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宋小姐好,可你們的行為,卻像是一群跳梁小醜。”
秦婠的話語字字如刀,鋒利地割破衆人虛僞的面具。
秦婠微微停頓,眼神更加冰冷地看着那個看似領頭的普通男人。
“你以為你們的小動作能瞞天過海?在我秦婠面前,就不要耍這些小聰明了。”
為首的男人心中一驚,他沒想到秦婠竟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他本以為自己隐藏得極好,剛剛那一瞬間的被注視感,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此刻被秦婠當衆點破,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他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眼神故作鎮定地與秦婠對視,可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内心的緊張。
“哼,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們隻是為了真相,為了不讓宋小姐被你欺騙。你說手術成功了,有什麼證據?”
為首男人強裝鎮定地反駁道,他的聲音雖然響亮,卻帶着一絲底氣不足的顫抖。
秦婠冷笑一聲。
“證據?自然會讓你們看到。但你們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真當宋家是好欺負的?”
宋芮彤在一旁緊張地看着秦婠,她的小手緊緊地攥着衣角。
她知道秦婠有能力應對這些人,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慮與關切,仿佛在無聲地為秦婠加油打氣。
管家站在一旁,臉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警惕。
他深知這些人的吵鬧如果不及時制止,可能會給宋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那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如同即将出鞘的寶劍。
秦婠繼續說道。
“我秦婠行醫,靠的是真本事,不是你們這些人的無端猜忌。”
“你們若是識趣,現在就乖乖離開,否則,等我追究起來,你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婠的聲音愈發冰冷,如同凜冽的寒風,吹向衆人。
然而,衆人并沒有被秦婠的話吓倒。
他們覺得自己人多勢衆,而且堅信秦婠是在說謊,所以依舊不肯罷休。
“你少在這裡吓唬我們,我們今天一定要個說法。”
“如果那狗真的治好了,你就讓我們看看,它活蹦亂跳地出來啊!”
一個年輕醫生喊道,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挑釁,似乎在等待秦婠出醜。
秦婠心中暗自歎息,這些人如此固執,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轉頭對管家說道:“管家,安排人把逗逗帶到觀察室,讓他們親眼看看。”
管家點頭,立刻吩咐手下人去辦。
衆人聽聞,都安靜了下來,他們想要看看秦婠到底能拿出什麼證據。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将術後的逗逗放在一個特制的小推車上推了出來。
逗逗的眼睛微微睜開,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明顯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它的尾巴輕輕地搖了搖,仿佛在向衆人宣告它的重生。
那輕輕搖擺的尾巴,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打破了衆人的質疑。
看到這一幕,衆人都驚呆了。
第1章我自願的
偌大的私人影院内,正在播放當前最熱的珠寶拍賣會現場。
“一百萬第一次。”
随着拍賣師起價的聲音傳來,溫姒一口咬住眼前肌肉偾張的肩膀。
男人悶哼,将她的腰肢掐得更緊,嗓音沙啞。
溫姒知道咬人疼。
她緩過來一些,逐漸松了牙關。
直到拍賣師一錘定音,“一千萬!”
“讓我們掌聲恭喜謝臨州先生!”
那個名字讓溫姒忍不住渾身繃緊。
男人眼皮懶洋洋掀起,看向熒幕。
鏡頭正好轉向謝臨州的臉。
“謝家二少,熟人?”他吻着溫姒的耳垂,似笑非笑。
溫姒皺眉,很抗拒這個話題。
“打聽八卦,也在你們的服務範疇之内嗎?”
男人聞言輕呵了一聲。
服務?
