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思緒間,車不知不覺開到一間熟悉茶室。
這間茶室清幽雅靜,環境天然,以往獨處時,經常過來放松。
現在,正好适合安靜坐坐。
厲律深推開車門下車,走進茶室,點了杯清茶,入座。
忽而一隻手出現在肩上......
“厲律深?”
來人竟是薄夜墨,他一臉驚奇:“這麼晚怎麼不在家陪夜溪,一個人在這裡?”
厲律深因之前與薄夜墨在公事上有合作,偶爾會交談,算是半個朋友了。
此刻,也不掩心事,将心中的焦慮說出來。
薄夜墨眯了眯眸,随即,坐在他身旁,沉穩道:
“你自小關注夜溪,一開始就知道她是這樣的性格不是嗎?”
“既然選擇她,現在為什麼又要挑她問題”
厲律深眸色深了深,低沉出聲:
“并非挑問題,也未阻攔她去玩,隻是有些介意。”
介意她可以肆無忌憚摸男人的腹肌。
介意她和肖承禹歡天喜地,忽略他的存在。
薄夜墨像兄弟般,自然儒雅給厲律深倒了杯茶:
“夜溪自小被我們寵得無法無天,愛玩,性格也太過自我,的确也有問題。”
“但她不管是去會所還是酒吧,都會注意分寸,不會過火。”
“我相信她,沒有故意傷害你的心思,也不會越線。”
“我這麼說,也不是因為她是我妹妹,就護她,而是了解她。”
“你也是因為了解她,才喜歡她,娶她,不是麼?”
厲律深默然,深邃雙眸滾動着薄霧,複雜,看不清真切情緒。
薄夜墨品了口茶,又穩重儒雅道:
“你現在隻是單純站在你的角度看待問題,覺得她做的不對。”
“但你忘了,這是她的習慣,樂趣,如果想要她改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比如你,你喜歡工作,品茶,看書,研究,如果突然讓你丢下這些,去喝酒蹦極,你肯定也不會願意。”
厲律深劍眉擰眉,修長大手黯然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承認,這話很有道理。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問題。
如果夜溪不許他去工作,成天陪她玩,他也做不到。
又怎麼能要求夜溪根據他的喜好、習慣生活?
“婚約是共同體,也不是共同體,既要有彼此,又要給彼此空間。”
“你們需要彼此接受,适應婚後生活。”
“如果結婚的前提,是徹底改變自己,放下喜歡的玩樂方式,我想,我也不會願意結婚。”
厲律深聞言,兇腔的沉悶緩緩釋然:
“明白了,是我想的太過沉重偏激。”
薄夜墨緩緩一笑,沉穩拍拍厲律深的肩,安慰:
“至于肖承禹,你也别多想。”
“如果夜溪真喜歡他的話,她又怎會放下這麼多年的追求,拒絕肖承禹的求婚,轉而選擇你?”
“我相信現在的肖承禹,對夜溪而言,隻是朋友,更像哥哥,不會再有那種情感。”
“你不要往其他地方想,不利于夫妻和睦。”
“還有,不喜歡夜溪那樣,就好好引導,解決問題。”
“這樣離家出走,半夜不歸,不是成熟男人的做法。”
“男人,大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