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晴胃裡翻江倒海,隻覺得惡心。
這男人剛去了外室那裡翻雲覆雨,轉頭又想跟自己釀釀醬醬?
蘇夢晴像吞了蒼蠅般,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然後一個反手,在張越生腰間狠狠一捏,“夫君,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張越生差點飙淚,這一捏,将旖旎氣氛破壞殆盡,無法抑制的痛席卷他所有的思維,腦海中隻剩一個不斷叫嚣的回響:好疼!
“今夜我就在書房睡,你早些歇息吧!”張越生撈起金盞玉膏,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蘇夢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和衣躺在了床上。
張越生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她早就看見他手上的傷了,想來身上的傷應該也不少,所以她故意掐了一下。
吃着嘴裡的還想看着鍋裡的?真是笑話。
先暫且按兵不動,明日她就去會會那個外室,看她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将底子摸透了,她也好順利和離。
第二日清晨,蘇夢晴緩緩睜開眼,起身梳妝,她特意挑選了一套素雅而不失氣度的衣裳。
帶着清月輕車簡從,不多時便來到了那外室所居的府邸前。
府邸雖不及張家氣派,卻也小巧精緻,透着一股子不惹塵埃的清幽。
蘇夢晴下了馬車,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輕輕擡手,示意清月上前敲門。
門緩緩被打開,身着翡翠綠裙的丫鬟走了出來,狐疑地将蘇夢晴和清月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們是何人?”
清月上前一步,“我家小姐要見住在這宅子裡的人,勞煩通報一聲。”
“這宅子裡沒住什麼人,你們找錯地方了。”丫鬟警惕地後退兩步,将門“砰”一關。
清月攬住蘇夢晴的腰,一個踏步,就飛過了牆頭。
兩人穩穩落地,剛好落在丫鬟的面前。
那丫鬟驚得手指直哆嗦,“你......你們!小姐!小姐!”
驚呼聲過後,一女子自屋内走出,“大呼小叫什麼?”
蘇夢晴擡頭看去,見那女子身着淡紫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金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兇前是寬片白色錦緞裹兇,身子輕輕挪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這衣服還不錯,今年雲秀齋的最新款,隻是那張臉不怎麼樣,比起她來差遠了。
這就是那外室?張越生眼光不怎麼樣嘛!
曲燕兒一眼就看到了院兒裡的女子,發如烏雲堆雪,頰似桃花帶笑,隻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卻比那皎皎秋月還要明亮,讓人移不開眼。
雖未曾見過,但曲燕兒立馬認了出來,這就是張越生的妻子,蘇夢晴。
果然和張郎說的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一股妒忌纏上心頭,曲燕兒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下了台階。
蘇夢晴垂眸看了看比她矮上半個頭的女子,冷聲問道,“你便是張越生養的外室?”
涼涼的聲音鑽入曲燕兒耳朵裡,凍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她咬咬唇,“曲燕兒見過姐姐。”
忍,她要忍,此時不宜起沖突,她要名正言順、風風光光嫁進張家才行。
蘇夢晴飛快揚起手來,電光火石之間,曲燕兒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紅痕。
而後兩隻手此起彼落,上下交加,一鼓作氣,左右開弓,啪啪啪數幾十下。
曲燕兒完全來不及反應,臉就被扇成了圓餅。