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玲已經不知道在這個房間裡多久了,房間裡沒有鐘表,她的手機被收走了,甚至窗戶都不能打開,被封得死死地。
她漸漸地變得焦躁,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她想跑,可她根本沒有機會跑。
她的手摸上小腹,表情多了一絲複雜。
裴玲也有想過狠狠地撞一下肚子,将肚子裡的孩子流掉,或許她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可她怕疼,根本不敢。
在她胡思亂想之時,門口傳來了動靜。
門開了,裴玲不用回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路卡斯,安安說過這個孩子要不得,我相信她。”裴玲沒有回頭,背對着他說了這麼一句。
她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但每次路卡斯就像聽不到一般。
身後的路卡斯沉默許久,淡淡開口,“她說得不算。”
“我是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的。”裴玲帶着怒意回頭,瞧着對面英俊的男人,緊咬着下唇,面上一派委屈。
她很後悔,為什麼當時會鬼迷心竅地告訴路卡斯,她懷了他的孩子。
他們不過是一場露水姻緣,不是嗎?
“吃飯吧。”路卡斯無視了她剛才那句話,端着飯菜走近了一些。
“我不吃。”裴玲轉身,“拿走。”
“裴玲,别鬧。”路卡斯嗓音微冷,“别惹我生氣。”
裴玲唇邊浮起一抹冷笑,“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你再逼我,我就一頭撞死。”
她語氣輕飄飄的,威脅的話說得很柔和。
身後的路卡斯沒了動靜,他皺着眉将吃的放在一旁,轉身離開。
聽到門合上的動靜,裴玲閉了閉眼,将路卡斯送來的飯菜都扔在了地上。
嘩啦——
瓷碗碎裂的聲音。
很快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傭人快速地将房間裡的碎片掃了出去,低着頭退了出去。
裴玲擡頭,對着角落裡的監控發出一聲冷笑,她知道路卡斯正在透過這個監控監視她。
她有些累,躺到了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門外的路卡斯看着裴玲睡下,再次推門進去,裴玲睡得很沉,他進門并沒有把她驚醒。
路卡斯拿出枕頭,在她胳膊上注射了一針營養液,即便她不吃飯,注射了營養液她也會不覺得餓,肚子裡的孩子短時間内也不會因為汲取不到母體的營養流産。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路卡斯将營養劑打完,站在床邊,視線落在裴玲的腹部,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轉身退了出去。
程若蘭守在門外,瞧見路卡斯輕手輕腳地從裴玲的房間裡出來,有些無奈的揉揉眉心。
“你難道打算一直給她打營養劑嗎?”她實在是看不懂路卡斯,為什麼對裴玲肚子裡的孩子這麼執着。
這都有點不像他認識的路卡斯了。
“我會說服她把孩子生下來。”路卡斯道。
“怎麼說服?”程若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嗤笑一聲,“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的做法,和關一個犯人沒有區别,你以為她還會替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