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
葉信剛黯然退出來,正好迎面撞上滿臉陰沉的蕭夜瀾,被逮了個正着。
“王爺!屬下是來找小冬的......”
葉信慌忙行禮,試圖找借口來掩蓋自己偷偷見謝千歡的事。
蕭夜瀾卻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這麼快就被趕出來了,廢物。”
“屬下無能。”
葉信悻然躬身。
他的心思瞞不過蕭夜瀾,無需多言,蕭夜瀾已然知道他來給謝千歡通風報信了。
頂着額頭仍在流血的傷口,蕭夜瀾直接推開大門,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這時的謝千歡正好剛把名冊收起來。
“是王爺來了!”小冬面露驚喜。
但謝千歡僅是低低“嗯”了一聲,仿佛心不在焉似的,并無多大反應。
她仍在腦子裡回憶目前所掌握的情報。
分析天香樓主人最有可能是誰。
他和當初的蒙面刺客男,又會不會是同一陣營?抑或者是敵對關系?
“你沒聽見本王說話麼。”
男人帶着一絲愠怒的聲音終于傳入謝千歡的耳朵裡。
她恍然擡頭,“哦,聽見了。”
這種漫不經心的态度,令蕭夜瀾皺起劍眉,轉身就想走。
“天啊,王爺您受傷好嚴重哦!快坐下來,讓娘娘好好給您看看!”
小冬急忙用誇張的語氣呼喊,阻止蕭夜瀾離去。
蕭夜瀾倒沒有堅持要走,順勢坐下,冷冷看着謝千歡,“過來給本王包紮。”
非常強勢,不容置疑的命令。
謝千歡本來不情不願,轉念心想,若要揪出蘇瑜兒的背後靠山,好好算一筆總賬,那她便不能一直這麼被禁足下去了。
于是,她站起來翻箱倒櫃,最終拿了個針線包出來。
“你拿這玩意做什麼?”蕭夜瀾眉心緊鎖。
“因為你頭部的傷口需要縫線,不願意也無所謂,反正你是王爺,就算沒治好腦袋以後變成了傻子,依然有大把人服侍你。”
謝千歡懶懶回答。
蕭夜瀾聽了總算妥協,安靜看着謝千歡在他身邊坐下,用幹淨的手絹擦拭血迹。
“戰王殿下長年在外帶兵打仗,理應是領兵經驗豐富,赤煉軍的事又為何會那般不順利呢。”
謝千歡縫傷口的時候,習慣性跟病人聊天,引開他們對傷口的注意。
蕭夜瀾倒是沒想到,葉信竟連這個也告訴了謝千歡。
他沉默片刻,回答道:“赤煉軍是武安侯一手養起來的兵,向來隻聽武安侯的命令,本王縱使用各種辦法立軍威,效用也不大。”
“這麼說來,理應由武安侯出面,幫你解決問題。”
“他還想着要把赤煉軍留給自己兒子,哪裡會願意幫本王的忙。”
提及這個棘手的問題。
蕭夜瀾感覺額頭的傷口又開始一陣一陣的疼。
許是察覺到蕭夜瀾的隐忍,謝千歡縫傷口的動作變得更輕了些,“他既然有子嗣,定會想要把赤煉軍統領之位捏在自家手裡,如今被你橫插一腳,心有不悅也是理所應當。”
況且,蕭夜瀾還是拿着聖旨的皇子。
他們不能拿他怎樣,總不好直接反了。
現在對于武安侯一家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暗戳戳的惡心蕭夜瀾,讓他沒法順利收編,等他撐不下去了,或許會主動将兵權還回來。
“武安侯那幾個兒子沒打過勝仗,不過是有些酒肉本領,天天在營裡稱兄道弟,以至于那些伍長根本不服從本王的軍令。”
蕭夜瀾看着謝千歡從容剪斷線,處理好傷口。
不知不覺間,他已順着她,将内心想法說了出來。
謝千歡收起針線包,輕歎:“我猜,你應該把那些伍長全都軍法處置了吧。”
“是又如何。”
蕭夜瀾挑眉。
然而,謝千歡卻搖了搖頭,“你做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