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绯沉默了一會,“我答應你,但是今天不行。”
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南绯推開男人的手,從包裡拿出手機,是一個沒有備注的号碼。
大概猜到這是外賣騎手的電話,她立刻把電話接了。
“您好,我是叮當外賣的騎手,我現在已經到住院部大樓下面了,您是要我給您送上去還是自己下來取?”
“你在樓下等一會,我馬上過來。”
挂了電話後,顧南绯看向男人,紅唇抿了一下,“你的胃不好,早點去吃飯吧,等斯越他出院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話音一落,她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跑進了醫院。
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内,男人眼底是濃稠不見天日的沉跟暗。
上車後,他用手扯了扯領口上面的兩顆扣子,仿如這樣能讓呼吸更順暢一些。
許牧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敢動,從後視鏡裡都不敢正視老闆那黑沉的跟鍋底一樣的臉色。
“去會所。”
......
顧南绯拿着外賣上樓,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陸斯越睡着了。
她将外賣放在床頭櫃上,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着男人失血後白的跟紙一樣的臉色,她心裡一陣愧疚,見他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她還是有點擔心,便起身湊過去用手探他的鼻息。
溫熱的呼吸劃過她的指尖。
她心裡松了口氣,應該是睡着了。
顧南绯坐了回去,看着床頭櫃上的外賣,這要是放一會就涼了。
猶豫着要不要先把人叫醒。
“斯越......斯越......”
顧南绯輕輕的叫出了聲。
如果是睡得太沉叫不醒就算了,要是淺眠先吃了飯再睡也不遲。
陸斯越果然被她叫醒了。
“南绯......”
低啞的嗓音響起。
“傷口還疼嗎?我買了晚餐,你先吃點再睡吧。”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試圖用手撐着床坐起來,顧南绯趕忙阻止了他。
醫院裡的病床都可以立起來的,顧南绯找到把手,很利索的将床搖了上來。
陸斯越看着她動作熟練,想到之前聽到她的那些消息,他問了一句,“你之前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顧南绯跟母親相依為命,在高中的時候,陸斯越就經常看到她在學校附近的餐館打工賺學費。
他們學校有人的父母是醫生,說南绯的母親常年住院,南绯過的很辛苦,為此老師還組織過捐款,但是這個錢後來又被退回來了。
“還行吧。”
顧南绯給他将餐桌放在了病床上,将買來的外賣擺在桌上,把筷子遞給他。
“我的手在打針。”
陸斯越打針的那隻手剛好是吃飯的那隻手。
顧南绯試探的問道:“要不我喂你?”
“謝謝你。”
“你别說謝謝,是我應該謝你才對。”
顧南绯照顧過病人,對照顧病人很有一套。
陸斯越看着她眉目安靜,耐心格外的好,每次喂飯都會不多不少的一口,等一口吃完了才會喂下一口。
陸斯越也不是提不起筷子,他另外一隻手是可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