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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83章 氣死你(4)

農家俏廚娘 月落輕煙 18676 2024-12-02 12:34

  老者不用往後看,也知道她指的是哪裡,京城這屁點大的地方,他閉幕着眼睛都‘摸’到,“你是哪家的丫頭,敢如此戲‘弄’老夫,還敢侮辱老夫晚節不保,找死!”

  老者爆怒,滿頭銀發,無風自動,袍子也鼓漲着四散飄動。随。更新好快。

  木香迅速向後閃退,“喲,說不過,便要動手了嗎?老人家,是你搶我的東西再先,你說你跟小販說過了,可我并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這東西是無主的,所以,是你無禮在先!”

  “對,是你無禮,”大飛自動忽視何安沖他眨的無線電‘波’,眨個屁啊!關鍵時刻,他得表衷心呢!

  老者真真的怒了,“臭丫頭,敢對老夫這麼說話,老夫今日不打的你哭爹喊娘,老夫就不叫赫連明德!”

  他最後一句話,驚閃了何安。

  “哎喲,我的老祖宗,您快息怒,息怒啊,您不能跟夫人動手,不然殿下要跟你拼命的哦!”何安扔了傘,奔過來,一把抱着老者,呃不,是赫連明德的腰。

  “啥?他就是赫連明德?”

  “他是晟兒讨的媳‘婦’?”

  何安的一番話,又成功的驚閃了赫連明德跟木香。

  一個為傳說不值,一個為赫連晟不值。

  “見面不如聞名,這話就是至理名言,起先沒見着您,還以為您是一位慈祥老爺爺呢,豈知……就是一不講理,外加蠻橫霸道,還有點神經質,動不動就要揍人的……歐陽鋒!”

  “歐陽鋒是誰?”話一問出口,赫連明德才覺着不對,轉而又闆起臉,訓斥道:“臭丫頭,既知老夫是何人,還敢出言不遜,晟兒如何娶你這樣的‘女’子,不行,這‘門’親事,老夫不同意,何安,你家主子在何處,老夫要讓他休妻!”

  何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忙勸說道:“老太爺,您别生氣,我家夫人其實就跟你一樣,脾氣壞了些,可是其他方面,那是沒的挑,您可千萬别提休妻一事,不然主子肯定一輩子都不想看見您!”

  “啥?一輩子不想看見老夫?那個臭小子,翅膀硬了,敢跟老夫對着幹,不管,反正他現在已經不待見老夫了,過個年,連個人影都瞧不見,老夫現在要見他一面,比見‘玉’皇太帝還難,還有啥可顧及的,你,你叫什麼!”赫連明德吹胡子瞪眼,又把矛頭指向木香。

  木香不說話,隻會冷漠似冰的眼神瞅着他。

  何安冷汗直滴,“老太爺,夫人姓木,名香,昨兒才辦的喜宴,連皇上都去了,您别再這個時候挑刺哎!”

  “誰挑刺?你小子欠揍是不?還敢說連皇上都去了,他能請皇上地觀禮,卻都不請老夫,皇上比老夫親嗎?這個逆子,逆子喲,哎不對,她怎麼姓木,你可别人告訴我,她是木家老頭的孫‘女’,我告訴你,要是他家孫‘女’,老夫一掌把她拍娘胎裡去!”

  “不是不是,您千萬别誤會,我家夫人跟這個木家可沒關系,她就是姓木,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們木家一個姓木的,您老别動氣,原本今兒主子要帶夫人回老宅的,可是呢,這不是軍營臨時出了狀況,明兒一準去,”何安一面絞盡腦汁的想點子哄他,一面又在心裡偷偷抹冷汗。

  主子哎,您大喜的日子不請老爺子,的确是說不過去,也難怪他老人家不樂意了。

  聽說這‘女’娃不姓木,赫連明德稍稍的怒氣消了些。

  他怒氣消了,木香卻不爽了,“我是哪家的孫‘女’,也輪不您把我拍肚子裡去,年紀大了,往後别動不動就發火,您該曉得,笑一笑十年少,氣一氣,少十歲,您這年紀,再少十歲,可就得立馬嗝屁了!”

