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
六年後。
“歡迎乘坐由M國飛往雲州的航班,本次航班預計空中飛行六個小時,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請......”
機場安檢口,一個身穿白裙的女人左右牽着兩個小孩兒,正跟對面的男人說着話。
她秀挺的鼻梁上架着副大墨鏡,巴掌大的小臉頓時被遮去大半,但僅露出的下半張臉肌膚吹彈可破,輪廓精緻,唇紅齒白。
一身素淨的白裙把她身上清冷高雅的氣質襯托到了極緻,引得周圍其他人頻頻側目。
“師父,飛機馬上起飛了,您快回去吧.....這機票錢可貴了,要是錯過人家可是不退錢的。”
宋汐惋朝對面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跟孩子的。”
男人看着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宋汐惋定定的望着他,唇角忽的綻開一抹笑意。
她朝着男人輕聲問:“師父,當年......是我爸安排你去救我的吧?”
易安和眸光微凝,緊抿的嘴唇急促的動了動,“汐惋,你......”
“師父”,宋汐惋笑笑打斷他,“您如果是要勸我别回國,那就算了。”
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墨鏡下的眼底流露出些許不舍,但很快就被堅定而取代。
“您知道我的性子,這些事您說不說,我遲早也要自己去查清楚。”
易安和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最後微不可察的歎了聲氣。
“去吧。”
宋汐惋朝他點點頭,片刻後,她牽起身旁的兩個孩子,轉身離開。
六年前的那場大火後,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她沒死,是師父救了她。
也救了她肚子裡那兩個頑強的小生命。
一場大火燒毀了她的容貌,也燒死了那個為了感情卑微到塵埃裡的顧惋惜,她無意複仇,卻也不願意再跟他們有任何交集。
後來她憑借那副耳墜打聽父親的消息,這才從一個人那裡得知,她的親生父親就是當年柏康制藥的創始人宋昱霖,而柏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倒閉,其創始人也在公司倒閉後車禍身亡。
希望還未來得及發酵就徹底落了空,她怅然若失,對雲州再也沒了任何希冀和留戀,帶着孩子跟随師父出了國。
國外的生活平靜而順遂,她原本以為他們會這樣在國外待一輩子,卻在前不久,她忽然得知了一件事:
當年告知她柏康倒閉、父親車禍去世的那個人,竟然是師父安排的,為的就是盡快把她送出國。
那人似乎不願意再跟她多說什麼,卻給了她一張父親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眉毛英挺,一雙眼睛漩渦般深邃,輪廓分明,他身穿醫藥研究員特有的白大褂,身形筆挺地立着,顯得他整個人冷傲孤清。
而跟想象中不同的是,男人的眼角有明顯的細紋,兩鬓的頭發也已經半白,根本不是二三十歲男人的樣子。
宋汐惋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父親根本就沒有死。
之後她順着線索往下查,果然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迹,甚至就連師父,都是當年柏康制藥的人。
可既然沒死,父親六年前為什麼不肯出來見她,還讓師父把她和孩子帶到了國外?
二十多年前的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今的父親.....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