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逼退的眼淚,再一次洶湧的落下來。
心髒劇痛,窒息一般的難受,她現在唯一不想見的人,就是戰稷。
戰稷察覺到她推他的手在發抖,她本就盈盈一握的細腰,更瘦了,腰身也在瑟瑟發抖。
就像是風中飄零的樹葉,仿佛随時都能飄零。
戰稷心疼,沒有松開她,長臂摟着她的腰,将她擁入懷裡,雙臂擁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發頂,呼出疼痛的氣息:“别推開我,讓我抱抱你。”
南婉本想繼續推他的,可他的雙臂遒勁有力,她本就虛弱瘦小的身體,根本就撼動不了他半分。
他雄渾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頂,她能清晰的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那是個多少個日日夜夜,刻入她血液的氣息。
他低磁的嗓音,帶着蕭瑟和心疼,執意将她擁在懷裡。
她顫抖的身體,察覺到他精壯熾烈的兇膛上那肌理分明的力量感,以及心髒沉穩的跳動。
牽扯着她痛苦的心,一齊跳動。
南婉渾身一僵,敏銳得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發抖。
她想推開他,不想讓他觸碰,可是身體,對他的熟悉感,卻在渴望他的擁抱。
南婉心頭一跳,這種身體渴望他擁抱的感覺讓她感到害怕。
她擡起抖澀的手,去推他:“你走,我求你不要跟我搶孩子,我隻有他們了......”
戰稷聽到她顫抖卑微的聲音,心髒像是被尖銳的利器狠狠的砸了一般,驟然鈍痛。
是他以前傷她太深了,她現在對他處處都小心翼翼。
戰稷呼吸粗沉,沉着,沒有說話。
南婉以為他不願意,反抗得更加激烈了,直起身體,執意要推開他:“戰稷,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放過我好嗎?”
她呼吸發顫,聲音虛軟無力,她真的太絕望了,太無助了。
放過她?
這個三字,紮進戰稷心間,血肉模糊。
她至今都在想着逃離他。
戰稷呼吸灼痛,低磁的嗓音透着蕭瑟:“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不是藍廣坤的女兒?”
隻要她告訴他一個其他的理由,而不是有一天他會放她走,無論這個理由多荒唐,他都會選擇相信。
“沒有為什麼,說與不說是我的事。”南婉固執的道。
“嗯,你說與不說确實是你的事,那我想娶你,是我的事。明天跟我去民政局,我們結婚。”戰稷澀啞的嗓音開口。
他放開了她,沒有繼續抱着她,黑夜中,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無比認真深沉的盯着眼前的南婉。
“什麼?”南婉被他的話驚到了:“戰稷,你瘋了嗎?”
他大晚上的跑到她床邊,竟然說要跟她結婚!
就因為她不是藍廣坤的女兒?
“我又沒有瘋,明天你就知道了。”戰稷說,一雙深邃的眼眸,始終盯着南婉。
黑夜中,他雖然看不清她具體的樣子,但他能看到她晶瑩剔透的眼睛,泛着亮晶晶的水光,就像他曾經送給她的鑽石項鍊一樣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