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麼猜測着,陸遠舟已經轉身,邁着長腿往樓下走。
時染原本是沒想喝下那杯酒的,隻是在看的陸遠舟身影的時候,忽然改了主意。
許昭總說自己靠男人,那她偏偏就靠着陸遠舟,狐假虎威給她看一次。
陸遠舟很快下來,衆人自覺給他讓開位置。
其實不少人,還是想看看,時染在陸遠舟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這場争執,他會站在誰那邊?
時染回頭,目光和陸遠舟相撞,他外套不知何時脫下,随意拿在手中。
在走到她身旁時,陸遠舟擡手将外套搭在女孩肩上,黑色的西裝外套和白色的裙擺,不見絲毫違和感。
會場冷氣開的足,忽然的溫暖讓時染從身體到心裡都舒服了一下。
陸遠舟再擡眸,眉眼冷淡如霜,他身形修長,更顯壓迫力。
擡手示意旁邊服務生把盤子中的酒,遞向許昭。
許昭瞳孔微微一縮,他這是要當着衆人的面,讓自己難堪嗎?
“既然我未婚妻喝了,禮尚往來,許總是不是也該回敬?”
陸遠舟低沉清冷的嗓音,落入衆人耳中。
他在乎的是時染,還是家族情誼已十分分明。
許昭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衆人審視的目光,讓她異常難堪。
她更沒想到的是,陸遠舟居然真的會在這麼多人面前為時染出氣,讓她難堪。
“陸總,我......”她嗓音生澀,清楚自己不能喝。
若是今天喝了這杯酒,不光自己沒了面子。
連許氏風評也會受到影響。
陸遠舟眸色沉沉,猶如濃重夜色,讓人覺得壓抑。
“許總不喝,是覺得我未婚妻的面子不夠?想讓我也先敬你一杯?”
他嗓音薄涼,眸光深邃而犀利。
哪怕衆人明知這話是說給許昭聽的,但落入耳中還是不自覺,後背一涼。
同時也更清楚,陸遠舟這個未婚妻在他心裡的重要程度。
他這個人做事看似随心所欲,但絕不會随意玩弄權柄,這般不給許昭留面子,擺明了是在替時染出氣。
更何況他做的也不過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許昭不也是這般逼時染敬酒嗎?
她臉色徹底白了:“我,我不是。”
許昭擡手去端那杯酒。
有眼尖的發現,她不知是被氣到,還是被陸遠舟強大的氣場吓到,許昭拿酒杯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握住酒杯,她卻沒有喝,而是看向時染。
時染微微蹙眉,她該不會想着讓自己替她說話吧?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下一瞬,她有些壞心眼地,往陸遠舟身上靠了靠。
男人側眸,對于她突然的舉動,陸遠舟自是看出幾分目的,眉眼染上幾分無奈。
小狐狸。
但還是順着她,柔聲詢問:“不舒服?”
大掌已經搭在她腰間,溫聲安撫:“馬上就能回去了。”
時染擡手按了下太陽穴,倒也不全是裝的,她确實不勝酒力,今天又什麼都沒吃,就先喝了一杯酒。
這會兒酒勁兒上來,腦袋有些暈乎。
但是倒不至于站不穩。
許昭握着酒杯的手更緊了。
狐媚子!
她眼底控制不住地浮現幾分陰毒,在觸及到陸遠舟的目光後,又瞬間變得委屈。
殊不知,她這模樣,像極了自己厭惡的嬌弱女人。
陸遠舟從旁邊拿過一杯:“許總這是非讓我陪一杯?”
“不,不是。”
許昭吓了一跳,迅速将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她太清楚了,若是今天,陸遠舟也喝了這杯酒,那自己和許氏才是真的完了。
感覺到衆人看她的目光,帶着淡淡的同情後,許昭心底恨不得立馬撕了時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