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呼吸沉浮,心裡發緊,盯着黑夜中的戰稷,一字一頓對他說道:“我不擅長做白日夢,也請戰總不要強行讓我做夢!”
她的話語,堅決之中,透着卑微,如塵埃一般渺小。
以前,她的确幻想過嫁給戰稷,而且問了他不止一次,他會不會娶她,他是怎麼說的?
叫她不要做夢!
呵,她現在清醒了,一心隻想離他遠遠的。
而他倒好,大晚上的跑過來,竟然說要跟她結婚!
南婉震驚之後,隻剩下滿腹的蒼涼和自嘲。
戰稷聽出她話語裡的拒絕,以及那被傷得遍體鱗傷之後的蒼涼。
他的心髒發緊,像是被一隻手爪捏住,狠狠的收緊一般揪痛,就連呼吸都變得粗沉。
“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找你。”戰稷低磁潇灑的嗓音落下,起身,往外走。
南婉雙手撐在床上,漆黑的夜裡,月光照耀在他黑色的背影上,她不想看見他,可他那巨大的存在感,還是在她視線裡頓顯輪廓。
柔白的月光灑在他黑色的背影上,泛着點點寒霜,像是淩冬晚上,樹葉上打的霜一般。
看着讓人心髒不自覺發冷,想逃。
戰稷從房門走了出去,出去之後,還為她關上了門。
聽見關門聲,南婉一直隐忍在眼底的淚,奪眶而出。
支撐身體的手一軟,躺了下來,心裡的酸澀和難受,排山倒海一般将她的心髒淹沒。
......
次日,南婉睜開眼,早上的陽光照耀得她的眼睛都險些睜不開。
用手遮擋了一下光線,南婉徹底清醒。
她起床,去孩子們的房間,卻發現孩子們的房間是空的!
南婉心髒一頓,感覺到危機。
難道戰稷把孩子們帶走了?
她驚慌的出門,準備去找,一眼,看到菜園子裡的四個小小的身影,圍繞徐薔紅身邊,正在陪着她一起摘菜。
“姨奶奶,我媽媽喜歡吃豆角,我們多摘一點豆角。”合合小手裡捏滿了豆角,都捏不下了,卻還盯着豆角在摘。
他對媽媽的愛,就跟手中捏着的豆角一樣,都要溢出來了。
“好,多摘一點,姨奶奶待會兒燒着給你們媽媽吃。”徐薔紅愛憐的摸了摸合合的小腦袋。
昨夜哭得太狠的眼睛,此時腫得快要睜不開了,但是看着四個可愛的孩子,她臉上溫暖的笑容,也是真真實實的。
“姨奶奶,你喜歡吃土豆,你看看我,挖了這麼多土豆。”歡歡小胖手裡面拿着兩個土豆,兩個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土豆上混合着黃土,歡歡小手上也全都是泥土,她揚着笑臉,大概是頭發飄揚在臉上了,伸手在臉上擦了一下,土豆的黃土沾到了她臉上,像個小花貓一樣有了胡須。
“妹妹,你好搞笑,臉上都是泥巴。”嘉嘉指着歡歡,笑聲如銀鈴一般。
歡歡和嘉嘉,是家裡的搞笑擔當。
有他們兩個在的地方,就不愁沒有歡聲笑語。
“哥哥,你要不要糊點泥巴?”歡歡調皮的說。
“我才不要呢。”嘉嘉說。
“我們一起當小貓咪呀......”歡歡邁着小腿朝嘉嘉跑去,舉起手,要在他臉上塗抹。
“我不要當小貓咪,姨奶奶救我......”嘉嘉撒腿就跑,圍繞在徐薔紅身邊,躲避着歡歡的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