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惋沒說話,嚴清逸忽然露出了然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明白了,你現在是覺得他對你有意見都是因為我從中作梗,因為他現在隻信任我,是嗎?”
“難道不是嗎?”宋汐惋反問。
嚴清逸眸光輕閃,擰眉定定地看着宋汐惋。
片刻後,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中浮現一抹震驚,“你......你知道了?”
宋汐惋:“我知道什麼?”
“你知道......”
嚴清逸看着她的神情堅定起來,“你知道是我用催眠幫陸行瀾延緩了病情。”
宋汐惋沒吭聲,看向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而見她沒有反駁,嚴清逸無奈歎了口氣。
“既然你自己已經知道了,就不算我不守信用。
“我的确是幫了陸行瀾,他也的确是因為這個才信任我的,但我從來沒有利用這個做過什麼。”
她坦然望着宋汐惋,“何況如果我跟你也并沒有仇,不是嗎?
“離間你跟陸行瀾的關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相反......”
她微微垂眸,聲音變得艱澀起來,“相反,不論是感情還是其他上,我應該都是希望你跟陸行瀾在一起的。”
宋汐惋看出她眼中的低落,心裡不禁泛起疑惑,“你怎麼了?”
嚴清逸的眸光輕輕閃了閃,唇角抿了下。
片刻後,她才緩緩開口:“我來之前不久,紀向辰那邊出了事。
“我開車趕了過去,他受了傷,還......還在危急時刻救了我一命。”
宋汐惋聞言,眉心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我以為這是他态度軟化的表現,但他跟我說,”嚴清逸閉了閉眼,“他說我們兩清了。”
宋汐惋輕輕眨了下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相對沉默,半晌都沒有說話。
直到濃郁低落的情緒散開,空氣才仿佛重新流動起來。
嚴清逸再度開口,“現在你該信我了?”
宋汐惋沒回答,轉口問:“那紀向辰現在怎麼樣了?”
“他的身上幾個地方都被碎玻璃劃破了,但應該沒什麼大事。”
“想殺他的是什麼人?”
聽到宋汐惋的問話,嚴清逸擡眸看了她一眼,最後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否則也不會任由他陷入困境了。”
宋汐惋默然,感覺自己問的多了。
即便嚴清逸知道是誰,也不可能告訴她。
“小惋,你急着從這裡出去嗎,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嚴清逸又道。
宋汐惋腦海裡閃過元青說的話,微微搖頭道:“暫時不用了。”
“為什麼?”
“你也說了,眼下陸行瀾對我本就意見很大,不讓他出出氣怎麼行。”
宋汐惋淡聲道:“現在紀向辰受傷了,你該抓住機會才是,不用再往這裡跑了。”
嚴清逸微微點頭,沒有強求。
“好吧,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
又過了片刻,嚴清逸終于離開。
宋汐惋沒有跟她深聊催眠的事,有些東西隻有自己查才清楚。
窗外的天很快黑了下來,地下室都顯得更安靜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