  何安捂臉想遁走,他這勸了半天,剛勸的老爺子怒氣消了些,姑‘奶’‘奶’您怎麼又來攪局了呢?

  “你,你們聽聽,這臭丫頭敢咒老夫,這還了得!”

  年輕小販讪讪的伸出手,擋在兩個中間,“那個……你們二位這……”

  “閉嘴!”

  異口同聲的兩個字,一個是木香,一個是赫連明德。

  大飛跟何安齊齊挑眉,這一老一小,還蠻有默契的。

  年輕小販被罵的愣住,他也火了,“你們到底要不要買了,不買的話,麻煩你們站一邊吵架去,别擋着我做生意,小本生意見,可經不住您二位的折騰!”

  “誰說我不要,這馬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說多少銀子,我現在就付給你,”木香攥着東西,鐵定了不讓。現在讓了,以後還指不定要讓什麼呢!

  赫連明德白尾一挑,又扛上了,臉紅脖子粗的,上去就要搶,“什麼叫你先看上的,明明是老夫先瞅見的,老夫不過是回去拿銀子,便叫你這個臭丫頭霸上了,豈有此理,尊老愛幼你懂不懂,我是你長輩,一個物件而已,你還不夠資格跟老夫搶!”

  木香原本也不是太在意,這個屁點大的小馬,可誰叫現在扛上了,再加上赫連明德,竟要鼓動赫連晟把她休了。

  她是赫連晟的娘子,跟你一個老古董有關系嗎?

  木香冷冷一笑,就是不松手,“沒人做證,你說你先看上的,誰信呢?我當然曉得尊老愛幼,可經不住有人為老不尊,您也說了,一個物件而已,您至于費那麼大心力去争嗎?”

  她死死攥着馬,兩人一人攥着一邊,拉扯上了。

  赫連明德見她不松手,暴躁了,“死丫頭,你敢跟老夫做對,這主母的位置,你一輩子也沒别想做的穩!”

  木香嗤笑,卻沒有像他似的暴怒,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樣,說道:“您老‘操’心太多了,看您這架勢也活不了幾年,我坐不坐的穩,估計您也看不見了,呃……既然您想要……那便給你吧!”

  她壞壞的笑了,突然放手。

  哐當!跨擦!

  漂亮的五彩馬,碎成了一地渣渣!

  除了木香,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年輕小販也不管生意了,撲到他倆跟前,捧着碎片,嚎啕大哭,“我的五百年五彩馬兒,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你們怎麼能把它摔碎了呢,你們得賠我銀子!”

  赫連明德也不怒了,手一縮,撇着老臉,“那個,孫媳‘婦’啊,既然是你要的東西,我老人家怎能跟你争呢,都給你了,老夫先走了,哎喲,我才想起來,老夥計找我喝酒呢!”

  木香見他想溜,差點爆笑了。雖然這老頭嘴巴壞了些,脾氣更壞,不過……倒也蠻可愛的。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為難,“您讓我賠,那我便讓赫連晟來賠,嗳,你這東西要多少銀子啊?”

  赫連明德一聽,她說要找赫連晟來,走了一步,又退了回來,但是沒回頭,悄悄聽着身後的人說話。

  那小販見她要賠錢,也不哭了,胡‘亂’抹了把眼淚,站起來,眼珠子轉了轉,手一伸,“我也不跟你多要,這東西是貨真價實,刨出來的,年頭我剛才也說了,幾百年了,獨一無二的東西,怎麼說也得這個數,”他伸手三根手指。

  何安瞪着他黑乎乎的手指,試着猜道:“三兩?”

  那小販一臉被打擊的表情,狠狠搖頭。

  大飛飚怒了,“啥?你要三十兩?一個破瓷馬,你敢張嘴要三十兩,信不信爺把你這攤子給掀了!”

  那小販狠狠心,再次搖頭,“三十兩怎麼可能買到五百年前的五彩馬,是三百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你們要是不付銀子,我便去官府告你們!”

