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川卻是皺眉,看着花昭。這女人是誰?孫尚的女朋友?
“我沒有管你借過錢。”謝川淡定道:“不要空口白牙就想誣陷我。”
“你看你看!”孫尚氣得臉都紅了:“他不承認!”
其實不是氣得,是憋笑憋得。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也讓謝川啞巴吃黃連了!
謝川身後的女生又來聲援:“你這人真有意思,又沒有欠條,你說誰欠你錢就欠你錢了?那我們所有人都能欠你錢了!”
“就是!謝川什麼時候管你借的錢?沒有物證,有人證嗎?”
孫尚也是豁出去了,大喊一聲:“有!有人證!幾年前我跟謝川下的是同一個公社!認識我們的人多了!謝川當時天天以父母身體不好需要看病的理由管我們借錢,被借的人也多了!我隻是其中之一!”
他也是突然想起還有這回事。
謝川家原來也不是普通家庭,結果當年他父母就住牛棚去了,一住多少年,現在出來了沒有他都不知道。
當年謝川還真管他們不少人借了錢給父母郵寄過去,是不是看病他也不知道。
而且他還真給過他錢!
不過不是借,也不是給謝川的,而是給潘巧巧的。
後來他聽說潘巧巧省吃儉用的,把錢都給了謝川。
謝川沉默地看着孫尚。
周圍人也沉默了,還有這回事?
看孫尚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那可是1000塊啊,他們也大度不了,讓孫尚别計較了。
“當年我父母病重,我是借過不少人的錢,但是沒借過你的。”謝川開口。
“而且我借别人錢,都打過欠條,可以把當年所有知青都叫過來問。為什麼我借你的,就沒打借條?你别想污蔑我。”
謝川身後的女生眼睛都是一亮,就是說嘛,謝川不是那種人!
“當時手邊沒有紙筆,你又急着要錢,一副你爹媽馬上要死的架勢!我同情你相信你,就給你了!”
胡攪蠻纏,孫尚也會。
“誰知道你拿着錢第二天竟然就消失了!我打聽了好久,才聽說你是去京大上學了!”
孫尚譏諷地看着他:“頭一回聽說,上大學還偷偷摸摸、藏着掖着的!大家不信,我也可以把當年我們同社的知青都叫過來問問,你看他們誰知道謝川在京大!”
名額被占了,他都是等謝川順利入學之後才知道的!
當年謝川請假外出,他們都以為他是去看父母去了,誰能想到是去上大學?
他知道真相後也沒說,當時的知青可是都知道潘巧巧是他女朋友,馬上就要結婚了,結果跟人跑了,他更丢不起這個人。
孫尚這話一出,大家都看向謝川。
這回謝川半晌沒說話。
衆人心裡頓時嘀咕起來。
這時候上個大學,可是天大的喜事。
哪裡出個大學生,恨不得全縣全市都知道,哪怕是工農兵大學生。
今年之前又沒恢複高考,工農兵大學生就是唯一的大學生,沒什麼丢人的。
那也得是祖墳冒青煙才能上的,哪裡有人會藏着掖着?
“怎麼回事?誰打架了?”人群突然被扒開,兩個女學生帶着兩個老師擠了進來。
“老師!他打了謝川!”女生指着孫尚喊道。
“老師,他欠我1000塊錢不還!”孫尚指着謝川痛快地喊道。
叫人來的女生一愣,看着孫尚,上下打量着他,鄙夷道:“你有1000塊錢嗎?不,你有10塊錢嗎?”
可能是受了花昭的影響,孫尚也開始裝窮,不,低調。
新衣服也不穿了,天天就穿舊的,舊的還不說,胳膊肘上還得有倆補丁。
看着很大衆,不富裕。
衆人也反應過來,1000塊可不是小數目,他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