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
“問你,到底愛不愛我?”
傅衍夜呼吸纏着她,那句話終是委婉柔轉,又傳達到她耳朵裡。
“你,是不是還沒醒酒?”
“嗯?”
傅衍夜質疑。
“要不你先去沖個澡吧。”
卓簡提醒。
“我記得我昨晚後來有去洗澡?”
他聲音低沉又魅惑,可是......
他不是喝醉了嗎?
還記得昨晚自己去洗澡?
那,他會不記得自己問過她什麼?
卓簡想要擡眼看他,但是他薄薄的兩片唇瓣很快又親上她。
好像并不打算多跟她争論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卓簡心裡暗暗地想着,至少不用回答他,愛不愛他這件事。
這件事,不适合現在做回應。
——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團團圓圓。
隻是,鐘麥在自己娘家過。
零點鐘聲敲響以前,鐘家迎來西裝革履的穩重帥氣的女婿。
“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阿姨第一聲是跟嚴正打招呼,第二聲則是跟裡面喊。
顯然,大家都在議論他。
隻是當他真的來了的時候,大家也很驚訝。
按理說這樣的日子,嚴家那樣的大家庭也不可能放嚴正出來。
“爸媽,新年好,我來給你們拜年。”
嚴正放下禮品,跟他們打招呼後又看手機。
鐘父也是雖然年長,但是身材保持很不錯的人,看上去不過五十來歲,實則六十好幾,看到他的時候點了點頭,笑的委婉,說道:“上去吧,在自己的房間呢。”
嚴正沒料到能這麼快得到允許,感激的鞠躬:“謝謝嶽父大人。”
鐘母看嚴正邁着大長腿往樓上跑,一邊捏水餃一邊對鐘父說:“就你女兒被你給慣壞了。”
“以後有咱女婿慣。”
鐘父得意,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女孩子嘛,他們當父母的可不就是得寵着點。
讓她商業聯姻已經覺得對不住她。
不過好在他們夫婦産生了感情。
鐘麥站在窗口,拿着手機望着窗外,手機已經不知道被她看了多少遍。
太多人給她發新年祝福了。
但是唯獨那個人,連個電話都沒有。
公婆倒是提前打來電話,委婉問她要不要回去。
可是今年是那孩子離開的第一年,嚴家的氣氛并不喜悅。
她不想在那樣的環境裡。
她想,還是自己家裡好。
門被人從外面敲了兩下,她剛一回頭便有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她的心口呼吸都沒了,隻癡癡地望着那個方向。
她以為她鐘麥一輩子放蕩不羁,不會牽腸挂肚。
可是,這一年的最後,她竟然在盼望着跟他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
而他,真的來了。
“我還沒來晚?”
他站在門口,紳士又有禮貌,眼裡的克制更是叫人心疼。
鐘麥悄悄哽咽過,然後又看向外面。
窗戶上都映着她眼睛裡的水光。
嚴正輕輕關好門,走近她,“不想見我嗎?”
不想見他?
每次分開都渴望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然後跟她昏天暗地一番。
她怎麼會不想見他。
在他之前,她從沒想過自己這麼渴望跟一個男人不停的見面。
“真的不想見我?”
嚴正不似是在生意場上那麼遊刃有餘。
“不是。”
鐘麥不敢看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柔軟的一面。
因為一擡眼看他,就發現,愛情是不由人的。
她陷進去了。
是的,那一刻,他們的視線在玻幕裡對視上。
她心裡有個聲音:“完了,鐘麥,你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