  赫連明德真想破口大罵,黑心的小販,他來問價時,明明隻說要十兩銀子,現在摔碎了,居然管人要三百兩,這不是敲詐嘛!

  可是他為‘毛’要管,這小丫頭對他不尊敬,不僅出言頂撞,更可惡的是,還敢跟他搶東西。想他往日枭雄,難道現如今,要落的個被孫媳‘婦’欺壓的下場嗎?

  他不急,何安急了,“你這人瘋了吧,竟然漫天要價,你知道我們是……”

  木香從後面揣了他一腳,止了何安後面的話。

  大飛卷起袖子就要揍他,“主子,這種人你跟他廢話,簡直是‘浪’費口水,先揍一頓再說!”

  “打人啦,打死人啦,欺負人啦!”

  在大飛手還沒伸過來時,小販就嚷嚷起來,扭着頭轉來去的喊,配着撒潑無賴的動作,一時間,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遠處,一輛碎‘花’紅頂的轎子,漸行漸近,瞧着大街上圍的人,轎裡的人,挑起簾子,輕聲軟語的問:“外面發生了何事?”

  “禀小姐,好像是有人跟小販起了争執,若不然,咱們繞道走吧,”一個梳着兩條小辮子的婢‘女’上前回禀。

  “嗯,”簾子正要放下,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你去瞧瞧,是誰在吵架,我怎麼聽着耳熟。”

  “是!”

  赫連明德攏着手,笑眯眯的看起熱鬧來了,他倒要瞧瞧,他家大孫子選定的媳‘婦’究竟有啥過人之處,至于先前她的不恭敬,暫時先擱到一邊,等有機會了,再找她算賬!

  木香拍拍大飛的肩,示意他讓開。

  “哼,”大飛卷起的袖子還沒放下,何安過來把他拉到一邊去了,直戳他胳膊。

  莽夫一個,隻會動用暴力。

  大飛不爽的瞪他,無聲的暗語:真以為就他一個暴力呢,如果不是礙着人多,木香早一棍子把那人敲暈了。拿個假玩意,獅子大開口,把别人都當傻子呢!

  木香戳了戳小販的肩膀,指着地上的碎片,笑容可掬,“我問你啊,你張嘴要三百兩銀子,原先就這麼賣的嗎?也就是說,三百兩,買一個五彩馬是吧?”

  小販眨了眨眼睛,沒從她話裡聽出問題,便點點頭,“不錯,都跟你們說了,我這五彩馬埋在地底好幾百年了,肯定得值三百兩。”

  “哦,的确是好東西,我再問你一遍,三百兩買一個半年前出土,并在地底下埋了幾百年的五彩馬,是不是這個意思?”木香笑的更加和藹可親了。

  小販不耐煩了,“是是是,我都說了好幾遍,不要老重複了,你們到底要不要賠錢,如果不賠錢,我是要到衙‘門’告狀的!”

  “我們不是賠錢,我們是買你的東西,你們也都聽見他說的吧,我要買他的五彩馬,”木香看向大飛跟何安。

  他倆會意,起哄呼籲:“聽見了,都聽見了!”

  雖然不知道夫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該附和的時候,還得給主子捧場啊!

  赫連明德看的越來越有興趣,好玩,太好玩了。

  木香指着地上的碎片,字字清晰的說道:“我給你三百兩,買你的五彩五,可這些碎片是個什麼東西,你把五彩馬還原,三百兩銀子即刻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小販傻呆了,這什麼情況?

  “你,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東西是你們打碎的,自然是你們來賠了,我又怎麼能把東西還原給你們呢!”

  “我胡攪蠻纏嗎?可是剛才我說的清清楚楚,三百兩,買一個出土半年,五百年前的五彩馬,你也是同意了的,我并沒有說,要買你的碎片哪!”

  “我!你!”小販啞了,指着木香,半天憋不出話來。

  木香靠近他,在他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

  赫連明德隻看見那小販臉‘色’驟然一變,再不敢吱聲了。

  木香從口袋裡掏出一錢銀子,“這是我賠你的碎渣,一個仿劣品,隻值二錢銀子,另外的一錢,找那個老頭要,東西是在他手上摔掉的,我賠一半,已經很夠意思了,大飛,咱們走!”

