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瀾受傷了?
聽到這個消息,謝千歡微微挑起眉梢,但表情沒有太多波瀾,終究是反應平淡。
“他怎麼受傷的。”謝千歡淡淡問。
“是皇上對着王爺丢了一方硯台,砸傷了王爺的頭。”
葉信略一猶豫,便如實禀報。
謝千歡扯唇,嗤笑一聲,“看來皇上也總算忍不了他那德性了。”
“倒不是因為這個。”葉信汗顔。
“那是因為什麼?”
“不瞞娘娘,今日下朝之後,皇上把王爺和幾位殿下叫到禦書房,讓他們逐一述職,王爺收編赤煉軍的進度不太順利,再加上牽扯進了天香樓的醜聞,惹來朝中非議,因此令得皇上不滿。”
葉信一邊解釋,一邊偷偷擡眼看謝千歡的反應。
果然如他所料。
謝千歡的表情雖然很平靜,手指卻在不知不覺間,輕輕捏皺了書紙。
他就知道,娘娘還是關心王爺的。
“自作自受。”謝千歡微微轉過頭去,“天香樓一事,本來不至于成為懸案。”
“可是連順天府都沒能查出真兇......”
“是啊,她害人的手法一向幹淨利落。”
謝千歡冷笑。
在她眼裡,兇手身份早已經是昭然若揭,可惜蕭夜瀾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結果就是一個伯爵的女兒不明不白死了。
他身為王爺牽扯進這種命案裡,難怪皇帝大發雷霆。
而且,即使整件事水落石出,蕭夜瀾也斷然不會讓蘇瑜兒這個救命恩人去償命,最多隻能消耗掉一點他心裡對白月光的好感。
“娘娘,皇上把赤煉軍交給王爺,等于是大大加強了他手中的兵權,如今朝野上下無一不是對王爺虎視眈眈,他腹背受敵,深陷泥潭,卻仍舊将所有事都憋在自己心裡。
屬下認為唯有娘娘才能開解王爺,那蘇姑娘隻會賣弄才學,從來都是幫不上王爺任何忙的。”
葉信輕聲規勸。
謝千歡笑道:“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葉侍衛,這就是你特意将此事告訴我的目的?”
“屬下不敢。”
“是他要将我禁足,也是他從不願相信我說的任何一句話,我很欣賞葉侍衛的忠心,但隻怕我幫不上你了。”
謝千歡說完便站起身,捏着書紙走進了裡間。
葉信無奈,在妹妹小冬的眼神示意之下,隻好黯然離開。
在梳妝鏡前坐下後。
謝千歡再度展開書信,看完裡面謝炎親筆所寫的内容。
銅鏡裡便映出了她微微驚訝的神情。
“娘娘......”
小冬剛走進來喚了一聲,就被謝千歡擡手打斷,“小冬,先前讓你去查探了常出入天香樓的貴客名單,拿出來給我看看。”
“是。”小冬依言照辦,将名冊取出來拿給了謝千歡。
她見謝千歡反複查看名冊,忍不住問:“娘娘,這名冊上有什麼古怪嗎?竟值得您這般關注。”
光顧着看那一大串名字,連王爺受傷的事都不聞不問了。
謝千歡凝神低眸,答道:“哥哥信裡說,他拉着順天府府尹喝了好幾次酒,總算打聽出來,那些人并非查不出天香樓一案的真兇,而是不敢查。”
“不敢查?這是為什麼??”
小冬吃驚。
聽聞順天府的府尹大人剛正不阿,竟然還有連他都不敢查的案子。
謝千歡放下了寫滿許多皇族子弟名字的名冊,歎道:“因為天香樓的主人,就在皇室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