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看着面前的人,眸光深邃。
時染的目光明顯閃了一下。
他想,若是她再說一次拒絕,自己絕不會再強迫她。
她邁不過去這一步,那自己就替她解決掉所有的隐患就好了。
時染抿唇,眸光垂了下,看着面前被咬了一口的漂亮圓形煎蛋,深吸一口氣。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從兇腔處,發出一聲沉悶的回答。
“好,我陪你去。”
一昧避讓,也從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
陸遠舟指尖無意識地點了下桌面,說不清這一刻的心情。
逼着她面對那些腌臜,到底是好是壞?
想來運籌帷幄的男人,心裡第一次有些沒譜。
時染沉默地吃完飯,然後拒絕了陸遠舟提出,要送她回老宅的話。
“我自己回去就好,這兩天就暫時住在那邊了,”她頓了下,才勉強笑笑,“等周六下午,我再回來,在松雲居這邊等着你。”
她說完,也沒等陸遠舟再說什麼,拿起車鑰匙就往外面走。
回到老宅,她進門前先調整了心态,才進去陪家裡的長輩。
在老宅這幾天,時染白天忙着陪長輩聊天,她勉強能忘了這些糟心事,但到了晚上,這些事情猶如潮水上漲,不斷淹沒心髒。
若是碰到邬子明,他還是那般糾纏,自己該怎麼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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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許昭住處。
眼看着離陸遠舟和時染領證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睡眠質量越發的差。
陸遠舟現在已經不見她了。
即便是兩家合作,他也不會出面,全權交給陳欽處理。
至于時染,陸遠舟居然專門派了人,暗中保護。
許昭幾次想要靠近,都被人攔了下來。
自家弟弟許景明,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消息,居然也來勸她,不要有執念。
放棄陸遠舟?
憑什麼?
她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憑什麼要拱手讓出去?
她前腳剛趕走許景明,後腳又聽到有人按門鈴。
許昭以為是許景明不死心,打算再接再厲。
她冷着臉看門,看清眼前的人後,許昭的呵斥卡在喉間。
邬子明半笑:“昭姐,聽說你最近有麻煩,我來幫幫忙。”
他微微眯着眼睛,才沒有讓眼底的幽暗,溢出眸子。
許昭也微微眯眼,目光冰涼,聲音也也是冷的:“不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邬家人多,關系錯綜複雜。
邬子明這一輩,大概有七八個人。
對于大家族來說,出兩個纨绔并沒什麼特别的,但邬子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卻并非真的酒囊飯袋。
反而,他很聰明,又頗有城府,因此很得邬老爺子歡心,甚至有将其培養成繼承人的意思。
對于他玩女人這事,邬家也是知道的,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有兩個女人,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邬老爺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搞出來什麼私生子。
邬子明被拒絕,也沒生氣,對于不了解他的人來說,會覺得,他好像脾氣很好。
“昭姐,别這麼着急拒絕,”他語氣聽起來,還是頗為客氣,“這周六,我家老爺子壽宴,陸總會來,你不來嗎?”
他看着許昭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燙金請柬,輕笑:“你可是唯一一個,由邬家人親自送請柬的。”
“所以?”
“從前,那位陸總出席各大場所,身邊基本都是帶着助理,聽說現在他有未婚妻了,你說他會帶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