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陸行瀾的聲音很輕,卻宛如一塊巨石砸在了宋汐惋心頭。
她緩緩垂眸,低聲說:“我說那些不都是你強迫的麼。”
話落,一片死寂。
宋汐惋在無聲中感覺自己疼的無法呼吸,卻自虐一般繼續說道:
“我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一直在躲你,不是你自己找過來的嗎?
“是你一直在追我,把利用你的機會塞到我手裡。
“是你在逼着我接受你,你......”
“夠了!”
陸行瀾厲聲打斷宋汐惋,猩紅的眼睛如同發了狂的野獸。
宋汐惋看着他心裡劃過一抹擔憂,卻強忍着沒有動作。
鋪天蓋地的冰冷氣息将他緊緊裹住,讓她不自覺渾身顫抖,終于忍不住向後退去。
卻在她即将退到門口處時,陸行瀾忽然冷冷瞥向她,“你來過這裡?”
宋汐惋一愣,忽然眸光一閃。
天台有兩個門,剛剛陸行瀾是從另一邊帶她上來的,但她現在卻想都不想就找到了這邊......
正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就聽陸行瀾低聲質問:“跟誰?”
他的目光隐在昏暗中看不分明,聲音如同刺骨的冰錐,讓宋汐惋的大腦一片空白,在那一刻根本想不到任何說辭。
下一秒,陸行瀾忽然冷笑了一聲。
“我真是多餘問,除了跟紀向辰你還能跟誰。”
他的眼睛忽然暗淡下去,臉上沒了任何表情。
最後看了宋汐惋一眼,他轉身朝另一邊離開。
“砰”的一聲,直到門被重重砸上,宋汐惋才陡然驚醒。
手掌的舊傷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時隐隐作痛起來,她緩緩攤開了緊握的手。
她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宴會大廳。
主持人開始在台上講話時,紀向辰被嚴清逸堵在了洗手間門口。
看見不遠處還沒靠近就尴尬離開的其他人,紀向辰的臉色黑了黑,“這裡是男廁。”
“我當然知道,你又不可能去女廁。”嚴清逸看着他。
紀向辰的臉色頓時更黑。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好好談談,心平氣和的談。”
“私事我沒什麼好跟你談的。”紀向辰冷漠道:“公事請先找我的助理預約......”
“紀向辰,你一直在躲我,這就是你還沒放下我的證明。”
嚴清逸打斷紀向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惋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們在一起根本就是演戲......”
話音未落,就見面前的人臉色陡然沉下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臉。
“嚴清逸,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層臉皮也這麼厚?
“你給我聽清楚了,小惋跟我怎麼樣是我的事,就算她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我,我也不可能再回頭多看你一眼。”
說完他冷冷甩開嚴清逸就想走。
“好,不談私事我們來談公事!”嚴清逸卻忽然開口,眼中閃爍的水光一點點被她強行收回。
“北山道的事情我也沒有完全預料到,這次隻是運氣好。
“但我想你應該也看到我的能力了。”
紀向辰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嚴清逸望着他的背影,“我說了我回來就是為了你,現在我隻想跟你站在一起......
“你還要考驗我多久?”
紀向辰漆黑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唇角緊抿着未發一言。
他沒有回頭看嚴清逸的表情,也猜不出她眼下說這些話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