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男子身材挺拔,一身筆挺西裝十分合體,但他卻是戴着禮帽,帽檐下壓,遮住了大半張臉。
“林陽?”
坐在被告席上的蘇顔頓時失聲呼出。
“什麼林陽?小顔,你是不是瘋了?”旁邊的張晴雨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的女兒。
蘇顔嬌軀一顫,才回過神,再看那人,無論是身材與臉型都與林陽極為相似,但有一點是截然不同的。
那就是他實在是太俊了。
雖然隻露半張臉,但那僅有的半張臉簡直是上神的傑作。恐怕米開朗基羅在世也無法雕鑄出這樣的臉型吧?
蘇顔很想沖過去把他的禮帽掀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林陽,可當他站在法官前面時,她才意識到,這可是江城的傳奇,陽華集團的董事長!
蘇顔甩了甩腦袋,抛掉心中荒唐的想法,不禁苦笑起來。
這樣的人物,怎麼可會是林陽?
這樣的人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陽華集團董事長?
太年輕了!
不少人感慨。
“張法官,你好。”來人發出了聲。
“林先生,馬先生說你手中還有第三種治療腦梗的方子,請問是真的嗎?”張法官詢問。
“是的。”
林董微微揮手,便看外面走來兩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與此同時,還進來一個頭發稀松滿臉皺皮的老人。
老人年齡很大,坐着輪椅,有些神志不清。但這老人出現後,現場不少人驚呼出來。
“這是穆大法官?”有人呼出聲。
法庭内的一些工作人員也是一臉錯愕。
這個人誰都不陌生,因為他是南城赫赫有名的大法官,他在這位置兢兢業業做了足足三十年,是江城政法界人士的前輩,本來他隻一年就退休,但在退休前處理了個大案,結果不眠不休了數日,導緻中風,也就是腦梗塞,差點一命嗚呼,雖搶救過來,但已經半身不遂不能動了。
林董将一份資料遞給法官,随後揮手,又一群人走來,卻是帶着些藥杵、藥罐、藥爐及大量藥草,就在這法庭之上,這些人娴熟的架火熬藥。
人們都愣了。
張法官看了眼手中的資料,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很快,法庭上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藥味兒。
“法官大人,你怎麼能容許他們在這裝神弄鬼?”蘇家人看不過去了,蘇北站出來喊。
“如果林董無法做到這一點,那自然是裝神弄鬼,可如果林董做到了,那能證明的東西就太多,幾位何必這麼焦急?”紀文嚴肅的說。
蘇北暗哼一聲沒說話。
“讓他們做就是。”蘇老太面無表情道:“我們蘇家方子是老祖宗傳給我們的,整個大夏隻此一份,這個陽華集團肯定是剽竊我們的藥方,他們絕不可能還有另外的藥方,等着吧,很快一切就會大白了。”
蘇家人點點頭。
柳嘯生也輕輕颔首。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林董将藥罐端了起來,倒出裡面的湯藥,透涼後給穆法官端去。
兩名醫生當衆檢驗了湯藥的無害性,便給穆法官服下。
喝完了湯藥,所有人都站起身來,伸長脖子盯着穆法官,等待着他的變化。
這邊的蘇家人也全部起身,眼如銅鈴,瞪着老人。
然而等了足足半小時,老人依然是坐在輪椅上,沒多少反應。
兩名醫生為他做了簡單的檢測,對張法官搖搖頭。
現場人呼吸一緊。
“看見了沒?沒用!沒用!這個家夥根本是在裝神弄鬼,哈哈哈...”蘇北大笑,興奮是手舞足蹈。
一群蘇家人也欣喜不已。
“肅靜!肅靜!原告,如果你們再這樣大聲喧嘩,我可以告你們蔑視法庭!”張法官喊道。
蘇家人趕忙閉嘴,但臉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四周不少人歎氣連連。
“林先生,你的這個藥方大概得要多久才有效果?”法官詢問。
“一個小時。”
“可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卻沒有查出病人有任何恢複的迹象,是不是藥效出了問題?”張法官問。
半個小時内讓一名中風患者有所好轉...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請法官大人再給我們半個消失。”紀文認真道。
張法官也是個有耐心的人,點點頭道:“那好吧,就再給被告方半個消失。”
“荒謬,簡直是荒謬,這事肯定會被無數人嘲笑的,這個案子,簡直太荒唐了。”蘇老太笑道。
柳嘯生搖了搖頭:“今日過後,陽華集團恐怕也就完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