  扔下一錢銀子,也不看老太爺氣的胡子直顫抖的表情,三人揚長而去。

  何安覺着不對,走了兩步,又跑回來,給他老人家順氣,“您老别動怒,夫人刀子跟豆腐心,還有還有,她做飯可好吃了,有機會,您也去嘗嘗啊,小的先走了,不然夫人該生氣了!”

  “嗨,我說你們幾個‘混’賬貨,敢把老夫一個扔下是不是?”老太爺哪忍受得了被人奚落到這般地步,當下便要跟上去。

  小販見他要走,沖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找他要剩下的一錢銀子。

  “給給,你個貪心的‘毛’小子,下回别叫老夫再碰見你,一個仿品,也敢找老夫要兩銀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赫連明德一把推開他,擡腳便追着木香三人去了。

  小販被他推的後退好幾步,差點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年紀這麼大了,還風風火火的,也不怕閃着老腰!”

  看着手裡的二錢銀子,小販忽然想到剛才那‘女’子在他耳邊說的話,頓時,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另一邊,赫連明德追上木香,又是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小丫頭,老夫還沒走呢,你就走了?真沒禮貌,真沒教養,還很摳‘門’,是不是晟兒沒給你零‘花’錢,所以你連三百兩銀子也掏不出來,你早說嘛,老夫這兒有的是,我們赫連家的人出‘門’,哪個不是揣着幾千兩銀票,你呀,鄉下小娃,隻怕連一百兩的銀票都沒見過吧!”

  “嗳,老夫跟你說話呢,你怎麼能不理老夫,赫連家的主母,怎能是如此做派,你站着,你别走那麼快,老夫得好好教教你,别盡給赫連家丢臉!”

  老太爺說的起勁,前面的三人,除了何安偶爾回頭安撫他一下之外,另兩人像是完全聽不到,隻顧往前走。

  說來也奇怪,這老頭居然也不嫌煩。

  “臭丫頭,你在那小販耳邊說了什麼話,能把他吓的話也不敢說,也說來讓老夫聽聽!”

  還是沒人理他,木香連頭也沒回,大飛悄悄把手背在後頭,對着赫連明德豎起大母指,隻不過母指是倒着豎的,大頭朝下。

  眼看時辰不早了,木香急着要回府,至于後面跟着老頑童,她倒是不在意。看的出,赫連晟跟這老頭關系不好,還不是一般的不好,是很差很差。

  對于親人之間的關系,能解開,還是得盡量解開,總不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吧!

  再說了,她看這老頭,還是很在意赫連晟的。

  在快要拐過街角時,一頂轎子攔下了他們的路,轎子放下,一位小美人走了出來。

  “岚兒見過赫連爺爺!”恭恭敬敬的行禮,規規矩矩折稱謂,笑不‘露’齒,行不‘露’足,端莊又娴熟。

  聽到這一聲稱呼,赫連明德總算找回了一丢丢的面子,“好,好,還是月岚丫頭懂事,你這丫頭,好好跟人家學學!”

  木香眸中風雲湧動,斜睨着老太爺,“我便是我,為何要向她學,學她的做作矯情?還是内骨風‘騷’,外骨庸俗?呵,幸好我家夫君沒有遺傳到您看人的眼光!”

  何安差點要拍手叫好,說的太給力,既罵了,又贊了。

  赫連明德老臉皺紋畢現,愠怒道:“你這丫頭,果真是無可救‘藥’,月岚頭丫頭好端端的,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如此诋毀她,一個‘女’娃名節最重要了,你如此說,是要毀她名節?”

  老人家這回是真真的怒了,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身上多年積攢下的,屬于上位者的氣勢畢現。連何安都禁不住心肝兒顫顫。

  木香不退反笑,“她還有名節嗎?”

  這話吊炸天,瞧瞧木月岚一臉的死灰,便知道效果如何!

