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歡臉色微變。
如果明妃沒有喝藥,那昨晚她出去散步的時候,定然發生過什麼事。
恐怕又有人在明妃耳邊吹風。
否則,明妃不會突然提起封侍衛,還緊追不舍的逼問。
這樣一來,浣紗軒豈不是也不安全了。
謝千歡俯下身子,想要仔細聞一聞,确認是不是明妃真把藥湯倒進了花盆裡。
然而她剛彎腰,蕭夜瀾就從身後抓住了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拖過去,冷聲道:“别裝聾作啞,瑜兒的眼睛惡化了正在養傷,現在還輪不到你在這裡鬧脾氣。”
“你不是給她找了大夫麼?怎麼還會惡化。”
謝千歡不解地擡起頭。
蕭夜瀾冷笑,“還想裝,你明知道瑜兒體質不好,寒毒滲入骨髓,她一旦中毒,後果必定比普通人要嚴重得多。”
“哦,那我還真沒有考慮過。”
謝千歡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畢竟,她知道蘇瑜兒的寒毒根本是子虛烏有,怎麼可能還像蕭夜瀾一樣,時時刻刻放在心上。
這句話讓蕭夜瀾的怒意更盛,他陡然用力抓住女人纖細的手臂,發狠道:“謝千歡,趁早收起你這些惡毒的心思,别以為你懷有野......”
話未說完,他又及時止住。
許是考慮到了還在旁邊的明妃,蕭夜瀾隻好改口,“别以為你懷有身孕,本王便不敢拿你怎麼樣。”
“我可不敢這麼妄自尊大,王爺巴不得我滑胎,難産,一屍兩命,這我還是知道的。”謝千歡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你......”
“夠了,你們兩個吵夠沒有。”明妃打斷了蕭夜瀾的話,睨了兩人一眼,不悅道,“既然皇帝宣你們進宮,那就趕緊去,少在這裡礙本宮的眼。”
蕭夜瀾隻好作罷,拽着謝千歡走出浣紗軒。
入宮後。
謝千歡發現,這次她沒有被帶來禦書房,而是上了殿,周圍站着一排排的大臣,氣氛肅穆。
數日未見的元璃郡主跪在殿前,神容憔悴,跟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已是判若兩人。
“兒媳參見父皇。”
謝千歡向着高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行禮。
皇帝擡手,“起來。”
“謝父皇。”
謝千歡自知這樣的場面,能少說一句便是一句,于是行完禮後就規規矩矩跟随蕭夜瀾站到一邊。
皇帝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緩緩道:“京城的鼠疫能這麼快得到控制,全多虧了戰王妃的功勞,朕心甚慰。”
“陛下洪福齊天。”
一衆臣子拜下。
謝千歡随着躬身,不經意間,卻感覺到一道充滿憎惡的目光投向自己。
她愕然擡眸。
隻見元璃郡主仍舊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壓根沒心思來看她。
那這道目光,又是誰投來的?
除了二皇子和元璃郡主,在場這麼多大臣裡面,她還得罪過誰?
“元璃,你可記得當初你是如何對朕承諾的。”
皇帝淡淡誇贊了謝千歡一句後,就沒有再提及她,而是眯起眼,看向了跪在殿下的元璃郡主。
“臣女,臣女......”
元璃郡主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