他也沒否認……
四周昏暗,欲念湧動。
兩人淩亂的心跳聲同頻,烈到極緻。
……
一切結束之後,溫姒趁着男人洗澡的功夫,從錢包裡抽出十幾張現金留下。
随後扶着腰離開。
厲斯年出來時看見椅子上的錢,唇角勾了勾。
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坐下,撿起錢,放在掌心把玩。
随後不久,助理宋川急匆匆趕到。
院内萎靡的氣息還沒有消散,讓他不由得頭皮發麻,“對不起厲總,我一時疏忽了,你給我點時間,我馬上把她抓回來。”
他們剛回國,千防萬防,竟然沒防住一個女人。
厲斯年吐出一口煙霧,眉眼懶散。
“不用,我自願的。”
宋川微愣。
再看向厲斯年兇膛上暧昧的抓痕,他腦子有點宕機。
跟他這麼久,厲斯年就從沒有碰過女人,甚至連肢體接觸都沒有。
外界一度傳聞他得了不能言傳的隐疾。
現如今莫名其妙就破了。
不等宋川多想,厲斯年深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查查謝臨州的私生活,半小時之後我要看到他的所有資料。”
今晚她跌跌撞撞跑進來,渾身滾燙。
分明是被下藥了。
他隐忍多年,架不住她笨拙的勾引。
她還是初次。
跟謝臨州結婚兩年。
初次?
厲斯年意味深長地彎起唇角。
這個驚喜他很喜歡。
隻是有點可惜,她好像沒認出他。
……
溫姒回到家時,天已經亮了。
她微微咬牙。
後面她分明累得動不了,可依舊被那男人扣在懷裡。
到底誰才是客人?
來不及多想,好友林海棠的電話打了進來。
“小姒姒!”她在電話裡土拔鼠尖叫,“你現在怎麼樣了?”
溫姒疲憊地換鞋,“好多了。”
聽見她有氣無力的聲音,林海棠忍不住罵,“謝臨州那個玩意兒,也太他媽惡心了,不想過就離婚,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溫姒心口一痛。
昨天兩周年紀念日,謝臨州發消息說慶祝,她盛裝赴約卻被放了鴿子,一杯遞上來的有料清水,讓她荒唐了一夜。
是他做的嗎?
壓下内心的嘲諷和酸澀,溫姒慢吞吞地朝樓上走,“沒事了海棠,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
林海棠知道她性子軟,“有什麼事你直接叫我,我穿最尖的高跟鞋去踹爆他!”
溫姒扯了下唇。
“但是話又說回來啊小姒姒。”林海棠好奇,“昨晚上你找的男人是誰啊?”
溫姒一頓,隐約有不好的預感,“不是你幫我叫的男人嗎?”
“我是叫了,但你沒去啊,今天一早給我打電話說等你一晚上沒見到人,所以我才來問你情況。”
溫姒,“……”
就在她失神之際,面前的卧室門突然被人打開。
她擡頭看去。
剛洗完澡的謝臨州隻裹了一條浴巾,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什麼?”
第1章
“知珩,求求你把藥給我,辰辰是你的親生骨肉,他真的快死了。”
大雨不斷落下,秦安欣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在地上,一遍遍哀求前面的男人。
“我的親生骨肉?”
陸知珩一顆一顆的将藥丸丢在滿是雨水的地上,譏諷笑着,“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看着陸知珩的動作,秦安欣緊張到身體發顫,急迫道:“他是你的孩子,陸......”
“新婚夜那晚的男人不是我。”秦安欣的話被陸知珩直接打斷,“睡你的是夏婉另外給你安排的男人,秦安欣,我們哪來的孩子?”
聽到這話的秦安欣瞬間愣在原地,男人的一字一句仿佛針紮進秦安欣的耳朵裡。
“你說什麼?”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秦安欣遍體冰涼,渾身發顫,她無法接受她此刻聽到的。
他為什麼這麼對她?
當初是他向她求的婚。
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可他卻任由夏婉把她送給别的男人?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
“為什麼?秦安欣,你說為什麼,你憑什麼跟我搶男人。”夏婉從屋内走了出來,一臉厭惡的看着秦安欣。
随着他們說話,懷裡的孩子難受地咳出了口血來,秦安欣的情緒近乎崩潰,不斷用身體為孩子擋住雨水。
孩子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了。
她必須盡快拿到藥。
秦安欣放下尊嚴,不顧一切地再一次哀求地看向陸知珩。
“陸知珩,不管怎麼樣,求你念在當年我把手上所有的股份都給了你,讓你坐上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把藥給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可以離婚,我可以帶着孩子消失,隻求你把藥給我......”
