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鑫停下來,看着沖上來的警察,絕情的對身後的男人說。
警察也愣了。
他懷裡的女人兩個腳踝還在往下滴血,渾身沒有一點生氣,好像随時都會撒手人寰。
盛鑫冷漠的看着那些警察:“主犯已經逃了你們才來?給那些從犯收屍嗎?”
他轉眼看了那些躺在地上還沒死透的殺手。
警察聽後立即去将那些人靠住。
盛鑫抱緊了卓簡,低頭看着她丢了魂的模樣,隻低低的一聲:“我這就帶你走。”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
她甚至能聽到冰冷的器械碰到什麼發出來的聲音,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傷口被縫補。
還有縫補的必要麼?
一切都不重要了。
爸爸媽媽離世後她從來沒想過死,但是橙橙被林如湘松手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也随着去了。
那邊不知道得多陰暗,多冰冷,他一個人在那裡,那麼小小的一個。
他肯定受不了。
她的眼角不斷地有淚痕滑過,醫護人員在給她縫傷口的時候擡眼就看到了,低聲問她:“你醒了,很疼嗎?”
疼。
心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撕開的那種疼。
但是她說不出話,隻是不斷地流淚。
好像已經可以去找她兒子了。
警察還在打撈橙橙的屍體,但是天黑以後,依舊一無所獲。
可是傅衍夜不喊停,他們又怎麼敢停下來?
盛鑫一直守在手術室外,傅衍夜從海邊趕過去的時候,卓簡的手術剛好結束。
她被推了出來,合着眼。
好像死了一樣。
盛鑫原本以為自己又要失去一個摯愛,看到她出來後立即上前,醫生說:“剛剛這位女士醒過來一次,讓我們轉過一位姓傅的先生,他們此生不需要再相見。”
“我姓盛。”
盛鑫看着那個工作人員說完,然後轉眼看靠在牆邊站着的男人。
傅衍夜遠遠地望着卓簡,她不想再見他?
也是,他有什麼資格再見她。
他上前,望着躺在上面臉色慘白的女人:“她沒事了嗎?”
“傷都很重,有可能會殘疾,但是緻命的恐怕不是這些。”
她在昏睡的時候還一直喊不要殺我兒子,醫生猜測她是剛剛經曆喪子之痛。
“讓常夏留在她身邊。”
傅衍夜說了聲。
盛鑫問他:“你要回去嗎?”
“暫時不會。”
他的老婆孩子全在這裡生死未蔔,他怎麼回?
何況家裡長輩還全都在等待他帶回去消息。
隻差那麼一步。
為何他要晚來一步?
他說:“把林如湘交給我。”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不過是按照卓簡的要求,讓林如湘去死。
盛鑫卻笑了,“林如湘是我的。”
傅衍夜漆黑的眼眸裡充滿血絲,望着他。
“她的心髒是我妹妹的,我必須讓我妹妹回歸完整。”
盛鑫說。
傅衍夜淡笑了聲,看着卓簡被工作人員推走,轉身慢慢朝外走。
他從來都是傲慢的,不管什麼時候,他走路的姿勢,都是那麼慢條斯理,那麼傲慢高貴。
可是這次,他沒再有任何驕傲,如一個孤魂,頹廢的走在陌生的地方。
他比誰都知道卓簡的心是真的死了。
他們的橙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