  何安憋着笑,慢聲道:“老太爺,我家夫人跟木家二小姐之間的事,您不太清楚,之前二小姐可是一心想嫁給我家主子,隻可惜主子看不上她,來京城的路上,二小姐身邊的婢‘女’還企圖刺殺夫人,您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有眼神不好的時候,看人……不太準了。”

  赫連明德老眼一眯,‘摸’着胡子不再講話了。态度是一回事,可是若涉及到傷人,這‘性’質可就不同了。

  赫連家有個傳統,很護短,護自家人的短。

  喜歡也好,讨厭也罷,那是關起‘門’來,自家人的事。打開‘門’了,還得一緻對外。

  木月岚見赫連明德,神‘色’不明的看着她,心底也慌了,柔柔弱弱的看了眼木香,委屈的說道:“夫人對我怕是有些誤會,我從沒那樣想過,京城裡的閨秀有幾個不對殿下暗中愛慕的?您不能因此便污蔑于我,還有婢‘女’的事,她雖是我的婢‘女’,可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赫連爺爺,岚兒是什麼‘性’子,您最清楚了,我自小連隻鳥兒都不敢傷害,又豈敢傷害人呢!”

  木月岚長的不錯,這樣站在街上嘤嘤的哭着,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還有幾個年輕學子模樣的人,對着幾人指指點點。

  一看這情形,很難不讓人瞎想。

  一邊站着哭哭啼啼的弱小姐,另一邊呢,站着一個雙手抱‘兇’,一臉笑意不善的‘女’子,身後還着兩個家丁,表情跟主子的一‘毛’一樣。

  這不是光天化日,一欺三的戲碼?

  大飛跟何安齊齊鄙視這個‘女’人,也太會裝了。

  “夫人,咱要不要考慮把她毒啞了,我這兒好像還有點啞‘藥’,要不給她慣下去?”一路跟着木香,她的腹黑毒舌,何安學了個七七八八。

  再說,他也很護短的,跟赫連明德一樣,不管心裡怎樣不滿,可打開‘門’,也是一緻對外。

  大飛撇嘴搖頭,“不如幹脆割了舌頭,一了百了,豈不更省事?您的鍋鏟,呃不,湛盧呢?好久沒見血了,偶爾也得給它喂喂血,否則會鈍的!”

  “你說我的湛盧哦,在這兒呢,”木香手伸手腰間,随手一‘抽’,“不會鈍的啊,我前兩天才用磨刀石磨過,很鋒利的,不信拿你脖子試試!”

  大飛把脖子一捂,“我信,我當信了,估計她不信,你拿她試!”

  他擡手指向木月岚,三人也同時看向木月岚。

  木香看了看木月岚,再看看她的湛盧,然後悻悻把鍋鏟往腰後别,“她臉皮太厚,我怕傷了我的湛盧!”

  噗!

  何安跟大飛愣了一下,接着兩人捂着肚子爆笑。

  就連赫連明德也差點沒繃住,笑噴了。毒舌,太毒舌了。

  他們幾個笑的肚子都疼了,木月岚卻是一臉的鐵青,孤零零的站在那,接受衆人異樣的眼神。

  她身邊的小婢‘女’站不住了,“你們,你們怎能如此欺負人,小姐,你别生氣,别跟他們一般計較。”

  木月岚死死掐着手心,若不是這樣,她早忍不住,要沖上去撕爛他們嘲笑的嘴臉。

  木香看着木月岚拼命隐忍的模樣,似乎還覺得不夠,轉頭喝他們兩個。

  “有什麼可笑的,就算人家臉皮厚比城牆,就算人家處心積慮想嫁入襄王府為妾,可是連個妾都‘混’不上,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這樣笑話人家,太沒公德心,還記得我之前跟徐夫人是怎麼說的嗎?”

  “知道,”何安深吸幾口氣,紅着站直了,“您說誰敢打王爺的主意,趙念雲就是她的下場,就是她的明天!”

  木香很滿意的點頭,“人賤不要緊,可也得賤的有份量,否則太跌臉了,老太爺,您說是不是?”