“你幫我坐上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陸知珩聞言,臉上譏諷更甚。
“秦安欣,你還有臉說,我之前讓你去陸骁寒那,把他手上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騙來,你磨磨唧唧了半個月才辦到。
害我無法第一時間拿到更多的股份,在公司被人看輕,你怎麼還有臉說你幫過我?
你就是廢物一個,就你對我那點微末的幫助,這麼多年你在我家裡,吃我的喝我的,我也早就還你了。”
聽着陸知珩這無恥的話,秦安欣的心冷得不能再冷。
秦安欣當初為了幫他成為陸氏董事長。
不僅拿出陸老爺子去世前,留給她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還去陸骁寒那,想盡一切辦法,拿到了陸骁寒手上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加起來一共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讓陸知珩在陸氏直接絕對控股,成為無人可撼動位置的董事長。
更是讓他從被陸家冷落的無名之輩,一躍成為京城首富,風頭無兩。
而他如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陸知珩,我跟你結婚八年了,結婚前你口口聲聲說着愛我,也因為你這一句話,這八年,我為你付出了我能拿出的所有,如今我不過是想求你把手裡的藥給我,讓我救孩子......”
無論他怎麼說都好,秦安欣什麼都不在乎了。
如今她隻想救她的孩子。
“你還念着我說愛你的那句話呢?”陸知珩冷笑,“我從未愛過你,娶你不過是老爺子說你喜歡我,隻要我答應娶你,老爺子就讓我成為陸氏的繼承人,而我同時看上你手上的股份,才勉為其難向你求婚。
我愛的人一直是婉婉,可秦安欣,這幾年我對你也不薄,一星期前你做了什麼,你敢說嗎?”
“我做什麼了?”
“你推夏婉滾下樓梯,害得我和她沒了九個月大的孩子,你說你做了什麼?”
陸知珩提到這件事,眼底瞬間湧上無盡的怒火,仿佛恨不得立刻将秦安欣弄死。
“什麼我推夏婉滾下樓梯?我沒做過。”秦安欣不知道哪來的這無中生有的事情。
她看向一旁的夏婉,夏婉對着她冷冷的勾了勾唇。
秦安欣知道了,是夏婉故意在污蔑她。
“我沒有,她說謊......啊!”
秦安欣猛地被陸知珩踹了一腳,身體直接摔了出去,懷裡氣息微弱的孩子也差點摔在地上。
“你還敢狡辯污蔑婉婉。”陸知珩又是一腳踹在秦安欣的臉上。
“知珩,你說過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的。”夏婉開口道。
陸知珩心疼地看了眼夏婉。
“把孩子搶過來。”
一聲令下,身後的保镖直接沖了上去。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動我的孩子,放開我,不要動我的孩子......”
秦安欣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懷裡的孩子直接被他們搶了去。
“把孩子還給我!”
“婉婉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憑什麼活着?婉婉的孩子是摔沒的,你的孩子就摔死吧。”
秦安欣聽着這話,臉上湧起無盡的恐慌,“不要!不要!不要!把孩子還給我!”
夏婉表情陰狠,她失足沒掉了孩子,秦安欣的孩子憑什麼好好活着。
給她的孩子陪葬吧。
轟隆!
一聲天雷炸響。
秦安欣被人死死摁住,她想沖過去接住被砸下來的孩子。
可她接住的隻有空氣。
“啊!”
秦安欣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孩子頭部着地,一片猩紅的血液蔓延開來。
她的喉嚨仿佛被人扼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過了好半晌,她的眼睛血紅一片。
“啊......”
“啊......”
“啊......”
嘶啞的嗓音發出痛苦的喊叫,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夠到那小小的身體。
耳邊是夏婉痛快的笑聲。
秦安欣的眼中隻剩下眼前的孩子,辰辰嘴裡湧出一口血來,徹底閉上了眼睛。
“啊......”秦安欣不斷發出痛苦的慘叫,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秦安欣被放了開來,她手腳并用的爬過去,抱起那具七竅流血,不斷冰冷的屍體。
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再沒有一點氣息了。
她的孩子......死了......
“辰辰!”
秦安欣痛不欲生。
為什麼?
