力量,而就以她之前表現出來的情況來看,她就像是在玩耍一樣。
‘我會來找你的,第三次。’
突然間,謬沙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句話,立即讓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冷汗不停的從他頭上滴了下來,那東西果然會再次來找自己!
哈裡看到了謬沙的異狀,急切的詢問道:“你怎麼啦?”
謬沙抹去臉上的冷汗,顫抖的說道:“沒事,隻是想起來後怕而已,快點回去吧,近期我們不要出來了。”
哈裡點點頭,默默的跟在了謬沙的後方,看着衣服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的謬沙,心中決定結婚之後就好好的呆在家裡,短期内絕對不出去。
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哈裡的想象,不管是婚紗女還是那個未知的棺材還是從謬沙身上得到了的瑜珈術,每一件事都超乎了他的想象,讓他認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
回到聖行鎮旁邊的賤民窟時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謬沙看見路上正在欺壓百姓的比羅休,就像看見了自己的親人,差點沒有哭出來。
謬沙一路小跑過去,而比羅休也看到了謬沙,放過了沒有孝敬他錢财的小販,接着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小子昨天怎麼沒有回來,那個首陀羅哪去了?”
謬沙哇的‘哭’了出來,演的恰到好處,然後抽泣的說道:“大人呀,你可不知道我能夠活着回來見着你,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旁邊的哈裡一愣,想不到謬沙的演技這麼好,想要哭泣不過怎麼也擠不出眼淚來,隻能扭曲表情的說道:“對呀,尊敬的比羅休大人,我們可就差點回不來了!”
比羅休被搞的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接着便是罵道:“哭什麼哭,怎麼回事,說出來讓我聽聽!”
謬沙刷的将眼淚抹幹,接着道:“大人呀,昨天我們和那個首陀羅一路有說有笑的出了小鎮,正準備将剛達大人拉去火化,但是途中突然遇見了傳說中的婚紗女。而首陀羅為了就我們兩個,甘願吸引婚紗女的目光,而我們兩個便是拼了命逃跑,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找到會鎮上的路。哈裡,你說是不是?”
謬沙遞了個眼神給哈裡,哈裡終于擠出了兩滴眼淚,哭喪着說道:“可不是嘛,那個首陀羅可真是一個好人,為了我們兩個賤民做了那麼多,不然我們兩個可回不來。”
比羅休唰的往後退了一步,恐懼的問道:“你們遇到婚紗女了?!”
兩人認真的點點頭,不過比羅休可是知道某些秘密,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指着哈裡說道:“把上衣脫下來!”
哈裡不敢違背,直接脫下了衣服,而比羅休看了他的後背之後立即大怒,抽出長刀出來吼道:“你們竟然騙我!”
不過旁邊的謬沙瞬間知道了比羅休想要看什麼,陡然扯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後背露給比羅休觀看,而比羅休臉上的憤怒陡然變成了恐懼。
“果然是血之詛咒,果然是血之詛咒!”
比羅休滿臉的恐懼,接着看到四周的行人将目光投了過來,立即揮舞着手中的長刀向四周吼道:“不想死的給老子全部滾蛋,不然殺了你們!”
接着他面前的兩個人,小聲的說道:“你們兩個跟我進鎮。”
說着便是準備前往小鎮,但是謬沙穿上衣服之後卻苦澀的說道:“大人,我現在可沒有帶掃把,可不敢進入鎮中,要不要我去拿一把掃把?”
比羅休搖搖頭,道:“事出緊急,我饒恕你們兩個賤民無罪,出事算我的。”
接着不待兩人再說些什麼,就在前面帶路,而兩人也無奈的跟在了後面。
進入城鎮的時候,所有人唰的避開了兩個人,将謬沙兩個人看成了過街老鼠,有幾個人覺得賤民如此毫無忌憚的進入城鎮是一種侮辱,但是礙于比羅休在前面帶路便是忍了下來。
等謬沙兩人走過一條街,幾個吠陀商人直接叫自己家的首陀羅奴隸将大街清掃一遍,不然這條街恐怕沒有人敢走,他們這些商人就會虧本。
跟在比羅休的後面,謬沙追問道:“比羅休大人,發生什麼事了,這個印記到底是什麼?”
比羅休瞟了一眼謬沙,不耐煩的說道:“本大人也不清楚,不過上面有人知道,待會兒你去問他們,少在這裡碎碎念,不過本大人我就要發了!”
謬沙被罵了一頓,而哈裡在旁邊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方向。
謬沙順着指頭一看,立馬就看到了一個正在買東西的漂亮女孩,此時她也轉過頭來,看到了正在奔跑的謬沙。
她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接着興奮的對謬沙笑了笑,還微微的對謬沙揮了揮手,差點被身邊的另一個女子發現。
等謬沙不見之後,考爾臉上露出了一種失落感,而她旁邊的阿香突然間嫌棄的說道:“考爾,剛才那兩個賤民居然敢在大街上行走,真是夠惡心的。”
阿香的父親是一個吠舍商人,和考爾的父親在業務上有來往,所以兩人也很熟識,不過阿香可不像考爾一樣有着平等互助的概念,對于一切低于自身種姓的人都非常瞧不起,而對于高于自身種姓的人卻極為的谄媚。
考爾心中閃過一絲嫌棄,不過她也知道阿香這種人才是正常的,能夠身居高位卻心念下層人民的人不多見。即便是考爾自己,也不過隻是對謬沙非常關切罷了,至于對其他低級人種,她能夠保持善意就不錯了。
阿香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剛才那個人還挺帥的,身子骨也挺棒的,可惜是個賤民,剛才他是在向你揮手嗎?”
考爾臉色一變,然後道:“你可不要污蔑我,我怎麼可能和低賤的人打招呼,那人我認都不認識。還有就是,你挑選好裝飾品沒有?”
阿香挑了一個首飾帶在身上,笑着說道:“慌什麼謊,待會兒巴隆大人可是要過來,我必須打扮的漂漂亮亮,如果滾了床單我就賺大了。”
考爾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望了望謬沙離開的方向,接着低頭漫無目的的挑選裝飾品。
……
聖行鎮的最裡面是聖行廟,建立在最高點,是整個城鎮的核心。
管控所有士兵的鎮長雖然是聖行鎮的最高執政官,但是在名義上他也要聽從寺廟祭祀的調遣,畢竟在這個世界中神權至上,而祭祀就是神的代言人。
在寺廟中,正有三個人在激烈的交談,而旁邊還有兩個穩坐釣魚台的長者,一個是這個寺廟的祭祀,一個是擔任鎮長的道格・沃爾瑪,他們兩個在一邊悠閑的喝着茶,靜靜的聽這三個人争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大胡子艾森・辛格非常的憤怒,昂着頭大吼道:“誰都知道當年那件事情是錯的,但是你們想過悔改嗎?你們連一點補救的想法都沒有!現在剛達死了,他那一支已經全部死了,現在我們還能懇求些什麼,這輩子不出門算了,出門必死!”
艾森指着兩個老者的鼻子罵道,而這兩個老者都是久居高位的上層人,哪有人敢這麼對他們倆說話,其中的一個幹瘦老人瞬間就怒了。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吼道:“别說了!你口口聲聲說悔改,但是你這一支悔改了嗎?你何曾有過悔改之心!大家都是烏鴉,難道誰的身上還是白的不成!艾森,你費盡心力照顧剛達,就是怕他死掉之後災禍降臨到你們這一支的頭上,現在他死了,你家這一支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