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林陽的這一聲呼喚,讓洛芊那根繃緊了的心弦給徹底松下去了。
她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有些模糊的雙眼想要盡力去看清楚這男人的臉。
可最終,她還是閉起了眼。
也不知是太累還是心中的意志終于崩塌,她,堅持不住了。
林陽将自己的頭抵在洛芊的額頭上,發現她不僅有低燒,而且十分虛弱,心力交瘁,加上過度疲憊而導緻操勞過度,當然,這些都重要...
他将視線轉移到了洛芊的那隻手上。
看着那血肉模糊甚至有些發膿的小手,林陽的腦袋就像快要炸開了一樣。
他是醫生,他能看得出這傷勢肯定是被人踐踏所緻!
洛芊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委屈才會變成這樣?
林陽不敢去想。
他害怕。
但此刻憤怒近乎要吞噬掉他的思維。
他快速拔出一根銀針,刺在洛芊的胳膊上,為她緩解痛苦,同時伸出手輕輕揉搓着她那隻斷裂的腿。
氣息溢入,舒緩着骨頭斷裂時帶來的劇烈疼痛。
但這終歸是治标不治本。
“霍師傅,請你立刻開車上山,我要帶我朋友下山治療。”林陽面無表情的沖着霍建國道。
“開車上山?哼,先不說一般的車子上不了山,就算能上,你這又是什麼态度?我尚武館是你呼來喝去的嗎?這個丫頭可是崇宗教要抓的人,你把她帶走什麼意思?你想死?你死無所謂,你不要連累我們尚武館。”霍建國冷道。
林陽沒有說話。
或許找霍建國幫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策吧。
“小兄弟,這位是你的什麼人?”
這時,後面的風烈大師開口詢問。
“她...她是我朋友...”林陽遲疑了下道。
“是嗎...這樣吧,人命要緊,我馬上叫人安排車子把她送醫院去吧。”風烈大師道。
“師父,您這是做什麼?她可是崇宗教的犯人啊!”
旁邊的人急了,趕緊說道。
“我知道,可就算是犯人,那也得醫治吧?這丫頭受傷這麼重,再不醫,怕是要出人命,難道崇宗教的人想要個死人回去?”風烈大師皺眉道。
“可...這樣會得罪崇宗教的...”那弟子遲疑了下。
“放心,我會讓人把她看好的,她隻是接受醫治,我又不是要放跑她,崇宗教那邊我會說明的。”風烈大師揮了揮手:“快把車開來吧。”
弟子們見狀,皆歎了口氣,一人朝山腳跑去。
尚武館這邊是冷笑連連。
不少人也暗暗搖頭,或是一臉莫名或罵其愚蠢。
風烈這完全是在幹預崇宗教内部的事情。
這對于任何一個大派來講都是禁忌。
當然,崇宗教不會因為這事而滅了風烈,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講,風烈也是站在崇宗教的角度來考慮,可是...崇宗教也是有大醫的,他把人往山下送,這不是要拂崇宗教人的面子嗎?
許多人都是這樣考慮。
可在部分人的眼裡,風烈此舉卻是十分的有深意。
他是在拉攏林陽。
雖然此舉會讓崇宗教很不快,但這事可大可小,風烈大師跟崇宗教的關系隻能說還行,但他也不指望崇宗教能多看得起自己。
對于他來講,一個年輕而強大的天才,可是遠要比一個大勢力要有潛力的多。
當然,此事有利有弊,旁人也無權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