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這時才擡起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解石台上的原石,忽然變得饒有興緻起來。
“我勸你們還是趁有人出價的時候趕緊把那塊石頭賣了吧,免得大跌。”
秦婠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蘇婉柔,陸少卿和店主三人都聽到了。
聽到這話,店主臉色不禁有些難看,賭石人最看中彩頭,這小丫頭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你這小姑娘,不能因為你買不起我店裡的好料,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啊。”店主眼看着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議論紛紛,不禁暗暗咬牙,這該死的丫頭。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的這塊比你的好,哎呀,你該不會是怕輸吧?”蘇婉柔是不懂賭石的,她隻知道他們的石頭切出綠了,他們就赢定了。
陸少卿對秦婠的話也充滿了不屑了,隻當她是在做最後的倔強,轉頭就對店主說,“這塊石頭我們不出,店家你接着解。”
店主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就再度開啟切石機。
這次他順着那片綠色的紋路斜向切了一刀。
可這次越是往下切,店主的眉頭就皺得越緊,這石頭切的手感不對,越往下就越松散的感覺,不像翡翠的手感了。
壞了,不會真讓那小姑娘說中了吧?
在這麼緊張的時刻沒人注意到店主的神色,大家都隻注意的盯着那塊石頭。
第二刀切完,議論聲再次紛起。
“怎麼這刀切下去反而出了灰石層?”
“這是切垮了啊。”
“沒想到那抹綠這麼好,居然沒吃進去。”
陸少卿看着那塊灰撲撲,隻有頭上帶片綠的石頭,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這怎麼可能,這塊石頭分明應該是漲了的!
區區三十萬的一塊石頭,要是在平時,垮了也就垮了,他并不在意這點錢。
但是現在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特别是秦婠的面前出了醜,他就忍受不了,這該死的女人!
蘇婉柔則是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說她已被蘇家認回去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對這種上流社會玩的遊戲,還不是很了解。
蘇婉柔拉了拉陸少卿的衣袖,小聲問他,“這石頭還剩這麼大一塊,也不一定說垮就垮了,說不定裡面還有翡翠呢?”
陸少卿雖然覺得她這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很丢臉,但是又覺得她的話也有點道理。
他随即陰沉着向店主命令道,“往中間那塊再切一刀看看。”
此時的店家額頭已經是有點冒汗了,這段時間他店裡的原石連連切垮,今天更是在這麼多人看着的情況下又切垮了一塊,對于喜歡彩頭的顧客來說,這家店肯定就不是他們賭石的首選了。
聽到陸少卿的命令,店主隻能在心裡暗罵,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還來學人家賭什麼石?
但是還是聽從顧客的話,在灰石層又切了一刀。
可是依然灰撲撲的,一點綠色都沒有。
“幸好剛剛他沒賣,不然現在虧的就是我了。”
“是啊,這次真是看走眼了。”
“嘿嘿,人家虧也隻虧三十萬,哪像你們,一出手就是一百多兩百萬的。”
之前想買明窗賭石的人都暗自抹了把冷汗。
陸少卿和蘇婉柔聽着周圍的議論聲音,恨不得上前讓他們全滾開,開始要收的是他們,現在說風涼話的還是他們。
店主聽着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隻能打斷了他們,“上頭這片綠的顔色還是可以的,要不我出八千,給收了,還算是能有個彩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