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今天活動現場,以及時染遇到的人和事情,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邬子明那隐在暗光下的眸光,在放大後,清晰可見其中的欲望。
陸遠舟當年聽陸淮提了,邬子明好像纏上時染這件事後,立馬找人去調查了。
他不動聲色地替時染,解決掉這些麻煩,這麼些年,從沒聽她提起過半句,還以為事情早就過去了。
沒想到,竟對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創傷。
到底還是自己,考慮不周了。
克服陰影,有兩種辦法。
一種,靠時間淡化。
另一種,靠脫敏,親眼看着傷害自己的人受到懲罰,慢慢褪去那些恐懼。
陸遠舟不知道時染會選擇哪一種。
但他希望是第二種。
他親手養大的玫瑰,他們陸家的人,從不是軟弱之人。
陸遠舟前半夜喂時染喝了兩回水,她燒退下後,人也慢慢放松。
他才抽回衣角離開。
此時已經淩晨兩點,陸遠舟卻不太困。
第二天,時染罕見地睡過了頭。
看見手機上的十點十八分,還有些怔愣。
是早上嗎?
平常生物鐘明明在八點啊。
她撓撓頭,隻記得自己頹廢躺在沙發上的事情,至于怎麼回房間的,她完全沒了印象。
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時染嫌自己有些不争氣。
怎麼就能被,邬子明那樣一個爛人,影響到如此地步?
她慢吞吞地起床,洗漱,下樓發現陸遠舟還在家裡。
時染有些意外,揉了下太陽穴,才疑惑開口:“小叔,今天不忙嗎?”
“嗯,”他點了下頭,“你周六有空嗎?”
今天是周三,時染算了下時間,點點頭。
“有空,那會應該還在老宅,陪爺爺奶奶和程姨。”
“你是有什麼事嗎?”她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
“那天晚上,邬家老爺子生辰宴,陪我一起?”
時染剛剛坐在他對面,後背瞬間僵直。
邬家?
這個姓氏這麼少見,應該是她知道的那個邬家吧?
整個北江能請的動陸遠舟的,好像......
但她還是,問了一句:“是哪個邬家?”
“明銳證券的邬家,不記得了嗎?邬老爺子有個孫兒,和你年齡相仿,也在娛樂圈,應該是叫......”
“我,我知道了。”時染下意識不想聽到那個名字。
“那陪我一起?”陸遠舟又問了一遍。
她眸光閃了一下,脫口而出的拒絕,換成含蓄一點的話:“我不太合适,就不去了吧。”
“怎麼不合适?”陸遠舟像是沒發現她的反常,“現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作為女伴陪着出席宴會,才是最合适的。”
時染:“......”
她低頭,慢吞吞地嘗了一口粥,明明平日很好喝的養胃粥,此時卻一點味道都沒有。
她又嘗了一口,煎的剛剛好的蛋。
還是沒什麼味道。
“我,不......”不想去。
“染染,”陸遠舟溫聲開口,猶如玉石相撞,環佩叮當,“别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時染恍然擡頭,男人向來深不見底的眸子,此時清晰可見其中的溫柔情緒,像是夜晚柔和的路燈,一路指引晚歸的人回家。
“染染,可以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