他們利用她,折辱她還不夠,為什麼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
“心情好點了嗎?”陸知珩抱着夏婉溫柔地問。
“好多了。”
“那就好,婉婉,等我跟她離婚,我立刻娶你,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那這個賤人怎麼辦?”
“讓她跪在這裡贖罪,跪到你滿意為止。”
夏婉湊上前親吻了下陸知珩,“謝謝你知珩。”
陸知珩勾唇一笑,抱住夏婉,旁若無人地加深了這個吻。
夏婉沉浸在無盡的幸福中,她即将成為京城首富的妻子,而秦安欣,她會慢慢收拾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正想着,後腰猛地一疼,夏婉渾身一顫,什麼鋒利的東西穿透了她的皮膚,刺進了她的身體裡。
還在親吻夏婉的陸知珩嘗到了一大口從夏婉嘴裡湧出來的血,他錯愕地松開夏婉,夏婉表情痛苦,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猛地擡起頭。
下一秒。
“嗖!”
第1章
男友家境貧寒,從他大三到讀研,我省吃儉用做兼職,隻為供他到畢業,如他所言給我一個家。
直到我在酒吧兼職保潔時聽見他和朋友的對話,才知道他是江家太子爺,跟我談戀愛,隻是因為輸了一場大冒險。
他為白月光一擲千金,對我,卻隻有一碗白粥。
在他眼裡,我就隻是個消遣的玩意,和測試人性的工具。
跟我在一起五年,也隻是因為遊戲規則不能分手。
得知真相,我主動離開,隻當一片真心喂狗。
他卻日夜跟在我身後:“謝清絮,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回來......”
——
淩晨一點三分,我剛結束了奶茶店的兼職,一路冒着暴雨跑進酒吧。
經理看見我時一臉嫌棄:“怎麼又遲到?你這個月晚到多少次了?能不能做?不能做就給我滾!”
我隻能伏低做小道歉:“對不起經理,我下次不會了。”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他才冷聲道:“上去打掃一下六号包廂,那邊可都是一群有錢的公子小姐,别笨手笨腳得罪了人。”
我忙點了點頭,換上制服帶着清掃工具上去,感覺腦子有點發暈。
為了給男友江辭煜賺學費,我每天要做六七份兼職,在外面餓了也隻敢吃饅頭喝涼水。
一整天下來,我早就扛不住了。
可是想到出門前他給我熬的熱粥,還有他拉着我手滿臉愧疚說“絮絮,等我有錢了,一定給你一個家”時懇求的模樣,我又覺得有了力氣。
我想跟他有個家,所以付出再多,都覺得值得。
而且,昨天是他生日,我給他買了一雙限量版球鞋做禮物,要是不多做幾份兼職,我們這個月怕是房租都成問題。
回過神時,我已經站在了六号包廂門口。
裡面隐約傳來對話聲:“辭煜哥,你還沒跟那個乞丐女說清楚啊?當初不是說好的大冒險輸了鬧着玩?”
我腳步下意識蹲住。
辭煜?是......同名同姓?
“我有什麼辦法?”
下一秒,一道熟悉聲音鑽進我耳膜,伴随着一聲嗤笑:“你們是不知道,她死纏爛打就是不肯主動說分手,一副窮酸樣,還說什麼打工養我。”
“要是下個月她還不提分手,我就隻能诳她說自己欠了上百萬賭債了。”
旁邊有人笑着起哄:“煜哥,她那麼喜歡你,說不定賭債都願意幫你還呢?”
我呼吸都是一滞。
那是江辭煜的聲音?
怎麼可能......
我不願意相信,甚至在這一刻,我希望裡面那人隻是湊巧和他聲音相似又同名。
江辭煜這個月是找我要了很多錢,可是他是要出國參加集訓,怎麼會是騙我?
而且,大冒險是什麼?
他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一個荒唐的遊戲?
可緊接着,他朋友的話擊碎了我的妄想。
“話說回來,謝清絮長得是真不錯,兇大腰細皮膚白,說不定為了給你籌錢人家直接去賣啊。”
裡面傳來一陣哄笑:“煜哥碰過她沒有?”