  赫連明德看戲看的正過瘾呢,一個沒防備,又被她拖欠下水。

  “呃……這個……善妒不好!”他自認說了一句,在他看來,很公平的話,卻招來一記萬劍齊發的冷眼。

  “哦,原來您老人家喜歡熱鬧,明白了,何安,改日給老太爺納幾房小妾,他不是說了善妒不好嗎?告訴赫連家的人,都不許妒忌,咱們慶賀,大擺喜宴,他若是敢收入小妾,本夫人便敢讓赫連晟納小妾,如何?”她冷笑道。

  早了解過,赫連家的老爺子也是情種一枚,一輩子隻娶了一個夫人,也就是赫連晟的‘奶’‘奶’。十年前,老伴去了之後,也沒想過續弦,誰給說,都不要。

  所以啊,己所不‘欲’的事,何必施于人呢?

  “胡言‘亂’語,老夫何曾要納妾了,臭丫頭,現在讨論的是晟兒納妾,看你這小身闆,隻怕生一個就得要命了,我赫連一脈,豈能人丁稀少,一定得廣散枝葉,枝……枝繁葉茂才行,”說到一半,瞥見木香臉‘色’不對,饒是赫連明德,也難免心虛。

  木香的态度也愈發的冷了,“如果您一直是這個态度,往後有沒有人丁都不幹您的事了,何安,大飛,我們走!”

  在紅過木月岚身邊時,她又停下步子,輕蔑又傲然的瞄着她,“連木清揚我都不放在眼裡,你又算得了什麼,送你一句話:不作不會死,越作死的越快,看清你家婢‘女’是怎麼死的了嗎?殺人于我,就是殺‘雞’那麼簡單,而殺你,比殺‘雞’還簡單。”

  彼時,她眼裡迸發出的殺意,令木月岚如墜冰窖,仿佛身處極寒之地。

  三人又走了,又把赫連明德留在原地,老頭子又發飙了。

  “你這個臭丫頭,咋能又把我老人家丢下呢,太沒道德,太不孝……”老頭子一邊罵,一邊追了上去。

  三人對身後的謾罵聲,無動于衷。

  何安也算出來了,别看老太爺脾氣暴,跟主子說不了三句話,爺孫倆就得翻臉。

  可這世上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叫一物降一物,一物克一物。

  夫人雖說自打見着他老人家,就沒一句好話,處處跟他頂嘴,處處跟他作對。

  可是呢,還真别說,這法子‘挺’管用,老爺子還就吃一這套。

  明是被氣的半死,可還是忍不住想跟上來。

  話又說回來,老太爺平日在家也夠孤苦的。

  他剛才有一句話,說到點子上了。

  赫連家人脈單薄,每一支出隻有一位嫡出的男丁。

  赫連晟是,赫連晟他爹亦是。

  赫連老爺子這一輩,隻有個庶出的妹妹,延續下來的這一支,倒是有不少子嗣,有的在禦林軍效力,有的在外打理赫連家的産業。

  總之,活躍着的赫連家之人,都不是主脈,這讓赫連明德如何能不擔心。所以,他才愁着,綿延子嗣的問題。

  木香走在前面,想着晚上燒什麼好吃的。

  何安提議吃酸菜魚,說是好久沒吃了,或者吃烤魚也成,現在想想,烤魚的味道實在太好了。

  冬季,街市上販賣的鮮活魚也不少。想吃魚,那是最簡單的了。

  木香直搖頭,“還沒吃夠魚嗎?嗳,你們這兒能抓到黃鳝嗎?若是能捉到黃鳝,用鹹‘肉’燒成幹鍋吃,肯定香。”

  大飛光是聽她說的,就餓了,搓着手,倆眼放光,“那個……主子啊,黃鳝是不是黃‘色’的,是魚嗎?”

  “算是吧,何安,這附近有水田嗎?或者池塘也得,你再‘弄’幾根鐵絲,我說,你們倆做,看看能勾多少,對了,還得挖蚯蚓!”

