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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章白氏玩了個“兵不厭詐”。

小狐妻 佛佛 2415 2024-01-31 00:59

  從柳林莊回來,進了侯府的門,蘭猗總感覺誰的眼睛在窺視着自己,猛地回頭,再猛地回頭,又猛地回頭……

  楚臨風破例笑了:“你怎麼了?”

  什麼都麼看見,蘭猗搪塞道:“哦,昨晚睡落枕了,脖子不舒服。”

  楚臨風當然不會信,也無意去打破砂鍋問到底,兩個人就并行往後頭走,楚臨風住西跨院,于二門處同蘭猗分開,彼此都是心底無私天地寬的通透。

  蘭猗回到倚蘭苑時,前腳進門,後腳薛慶就來了,最近家裡客人多,開支用度就大,可是之前蘭猗三令五申要撙節用度的,所以他來請蘭猗示下,楚臨風與夏子青的飯夥食該以什麼标準。

  蘭猗陡然而想起有人密報給宇文佑,說夏子青在侯府自稱為王,已知的内奸,一個是金蟾,另個是薛慶,金蟾控制在公輸拓身邊,似乎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最最可疑的便是這個薛慶了,宮裡回來後蘭猗聽秋落說過,在青竹林同麒麟攤牌的那次遇到了夏子青,當時夏子青就以小王自稱,秋落還特别叮囑他當心禍從口出,卻不知真的給誰聽了去,還告到宇文佑面前。

  薛慶是最大嫌疑,薛慶還是田家命案的嫌疑人之一,為了不打草驚蛇,蘭猗故意不漏聲色,如常的口氣道:“你覺着呢?”

  薛慶沒料到蘭猗會征求他的意見,想了想方道:“我覺着,不必太奢華,首先夏少爺那人太過狂妄嚣張,該收斂下他的銳氣,而楚大人是衙門裡來的,太過奢華會讓衙門覺着咱們是在讨好他,好像咱們與田家的命案有關聯似的。”

  無論薛慶是不是内奸,是不是毒殺了田家四口人的兇犯,蘭猗覺着,他這一點見解倒是真的非常中肯,豈有不答應之理,蘭猗非但答應了,還對他贊不絕口。

  薛慶頗有些沾沾自喜,感覺自己已經慢慢扭轉了因為冬喜和來喜的事而造成的惡劣局面,高興之餘難免多說了一句:“府裡有說少夫人你閑話的,所以少夫人以後盡量同那位楚大人避避嫌疑吧,就像當年的桃喜,若不是她無所顧忌,何來殺身之禍。”

  蘭猗突地看向他,很有些驚駭的樣子:“你知道桃喜是給誰毒殺的?”

  薛慶像是覺出自己失言了,忙補救:“我哪裡知道呢,我是覺着桃喜人美貌,個性又随和,差不多就是因為這個而引出的禍端。”

  蘭猗發現了他的惶恐,這是個絕佳的線索,為了穩中求勝,為了釣住這條大魚,蘭猗滿滿的疑問化成一絲笑:“幹好你的差事,别庸人自擾。”

  蒙混過去,薛慶如釋重負,連說是是,最後退了出去。

  蘭猗若有所思的歪靠在炕幾上,一邊想一邊伸出手道:“取筆墨來。”

  話音落下,就有一雙手遞給她一支筆。

  她接了,伏案寫着——公輸措,公輸捷,公輸搠,薛慶,李靈虛。

  寫罷,盯着這幾個名字看,總好像缺點什麼,卻一時猜不到是什麼。

  正琢磨,有人拿下她手上的筆,在公輸捷與公輸搠中間的空白處寫下另外一個人——白氏。

  空間不大,白氏二字就非常之小。

  蘭猗醍醐灌頂般,高興道:“對對。”

  一擡頭,發現是公輸拓,她訝異道:“侯爺對這個案子了解多少?”

  公輸拓坐在她對面,從炕幾的碟子裡拿過一隻橙子剝着,道:“不多,隻限白氏一個。”

  蘭猗凝目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公輸拓剝開橙子後,取過刀子割下一片來喂蘭猗。

  蘭猗第一次發現橙子可以這樣吃的,張口接了,又牢牢的看着公輸拓。

  公輸拓又割下一片,道:“白氏為人深邃,其實我與家裡的女眷接觸不多,但這個白氏,卻讓我最為注意,都是因為那件事惹起的。”

  公輸拓講起,那一年也是夏天,老友杜青山來看公輸拓,順道給他捎來一小筐荔枝,他在前面接待的杜青山,荔枝也随意的放在大廳門口,不料等他與杜青山說夠了話出來,卻發現荔枝不見了,一筐荔枝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物事,丢就丢吧,可老夫人聽說後很是生氣,家裡鬧賊,焉有不清查之理。

  于是,幾房的太太、奶奶都給叫到上房,老夫人要她們各自回去問一問家裡的人,到底是誰拿了荔枝。

  幾房的太太、奶奶問過自家的所有人,都說不敢,大家又聚集在上房回禀給老夫人。

  一筐荔枝不翼而飛,簡直神乎其神了,老夫人犯了難。

  剛好公輸拓來了,勸母親不必為此事而傷腦筋。

  這個時候白氏說話了:“二哥不知,那框荔枝不是一般的荔枝,那荔枝還沒成熟,吃了會中毒的,輕者爛肚腸,重者或許喪命。”

  呃?

  公輸拓一愣,他經多識廣,沒聽說荔枝這麼厲害。

  老夫人也訝然,方想問白氏個詳細,突然,她身邊的寶珺哇哇大哭起來,原來,那框荔枝是他偷着搬走的,小孩子,嘴饞,難免的。

  “家賊”抓到了,白氏咯咯一笑,連忙來哄寶珺,說那荔枝非常新鮮,吃了不會爛肚腸更不會喪命,她方才那樣說是開玩笑的。

  大家都明白,白氏玩了個“兵不厭詐”,衆人無一不誇贊白氏聰明。

  而公輸拓,也就對白氏印象深刻了。

  但他說白氏或許與田家的案子有關,蘭猗問:“即使白氏心機多,侯爺又為何覺着她或許是兇手呢?”

  公輸拓指着她寫的那個名字公輸捷道:“老五當年對田家媳婦桃喜動了心思,為此還找娘去要人,我是想,老五那個人行事審慎,不像老十三疏狂不羁,他敢大大方方的管娘要桃喜,也不怕夫人白氏吃味妒恨,那麼背後他便是同桃喜非同一般的關系了,白氏看着賢惠,怎知就不是表裡不一呢,若她為此而恨桃喜,加害桃喜禍及田家其他人,不足為奇。”

  這樣的分析完全在情理之中,蘭猗提起筆,将白氏二字畫了個圈,着重要查一查此人。

  除了案子,蘭猗想起了夏子青偷聽來的那件事,高陽長公主不是太後的女兒,而是河口那個離奇死亡的宮女芳苓的,她把這事告訴了公輸拓,卻對蘭宜給她下毒的事隻字不提,不為别個,是不想公輸拓擔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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