江辭煜呵笑道:“我跟她就鬧着玩,碰她幹什麼?沒興趣。”
有人啧了一聲:“辭煜哥,那麼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你就不心動?”
他語氣譏諷回答:“那又怎麼樣?她配得上我麼?”
裡面傳來嬉皮笑臉的附和:“也是,江家的太子爺要是娶一個窮光蛋,那就太搞笑了。”
我張了張嘴,隻覺得滿嘴的血腥味。
江家太子爺,好威風啊。
我知道江家,在滬市也算很厲害的豪門了。
原來,我眼中的貧困生男友,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這五年我為了讓他安心求學,每天打六七份工,省吃儉用盤算我們的房租和生活開銷,攢錢供他讀書,生怕他過得不好。
可我付出那麼多的真心,卻這樣被他随意踐踏!
我在他眼裡,就那麼廉價嗎?
我死死握着拳,想要沖進去質問,卻有個女孩走過來,有些狐疑看向我:“你是來打掃的嗎?怎麼不進去?”
裡面的人這才意識到門外站着人。
江辭煜瞬間擡起了頭,目光灼灼看向我的方向。
但我戴着口罩,他沒有認出我,而是大踏步走向那個女孩:“星星,你來了?”
他臉上挂着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和妥帖,穿的是我攢了兩個月的錢給他買的那雙球鞋:“路上冷不冷?我怕你來不及吃飯,順路去西街買了你最喜歡的那家店的金湯佛跳牆,你快嘗嘗。”
女孩笑意晏晏看着他:“謝謝辭煜。”
我這才看見,裡面布置着巨大的生日蛋糕,還擺滿了氣球,桌上也堆滿了各種貴重的洋酒和禮物。
對比我的三餐一湯,這的确更符合少爺的标準。
我握着掃把的手在發抖,想叫他的名字,卻莫名自慚形穢,隻能低頭打掃那些破碎的酒瓶。
江辭煜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牽着女孩的手走向沙發:“星星,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珍而重之拿出一隻小盒子,裡面是一枚星型的粉鑽項鍊:“你喜歡嗎?我特意找人訂做的。”
旁邊的人在起哄:“今天誰過生日啊?怎麼禮物倒着送的?”
那女孩害羞低下頭:“喜歡的。”
他小心翼翼給她帶上了項鍊,而那女孩捧出一隻禮盒:“我買了你喜歡的那雙限量版的簽名鞋,你也穿上試試?”
說完,她看了一眼他腳上的鞋,調侃道:“今天怎麼穿了這麼便宜的鞋?”
江辭煜神色微僵,而後毫不猶豫脫下我送的那雙扔進垃圾桶,換上那一雙簽名限定:“随便穿的。”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冷下。
對于他來說,那就是一雙便宜的鞋。
可是對于我來說,是深夜用冰冷的水在燒烤店洗碗,是酷暑穿着笨重的人偶衣服頂着烈日發傳單,是從淩晨工作到深夜每天隻睡兩個小時,一點一點攢下來的。
我以前覺得,我這麼愛他,他也愛我,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家。
這一刻,我看着垃圾桶裡的鞋,隻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我聽見有人低聲議論:“江少真夠大手筆的,那項鍊好像得要一百多萬!”
“白月光嘛,江少追人家許星願追了十年,這會急着甩那個乞丐女,也是因為許星願回國了......”
“小點聲,别讓星願聽見了。”
那些議論鑽進我耳朵裡,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刀,重重剮着我的心。
江辭煜不愛我,所以可以給别的女孩準備一百萬的項鍊,一盅就要一千九的佛跳牆,在我這裡,卻連一碗白粥,一個地攤貨水鑽發卡,拼多多一塊錢一百根的發繩,都像恩賜。
他們是光鮮的男女主,而我像是誤入他身邊的灰姑娘,連譴責的勇氣都沒有。
我低下頭,忍着兇口的悶痛打掃完包廂打算離開。
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我沒想到,那個叫許星願的女孩忽然開口:“辭煜,我好想喝隔壁那條街的奶茶,可是外面下着好大的雨。”
“傻瓜,隻要給錢,有的是人搶着幹。”
江辭煜微微皺眉,環顧一圈四周,目光忽然落在我身上。
然後他叫住正要出門的我,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鈔票遞到我面前。
“服務員,去給我買一杯奶茶,這些算是小費。”
第1章
“去吧,放心投胎去吧,等待你的将是紙醉金迷的美好人生!”這是桑甯投胎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桑甯作為現代996社畜,上班路上救了一個沖到路中央的熊孩子,十分光榮的被送進醫院搶救。
迷迷糊糊之間,她聽到了醫生猶如天籁的宣判:“小命算是保住了!”
