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碎了的紅酒杯玻璃渣直接濺到林如湘眼角上,她根本躲閃不及,眼角當即流血。
嚴正的椅子也劃出去一塊,有些怔愣的看着對面盛怒之下的男人。
餐廳裡突然一片死寂。
桌上往地上緩緩淌着的紅酒快要流盡,然後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傅衍夜冷沉的坐在那裡,仿佛剛剛發生的震動不是出自他手。
林如湘顫抖着,手快要捂不住眼角流出來的血。
但是她賭他是聽進去了,他是在生卓簡的氣。
她不在意這點傷,她要讓他知道卓簡到底是怎樣的人。
“你說你父親好幾次去找我妻子?”
“是!”
傅衍夜突然開口,她立即回複。
“原因呢?”
傅衍夜繼續問。
“雖然那是我父親我不該這麼說,但是他的确是為了卓簡放棄我母親,放棄我們那個家。”
“聽你這麼說,你父親是對我妻子有了男女之情?”
傅衍夜又繼續沉着的詢問。
“是!應該,是這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遭太多人在看她,還是因為什麼,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說法,再看傅衍夜冷沉的臉,她更是心慌不已。
傅衍夜輕聲顫抖,沉聲對嚴正說:“那次你跟蘇白提醒我,我還當你們想太多。”
嚴正緩緩垂眸,心想,林如湘這算是親自來送她父親人頭吧?
哎!
“衍夜!”
林如湘眼角流下的血終于從她的指縫中流出,她卻不敢動。
傅衍夜聽到那聲衍夜,狹長的鳳眸裡夾雜了一抹笑,轉眼看向她。
她手指間的血并不能讓他動容,隻能讓他更狠厲。
“我承認我妻子溫柔賢惠,聰明懂事,的确是人見人愛,從你的說法明明是你父親幾次三番去找我妻子,怎麼成了我妻子勾引你父親呢?”
傅衍夜突然曉有幸緻的跟她辯駁起來,不急不緩,穩如泰山。
林如湘瞬間提了一口氣不敢放下。
“林家與卓簡在前些年還是世交,你父親與我嶽父的交情更是全城都知道親如兄弟,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我嶽父才走了沒幾年,怎麼你父親這個我嶽父的至交好友就對我妻子動了那麼肮髒的心思?”
他越是憤怒越是鎮靜,一字一句條理清晰,讓人無法辯駁。
林如湘突然覺得有些眼暈,被他氣勢所逼,惶恐到眼淚跟血水已經分不清,更别提聲音有多麼顫抖,她想狡辯,說:“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衍夜,是那個女人勾引了我父親,否則我父親對我媽一片赤誠,怎麼會......”
“呵!你父親對你媽一片赤誠?你是真不知道他在飯局圈裡多玩的開,還是跟我裝傻呢?”
傅衍夜突然冷嘲一笑,質問。
林如湘被他那一聲弄的腦袋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回應。
林驕陽一直藏得很好,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永遠是顧家,顧大局。
但是此刻,傅衍夜就這麼三言兩語把事情挑破。
林如湘臉上再也挂不住。
“卓簡這些年因為我嶽父的事變的格外低調隐忍,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好欺負,她對你隐忍是因為我告訴她你快要死了,是我逼她對你隐忍,但是從今後,林如湘,我們夫妻會同仇敵忾,羞辱她,你先過我這關。”
傅衍夜見她那副德行,鳳眸從她臉上移開,說完便起身。
“衍夜......”
她的聲音有些碎,他那話一說完,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病可以亂認,腦子不能亂丢,說我妻子勾引你父親,我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年紀輕輕,身體強壯的,還比不上一個要死的老東西嗎?你說出這話,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