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驚得謝千歡心肝亂顫。
他該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這裡沒有藥材,我沒辦法調制涼茶。”她小心翼翼道。
謝千歡多麼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然而,蕭夜瀾的聲音卻熱得吓人,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壓,“上榻。”
“不上!”
蕭夜瀾不多廢話,把她夾了起來,徑直朝着床榻走去。
“你要瀉火,你去隔壁找柳如絮啊,她正盼着你呢!”謝千歡欲哭無淚。
“太醜。”
“以前你不是也說我醜?”
“比她好點。”
對話間,蕭夜瀾已經把謝千歡輕輕放下。
謝千歡本以為這男人喝醉了酒,做起事來會沒輕沒重,卻沒想到他動作非常輕緩,一點也不粗暴。
她坐在軟綿綿的被褥上,借着窗外的燈火,總算看清了男人的臉龐。
此時此刻,他的神情竟是出乎意料的溫柔。
染着淡淡绯意的俊臉,在朦胧夜色之中,少了幾分平時的冷峻,多了幾分不常見的柔和。
她的心神險些就要被迷亂。
但,她始終抗拒着他身上仿若染血般的刀劍氣味,在他靠近的時候,下意識伸手推開,“不行!我......我懷着孩子。”
蕭夜瀾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的眸光往下,用毫無善意的眼神,凝視着她尚未隆起的肚子。
謝千歡登時緊張起來,小聲道:“就算你認為這不是你的孩子,可好歹你已經救過他兩次,要是滑胎了,你豈不是白白在金銮殿前跪了一個時辰,白白挨了明妃娘娘那一刀。”
“别再提這個野種。”蕭夜瀾陰沉沉看着她。
“我從來沒有......算了,跟你解釋也沒用。”
謝千歡氣餒,輕歎一聲,低垂下頭。
在他清醒的時候,尚且講不通道理,更何況如今他醉醺醺的。解釋再多,他也不可能聽進去。
“謝千歡。”
蕭夜瀾啞着嗓子喚了她,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之後,又緩慢往下移,輕輕掐住了天鵝般纖細的雪頸。
他俯身,狠狠咬下。
四周昏暗無燭火,謝千歡如第一晚那般看不清他的模樣,唯有像待宰的野兔輕輕發顫,被獵人肆意戲弄。
隻是。
這一次的蕭夜瀾太溫柔,兩人僅僅是身體相貼着,耳鬓斯磨,感受彼此溫度。
不知是酒醉後的他顯露出自己隐藏極深的一面,還是說,此刻他僅僅是想有個女人抱着。
想來這般溫情,他隻在蘇瑜兒面前表現過。
謝千歡心底千頭萬緒,一時按捺不住,竟是紅了眼眶,兩滴溫淚從眼角淌落,落在蕭夜瀾的手背上。
他倏然停止。
“你當真......如此為那個男人守身如玉?”
蕭夜瀾的聲音極盡低沉,将謝千歡攏在懷裡,手指的指腹輕按她的喉嚨,動作那般危險,卻又過于沉靜,令人感覺不到半分殺氣。
“不是。”
謝千歡否認。
她和封侍衛之間本就是清白。
話音剛落,男人已封堵住了她的唇。
燈火随着夜風輕輕搖曳。
耳畔的喧嚣,不知是窗外真有煙花盛放,還是心已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