誰知下一秒,人就被勾進地府。
“醫生都說我的命保住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桑甯尖叫一聲。
“啊?是嗎?”地府死鬼登記窗口的工作人員,死魚眼盯着桑甯,不甚在意的翻翻眼皮。
對于這種死皮賴臉不想死的鬼她見多了。
彎腰湊近屏幕看了一眼,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倏地瞪圓,一聲尖叫掀翻辦事大廳:“完犢子了,勾錯魂了!”
一陣兵荒馬亂,地府工作人員為了彌補過失,親自為桑甯安排了超豪華vvvvv......ip投胎套餐。
桑甯心滿意足的去了!
大慶朝,景平府,林安縣,河安鎮。
興和四十八年,五月二十八。
陽光炙熱像是要烤幹兒人,明明正值五月,草木茂盛的季節,桑家小院,檐下的樹猶如三毛的頭發,葉片稀疏珍貴到可憐!
屋裡,破草席上的少女眼睫輕顫幾下睜開眼,頭頂一束束光柱透過破洞照射進來,和她親密的面對面的打招呼。
桑甯眨巴幾下雙眼,腦子緩慢啟動中。
幾分鐘後,啟動失敗!
不敢置信的眼睛睜開再閉上,閉上在睜開,她企圖重啟,幾秒後徹底絕望。
TNND,上當了!
一頓威脅猛如虎,結果自己才是那個二百五啊!!
這哪是頂配投胎,這分明是丐版投胎啊!
說好的出身富貴呢?
這破屋爛床,四處漏風的屋子,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是毫不相幹!
說好的吃香喝辣,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呢?啊?!
桑甯被氣眼冒金星,渾身都在顫抖,胃部跟着一陣絞痛,她痛的蜷縮起身子,冷汗直流,渾身發軟,感覺下一秒她都能去見自己太奶了。
更别提什麼美男如雲了!
不能想不能想,桑甯捂着兇口深呼吸。
“不能氣,氣壞身子沒人替!”桑甯給自己順兇口,自我PUA:“再爛能爛過當鬼?好死不如爛活着,對對對,就這麼想。
就這麼想,我太棒了!啊啊啊啊!不行!還是氣!”
“咕噜噜~”肚子又是一陣尖叫,腦袋也是一陣蜂鳴,提醒着桑甯再不給我喂吃的,我就嘎給你看。
不想死隻能賴活着,桑甯一點點往床下挪,啪叽一聲拍在黃土地上。
軟面條似的身子不足以支撐她立着走出去。
她平本能朝外面爬,爬到院子腦袋陣陣發暈。
“咦?桑家這傻妮兒又要偷爬出去?”一個頭戴草帽的黑臉漢子,從低矮的牆頭探頭看過來。
有些嫌棄的開口,“可别爬了,上次撿到羊糞蛋蛋非要說是糖,硬要塞嘴裡吃。”
傻妮兒?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還羊糞蛋蛋?我看你長得像羊糞蛋子!又醜又黑!
桑甯自以為罵的痛快,其實也就是哼唧幾聲兒,無力的身子配不上她滿身的咒怨。
“鎮外流民越來越多,别再亂爬了!”漢子提醒一句,說着還好心把大門從外面關上,更是在門鎖上插了跟棍。
希望之門在眼前關上,桑甯黃瘦的雞爪子無力垂下,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一陣不屬于她的記憶,蜂擁而來,昏迷中的人眼下快速顫動着。
低矮的院牆,趴上兩個狗狗祟祟的人。
“大哥,咱們進院去吧!”幽幽飄進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