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突然一聲驚呼。
“老公。”
女孩緊繃的聲線,然後掀開被子下床。
沈茉莉做了個夢,她夢到陳想死了。
她吓的爬起來,瘋狂的往外跑。
跑到小區門口,氣喘籲籲地,然後整個人就那麼呆立在那裡。
沒有人煙,周圍靜悄悄的,連風聲都沒有。
她也漸漸地恢複了些理智。
大半夜的。
她在幹嘛?
他怎麼會死呢?
他隻是胃穿孔手術而已。
而且他手術後能立即去跟她離婚呢。
前一晚還插着尿管,第二天就那麼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就為跟她離婚。
這樣的人,怎麼會死呢?
再說,他的死活跟她還有什麼關系?
他們都離婚了,從此後,對方的生死,大可不必過問。
不是說,最好的前任,就是當對方已經死了嗎?
沈茉莉又轉身,往裡走。
隻是她有氣無力的,拖拖拉拉的。
風一吹,她的背上就出了一層薄汗。
回去後她又躺在床上,望着屋頂的燈發呆半分鐘,轉身,蜷縮起來。
她怎麼還在想他?
瘋了嗎?
他那麼絕情,那麼侮辱她,他怎麼還有資格讓她想的大半夜睡不着,還難過的要崩潰呢?
睡覺。
她腦子裡隻有這一個想法,她要立即睡覺。
可是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多少遍,她就是睡不着,于是......
她又起床。
廚房的櫃子裡,她找到紅酒,打開,然後拿了酒杯倒進去就一飲而盡,然後......
這也太麻煩了,一杯又一杯,她直接對瓶吹,一瓶後又一瓶,然後坐在櫃子前,靠着櫃子繼續喝。
本來在繁星就喝了好幾倍,她沒想到又喝了一瓶多,竟然還是睡不着。
而且,現在她好像更清醒了。
滿腦子都是他跑到酒店去找她的情景,他當時看她的那個眼神,就好像她多髒一樣。
她隻是幫朋友定個房間,作為東道主,進一下地主之誼怎麼了?
她跟陸易誠的女友也早已經是很要好的網友。
哼。
他就是為了跟那個姓梁的女人好吧。
她又喝了口,終究是喝不下去。
好難喝。
她把酒瓶扔到一旁,任由紅酒緩緩地淌出來,在地上。
這個夏天,一點都不開心。
她小時候可喜歡夏天了。
夏天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不用在被人說隻要風度不要溫度,還可以在外面跟喜歡的人壓馬路。
而現在呢?
好苦。
她的心裡好苦。
她的人生好苦。
一切都,好苦。
沈茉莉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睡過去的,後來她忘了陳想。
早上是被手機叫醒的,她接通電話,有個男人問她:“你在哪裡?”
“你哪位啊?”
“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