  何安知道她說的吃食,肯定差不了,便積極的找地方,找東西。

  蚯蚓容易找,就是鐵絲,比較的難,可再難,也難不住何安。

  京城是他的地盤,如魚得水啊!

  大飛關心的是,怎麼‘弄’,“主子,那釣魚我在行,這捉黃鳝,是怎麼個捉法?我不會啊!”

  “我現在說了你也不曉得,等回頭到了地方,示範給你看了,你自然就曉得了。”

  “你們要捉什麼東西?”赫連老太爺很有興緻的湊上來問。

  何安不滿的滴咕,“我們要去水邊,您老人家還是回老宅去吧,外面風大,可别把您老吹傷風了。”

  “哎,你這小子,看不起老夫是不是,老夫當年帶兵打仗時,你還在娘胎裡呢,不就是捉魚嘛,等下老夫教你們看看,啥叫硬朗!”赫連老頭不服氣的反駁。有好玩的東西,居然敢不叫他,天理難容啊!

  木香也斜瞄着他,“不是捉魚,也不需要下水,小安子的擔心也不無,萬一走半道上,您老走不動了,要我們攙扶,怎麼辦?您要真想蹭飯,就先回府裡等着,我們很快很就回來了,小安子,你再找個水桶,快去!”

  赫連明德又跟她扛上了,白眉一挑,脖子一梗,不服氣的嚷道:“小丫頭,你又小看老夫,當年……”

  “行了行了,您當年的英雄事迹,我都聽過啦,知道您英勇,知道無敵!”

  赫連老頭表情一變,“老夫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晟兒那小子告訴你的?”

  木香搖頭,搗碎他的期望,“是紅葉說的,您老人家的事,全京城的人都曉得。”

  赫連老頭蔫了,一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

  木香看他滿頭銀發,略有不忍,“您不是要跟我們去捉黃鳝嘛,那就走吧,别耽擱的晚了。”

  寂寞的老人家,人老了,若是沒有兒孫繞膝,歡笑滿堂,即便有再高的功,再多的财富,再顯赫的身份,又能如何。

  這也是為何皇帝,都喜歡自稱寡人,孤家寡人嘛!

  何安也瞄到老爺子心情不佳,便跟着起哄,“快走了,大飛先一步去挖蚯蚓了,老太爺,捉魚這一方面,您是好手,待會可要教我們幾招!”

  赫連明德收起不愉快的心思,總算笑的很和藹,“你們幾個小娃,哪懂的抓魚,這裡頭技巧可多呢!不練個幾年,絕對是不行滴!”

  木香看他又恢複了‘精’神,便繼續調侃他,“可是我沒說要捉魚,我說的是捉黃鳝,黃鳝長在水塘邊,你掏是掏不到的,所以您的抓魚技術,肯定用不上,待會空手而歸的話,我們也不會笑話您!”

  “老夫會空手而歸?笑話,不可能,丫頭,咱倆打個賭,你說敢不敢?”

  “打賭?如何打?”何安帶着他們往外城東邊去了,說是不遠,隻有二裡路的距離,一路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無聊嘛!

  “老夫跟,跟大飛比,”赫連明德一路指着三人,最後盯上了走在前面,挖好了蚯蚓的大飛。

  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大飛納悶的回頭,“你跟我比啥,一把年紀了,我赢你也不光彩。”

  赫連老頭臉頰肌‘肉’‘抽’‘抽’,“‘混’小子,你笃定一定能赢老夫嗎?哼,那咱就比,丫頭,老夫若是輸了,往後再不提讓晟兒納小妾,也不提讓他休你一事,如何?”

  木香忽然覺得這小老頭好玩極了,明明是在找台階下,“成,就用這個做堵注吧,大飛,聽見沒有,為了本夫人往後的日子能清靜,你一定得好好表現,否則克扣夥食!”

  大飛的表情跟憋了屎似的,“明白,不管是釣是抓是逮,我一準赢就對了!”又拿夥食說事,唉!她都不嫌煩嗎?

