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心生疑窦,回過頭看了一眼秦霜。
秦霜仍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紀爺,宋小姐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和瘋了似的,我還在給她紮針呢,她突然一口咬上來。”
她一邊皺着眉頭抱怨,一邊輕輕揉了揉手腕。
紀寒洲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一眼看到她手腕上的牙印。
宋南栀驚叫了一聲:“我沒有咬她!她自己咬的自己!”
秦霜一副氣笑的樣子:“宋小姐,我又不是神經病,無緣無故咬自己一口。”
紀寒洲看向宋南栀:“南栀,你怎麼了?”
他明顯感覺到,宋南栀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像是什麼應激反應。
宋南栀道:“寒洲,讓她走,我不要她給我看病了!我不想看到她!”
紀寒洲:“為什麼?”
宋南栀張了張嘴:“因為......”
她躲在男人懷裡,餘光看到秦霜緩緩地走到紀寒洲背後,目光越過男人的肩膀,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仿佛是卒了毒一般。
紀寒洲背對着她,并無察覺。
宋南栀觸到她陰冷的視線,吓得又是一個激靈,本能地朝着紀寒洲懷裡縮去。
她不敢說。
她不敢告訴紀寒洲,她就是雲染,她沒有死,她還活着!
倘若,她将秦霜的身份抖出來,那麼......紀寒洲勢必會從秦霜口中得知五年前的事!
到時候,倘若紀寒洲對她起了疑心,她很難保全自己。
雖然,秦霜手中的錄音筆并不能完全證明她就是幕後主使,但她不知道秦霜手中還有沒有掌握其他證據!
秦霜早猜到她不敢說了。
她心下暗暗冷笑,細細摩挲着指尖的銀針,神容微微不悅:“無緣無故,宋小姐大呼小叫說我要殺她,她不會是得了臆想症吧?”
“既然宋小姐如此不配合,我很難再給她治療了,紀爺另請高明吧。”
說完,她就要收起醫療箱。
紀寒洲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不準走。”
秦霜冷笑:“紀爺,我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委屈,今天是咬人,接下來等着我的又會是什麼?”
宋南栀争辯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咬你!”
紀寒洲看向秦霜。
秦霜聳聳肩:“宋小姐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紀寒洲道:“我代她賠不是。”
盡管他還沒來得及分清是非黑白,但秦霜要真的一走了之,南栀的病怎麼辦。
徐教授說,秦霜醫術高明,她是南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秦霜笑了一下:“好啊,紀總打算如何賠?”
紀寒洲抓住她的手臂,:“你先給她診病,之後要如何賠,你開口就是了。”
秦霜聽了,挑了挑眉,倒是沒再說什麼。
秦霜又解開針包,來到床邊:“宋小姐,躺好吧!”
宋南栀攥緊了拳,臉色有些繃不住了。
但見紀寒洲也在,料想這個女人膽大包天也不敢下毒手!
秦霜将一根根針刺入她的穴位。
她下手很重,原本可以平和處理的陣法,針針刺得生硬,宋南栀疼得要死不活,等到紮完全部針,她的冷汗濕透了整床被褥。
眼前這個女人,是害死她兒子的兇手。
她沒有必要對她仁慈。
她之所以願意救她的命,是因為,她明白,對于宋南栀而言,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她要她好好活着,然後,生不如死!
半個小時後。
診療終于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