  赫連老頭卷起袖子,幹勁都起來了,“呵呵,老夫一定讓你們這幫小娃輸的哭鼻子!”

  大飛在他大笑的時候,忽然把裝蚯蚓的布袋子遞給他,面‘色’十分鎮定的對他說道:“待會串蚯蚓的活,就麻煩您老人家了,記得要從頭穿過去!”

  赫連老頭瞥了眼,袋子裡蠕動的蚯蚓,這回笑不出來了,别扭的表情,如同吃了十隻蒼蠅似的難看。

  四人走了約‘摸’一柱香的時間,才到何安說的那處水塘。

  說是水塘,其實也沒多大,四周散布着雜‘亂’的水草,都枯萎了,水塘的另一邊,有十幾塊連片的農田。

  “這裡的水那麼淺,連魚都少,能有你說的黃鳝?”何安看着淺顯水塘,有點後悔跑那麼遠了。

  木香也不理他,沿着塘岸,邊走邊在岸邊淤泥平面上瞧。

  水退掉之後,塘邊形成平緩的淤泥地,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淤泥中間,有很多小‘洞’。

  木香朝他們直招手,“誰說這裡沒有,這一片好多黃鳝‘洞’,現在是冬季,他們在‘洞’裡藏的深,等到‘春’季到夏季,會更容易抓。”

  三個湊到木香說的‘洞’前看,大飛跟赫連老頭,恍然大悟。

  赫連老頭活的久,見的也多,行軍打仗之時,什麼沒見過,那玩意多的時候,滿田梗爬的都是,他們隻當蛇一樣,捉了烤着吃。

  木香教着他們把鐵絲做成鈎狀,串上蚯蚓,再去釣黃鳝的話,便是一‘門’技術活。

  前世野外訓練時,這種把戲,玩的最多。

  方法教了,她跟何安便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着,看那一老一少,蹲在那掏黃鳝。

  大飛看木香鐵勾子一勾,黃鳝就給拖出來,本以為很簡單的事,可他将鐵鈎子伸進去,半天也沒勾到。

  裡面滑不溜丢的,看不見也‘摸’不着,全憑着感覺跟經驗。

  可他有個‘毛’經驗哪!

  赫連老頭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幾回掏不到,就急了,把大棉襖一脫,甩開膀子幹。

  木香拔了個根枯草根把玩着,“小安子,老爺子跟你家主子到底有啥不可調和的矛盾,你也跟我說說呗!”

  “呵呵,這個事,夫人您還是不管的好,以前的事不管如何,都已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這樣也‘挺’好,我看的出,也知道您的心思,這樣蠻好的,”何安繞着圈圈說話,就是不肯接她的話。

  他不肯說,木香也不勉強,隻道:“人老了,也怪可憐的,年輕時追逐的東西,如今回想起來,覺得那麼的不值,再說了,就這麼一個孫子,他能不想着嘛!”

  說話間,赫連明德歡呼着舉起鐵絲,聽見上面勾着一條扭動的黃‘色’東東,“老夫釣到了,丫頭,你就等着認輸吧!”

  大飛正要嚷嚷,讓他小點聲,别把他的獵物下跑,忽然感覺到了鐵絲下的蠕動,試着往外挑,“爺也釣上了,瞧瞧,比您那個還大呢!”

  老爺子已經将黃鳝取下了,看看大飛鐵絲上勾的,再看看自己手裡抓的,又蔫了。

  ------題外話------

  強推友友完結文:《娶個農‘婦’當皇後》(完結最好看了,過瘾!)

  流入民間十餘載,又窮又苦,又黑又瘦又醜。沒有糧,自己種,沒有錢,銀兩你快到碗裡來。再次回歸,良田千餘傾,銀兩數不清,爹爹疼愛,庶妹眼紅,姨娘想占為已有。各種‘陰’謀蜂蛹而來,看我如何七十二變。

  米蟲相公原是當朝太子,媽的,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會裝。

  “好吧,農‘婦’,娶了你當皇後如何?”

  好吧,上一世事業順利,愛情失意

  這一世定要愛情事業兩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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